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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也開始有書生隨之請命,天璽帝終於抵不住眾意,責令三司會審,重新查察天璽八年的東宮巫蠱案。
天璽帝對瑞王的禁足來的非常突然,以至於大臣們都不知道瑞王是如何惹怒了天顏,不過瑞王失寵,卻讓更多的大臣看清楚了朝廷的風向,於是更多的大臣跟隨請奏重查巫蠱案。
隻說在靖王疲於應對朝堂上的彈劾時,天璽帝也查證了秦嚴和葉宇軒聯合狀告瑞王一事兒,接著便下旨將瑞王禁足在府中三月,閉門思過。
這期間靖王在朝堂上遭受彈劾,被天璽帝多次斥責,每日都被同僚用各種眼神打量。而靖王府楊夫人傳出喜訊,靖王也不再往梓涵院去,倒是謝太妃又開始給靖王妃立起了規矩,靖王妃忍氣吞聲,人迅速消瘦下來等事兒,掠過不提。
靖王府也知道,若非報官不可能完全不顧姻親關係,非逼得榮國公府大義滅親地弄死沈棕文,既然榮國公府已經做出了這樣的讓步,靖王便勸說三老爺應了下來,這才算是讓此事暫時落下了帷幕。
靖王府便覺得榮國公府根本就沒有誠意,就是想要演場戲,糊弄靖王府,就這樣來回的掰扯,最後還是靖王妃回了一趟娘家,不知道她衝自己的父母說了什麽,榮國公府提yì由榮國公上折子,褫奪沈棕文的世子之位,再打其五十板子,然後驅逐出京城,令其再不可回來。
而隨著秦舉的死,靖王府和榮國公府的這一場官司也越鬧越僵。靖王府要求沈棕文給秦舉償命,榮國公府又怎麽會同意,做出的最大讓步,便是杖責神縱容一百板子。靖王府又要求這杖責由靖王府來執行,可榮國公府又怕靖王府的人直接將沈棕文給打死了,死活不同意。
靖王府連著辦了兩場喪事兒,全府上下都似被蒙上了一層陰雲。
秦舉的病拖拖拉拉,直過了半個月才徹底咽了氣,在這之前,四少奶奶盧氏也成功嚇死了自己。
來日她一定會將今日之辱加倍還給他們!
全嬤嬤的意思,靖王妃都明白,可她卻自有打算,她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唯今不過是虛與委蛇,讓謝太妃和靖王放鬆罷了,等到來日……
靖王已經懷疑了靖王妃,又何必再裝那賢惠孝順樣子呢,倒是哭了自己,那謝太妃可不是省油的燈,你退一步,她就會進兩步。
全嬤嬤眼淚又流了下來,道:“王妃您這又是何必,左右如今王爺也被狐媚子迷了眼,誤解了王妃,王妃還在意這些虛名幹什麽!”
全嬤嬤神情激憤,正要出去理論,靖王妃卻起了身,拉住了全嬤嬤,道:“給我更衣!”
接著便是郝嬤嬤的聲音,全嬤嬤聞言麵色大變,王妃跪了一夜都沒合眼,謝太妃這一早又要王妃過去伺候,瞧樣子竟是要給王妃立規矩,這簡直是將人往死裏頭磋磨呢。
“不知王妃可在?太妃那邊剛剛起了身,吩咐了我過來喊王妃前去伺候,王妃若是收拾好了,便趕緊過去吧,莫耽擱了太妃用早膳才好。”
“郝嬤嬤,您怎麽親自來了?”白鴿的聲音響起。
“王妃這便對了,王妃昨兒一夜未睡,快些歇著吧。”全嬤嬤回過神來,笑著道,正要爬起身來,替靖王妃抽去身後靠著的引枕,好伺候靖王妃安歇,誰知外頭卻傳來了說話聲。
今世的好多事情都和前世發生了變化,如今變數越來越大,不僅靖王府中,便連朝堂上也是,這樣下去,不待她等到那個完美的時機,一招致死秦嚴,她就會先一點點失去所有,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沒有完美的機會,那便製造機會,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全嬤嬤哭了起來,靖王妃緩緩睜開眼眸,一雙眼漆黑無底,不知為何全嬤嬤渾身一寒,覺得這樣的靖王妃十非的詭異駭人,她忙低了頭,就聽床上傳來靖王妃幽涼的聲音,道:“你說的對,本王妃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不由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掉,等搓好了,將靖王妃的腿放回去,輕輕蓋上被子,全嬤嬤方才道:“王妃,世子步步緊逼,實在是不能再退再等了,再等下去,王妃就要被逼死了,王妃就是不為自己多想想,也該想想兩位少爺,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等早上她被丫鬟扶回去時,走路都是踉蹌的,腿上紅腫不堪。全嬤嬤拿了藥油給靖王妃推著腿,見靖王妃咬著牙,臉色都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往下滾,可卻一聲都不堪吭,隻閉著眼睛,像是無知無覺了一般。
這一夜,靖王又多了兩個妾室,可靖王妃卻在謝太妃的福祿院中跪到了天亮,一顆心都在滴著血。
她言罷站起身來,扶著郝嬤嬤的手也走了,等躺在了床上,生怕旁人看不住靖王妃,還讓郝嬤嬤親自去瞅著。
謝太妃卻冷哼一聲,道:“媛姐兒好好的姑娘都讓你教壞了,若非媛姐兒自作主張,又怎麽會鬧成今日這等樣子,你好生跪在這裏反思!沒我吩咐,不準起身!”
靖王妃孤零零的跪在那裏,低著頭,眼眸中已是泛起了一層陰戾的黑雲。
謝太妃沒讓靖王妃起身,也沒讓靖王妃離開的意思,靖王便也隻做沒發現,站起身來,躬身告退,帶著兩個羞羞答答的女人揚長而去了。
兩個女人忙忙福身連道不敢,謝太妃卻衝靖王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王爺明日還要上朝,也趕緊讓她們伺候著去安歇吧。”
隻她這會子哪裏能說個二話出來,不得不衝謝太妃磕頭,道:“還是母妃想的周到,母妃調教的人自然也都是好的,兩位妹妹今後好好照顧王爺,今兒我出來的匆忙,也不曾帶什麽好東西,見麵禮便來日再送吧。”
謝太妃顯然也知道靖王的愛好,送的女人容貌俏麗,可也並不太張揚,靖王妃雖心中已對靖王不報什麽希望,可瞧著靖王開始一個兩個的收用年輕女人,心中也是針紮一樣,疼的無以複加。
謝太妃吩咐郝嬤嬤,片刻便有兩個穿藕荷色褙子的俏麗丫鬟進了屋,兩人顯然已經知道了被送給了靖王,臉上都帶著紅暈,上前羞答答的給靖王見了禮,又衝靖王妃見禮。
靖王妃略鬆了一口氣,謝太妃卻因靖王支持靖王妃的意思而愈發不滿靖王妃,看向靖王妃道:“靖王府一直都是你當著家,我原以為你是個清醒的,可你瞧瞧這些時日你將王府給管的,簡直就是一塌糊塗!原本就該收了你管理中饋的權利,可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往後你就好好整肅一下府裏吧。你這樣也伺候不好王爺,這樣吧,我這裏有兩個丫頭倒不錯,今兒便帶回去,開了臉伺候著王爺,去,叫念槐和念桃出來見過王爺。”
三夫人眼見就要沒了兒子,不敢再違逆夫君,笑著跑了出去,三老爺也跟隨其後地告退了。
“閉嘴!你教養出了那麽個貪花好色的混賬東西,這會子還有何顏麵在此指手畫腳!還不回去照顧舉哥兒!”三夫人尖叫出聲,三老爺卻沉聲喝斷。
“不行,舉哥兒……”
三夫人聞言神情激動起來,她就秦舉一個兒子,她兒子如今都這般了,她就想要報仇。憑什麽為了庶子的利益倒要委屈她的兒子,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表達,三老爺便道:“好,我信大哥,等著榮國公府的交代!”
他說著又瞧向了三老爺,道:“舉哥兒已經這樣了,可三弟還有三個庶子,舉哥兒的事兒鬧大了,勢必也影響他們的親事,三弟也要三思啊。”
故此迎上靖王妃的目光,他跟著跪了下來,道:“母妃,此事兒子會讓榮國公府給靖王府一個交代,不會讓事情就這麽過去的,至於報官……兩家到底是姻親,若是鬧的太難看,那不成了全京城全天下的笑柄了嗎?母妃可不隻有舉哥兒這一個孫兒,靖王府的名聲壞了,往後孩子們的親事都受影響,更何況,舉哥兒的事兒也算不得光彩,何必鬧的滿城議論紛紛呢。”
隻靖王妃說的也不錯,秦舉的事兒,他壓製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讓這事兒越鬧越大,他不可能為了弟弟的兒子,將自己推出去任禦史彈劾,給皇帝發難的機會。
如今的靖王就是如此,他看著靖王妃就有一種美人皮被一層層剝下,露出醜陋而肮髒內裏的感覺。
可當對一個人產生質疑時,也會像入了魔障一樣,她的事兒,就算沒有意圖,你都能猜疑出意圖來。
當完全相信一個人時,就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樣,她做的很多事兒,你都看不出問題來。
靖王神情複雜,他頭疼欲裂,隻覺今日發生的事兒紛紛亂亂,令他心思浮動,對於枕邊人,他好似真的不曾了解過。
不得不說謝太妃真相了,靖王妃被謝太妃如此當眾譴責,一時麵露哀泣之色,看向靖王。
靖王妃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可是卻遮掩不住她心裏向著娘家的意圖,謝太妃冷哼一聲,衝靖王道:“瞧見了吧,這就是你一心寵愛了十多年的好媳婦!心裏哪裏有靖王府半點,我瞧著她嫁給你,隻怕也是衝著你能提攜榮國公府的份兒上!”
咬了咬牙,靖王妃跪了下來,哭著道:“母妃這是要讓全京城都看咱們兩府的笑話嗎?王爺位列朝班,若是我們兩府的事兒鬧到了朝堂上去,這不是上趕著讓王爺無顏麵對同僚,讓言官禦史們抓住王爺不放嗎?”
靖王根本就靠不住,靖王妃怎麽可能放棄她的娘家,放棄她的後盾?
隻是這麽些年靖王對她一心一意,確實極寵,靖王妃便也慢慢動了心,可近日來發生的事情,靖王的反應,卻讓她再度明白,天下男人一般黑,靖王根本和她前世的夫君沒什麽差別,關鍵時刻他們相信的,在乎的還是他們自己。
她早便不是相信愛情的年紀了,前世她過成那個樣子,已經對男人死了心,若然她真相信期待愛情,她重生後根本就不會選擇靖王這樣一個有前妻,有庶子的男人去愛,她要的尊榮,是富貴權勢!
靖王聞言也瞧向了靖王妃,靖王妃頂著滿屋的目光,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她沉聲道:“老大媳婦,你怎麽說?”
謝太妃見靖王妃站著不言語便覺得有些礙眼,在她看來,靖王妃出嫁從夫,就應該完全站在秦舉這邊,站在靖王府這邊兒。
三夫人和三老爺自然是毫不餘力的表示支持,靖王妃臉色蒼白,咬牙切齒。
“報官!既然事情弄不清楚,便報到京兆府去!”謝太妃像是被瓔珞點醒了一樣,情xù激動的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