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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謝太妃見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險些又氣一個倒仰。
她這明顯是不喜歡瓔珞,瓔珞也不在意,歡歡喜喜的就收下了,還道:“這女戒可是一本寶,學好了,走到那裏都能挺直腰板,祖母對孫媳真好,孫媳來日定好好捧著這本書來向祖母討教。”
忙有丫鬟上前放好了蒲團,秦嚴這才拉著瓔珞上前,先向謝太妃行了禮,謝太妃這會子都沒回過勁兒來,原本還想著趁著敬茶,接機好好給瓔珞一個下馬威的,這會子卻連氣都喘不順,頭上青筋直突,疼的厲害,隻擺手便賞了瓔珞一本女戒做見麵禮。
秦嚴便再不喜靖王府這些人,可卻改變不了他們是他長輩的事實,見此也便停了腳步,轉了身。
不管怎麽說,今兒是一定要認親祭祖的,瓔珞的名字不記在靖王府的宗譜中,這世子妃的名頭也坐不實。
謝太妃原本就堵著一口氣,聽到瓔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臉色時漲紅時鐵青簡直跟調色盤一樣精彩。
秦嚴卻好似根本沒聽到謝太妃的話一般,依舊拉著瓔珞往外走,瓔珞卻破涕為笑,扯著秦嚴的手,高興的道:“夫君,你沒聽到嗎,太妃她的意思是她不會收拾東西回老家了!所以咱們也不用走了啊!”
謝太妃見此,臉色漲紅,終是道:“行了行了,認親!”
這會子見謝太妃不言語,秦嚴拽著瓔珞便往外走,竟是態度果決,頭也不回。瓔珞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亦步亦趨的跟著。
謝太妃咬著牙不說話,那邊秦嚴早便不耐煩了,靖王說他也便罷了,竟然敢訓斥瓔珞,若非瓔珞使勁拽著他,他早便忍不住了。
這會子她點了頭,那豈不是輸的徹底?
謝太妃心裏窩囊啊,堵著一塊巨石一樣喘不過氣來,她舍下臉皮子鬧,結果倒好,什麽都沒撈著,連兒子也逼著自己妥協讓步。
靖王由不得回頭,感激的瞧了眼靖王妃,接著便雙眼祈求地瞧著謝太妃。
可誰知倒鬧成這等地步,如今是騎虎難下,不管怎麽樣,萬不能錯過祭祖,今日也不能不認親。
今兒這分明就是母親執意要給孫媳婦下馬威,當年沒能壓住秦嚴的母親,後來秦嚴也是個不聽話的,這會子便想著拿捏孫媳婦。
靖王妃這話卻是在給謝太妃台階下了,靖王見瓔珞執意要禁足,已是心煩氣躁,頭疼欲裂,這會子倒有些怪謝太妃多事兒,母親的那點心思他還是看的清楚的。
靖王妃卻站了出來,笑著衝謝太妃,道:“母親也是知道的,宮裏的規矩太多,這太後各宮娘娘都要拜見,一番番禮儀走下來,便得許多時辰,世子和世子妃耽擱了時辰,也是有的。母親最是寬和晚輩,這認親晚些倒沒什麽,都是自家的長輩,還能和小輩計較?隻這會子若還不認親,一會子祭祖卻是要錯過吉時的,這可是大事兒啊。”
秦儀媛臉色難看,氣的不輕,卻又不知該如何反擊。
她這樣旁人還真不好說什麽,人家都自罰禁足三個月了,還能如何,相信再有人提出旁的懲罰辦法,瓔珞也隻會裝傻地堅持要對自己嚴厲,非禁足不可。
瓔珞卻打斷她的話,道:“啊,感情長樂郡主這是覺得我自罰的不夠?那好,我自罰禁足三個月好了!我……我是真知道錯了。”
秦儀媛瞪視著瓔珞,道:“你……”
媳婦還沒認親,就因為從宮中回來晚了而被禁足了,這和直接回娘家又有什麽不同?
這樣的話,三日後回門是不行了,靖王府今兒的事兒還不都得傳揚出去?
秦儀媛氣的咬牙,瓔珞自請禁足一個月,這哪裏行。
瓔珞臉上一時露出嬌羞無限的神情來,咬著唇瓣,道:“人家……人家這不是還沒認親呢,怎麽能提前改口呢。”
瓔珞卻道:“長樂郡主這話說的不妥,正是因為長輩寬厚,做晚輩的才應該更加恭敬,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啊!我自避回娘家,便是誠心認錯,便是要請太妃她老人家消氣啊,既然王爺覺得此舉不妥,那我還是自請禁足一個月好了!至於長樂郡主說的改口的事兒……”
那邊秦儀媛終於呆不住了,上前道:“嫂嫂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你留下了,祖母就非要回老家?隻要大哥哥和大嫂跪下好好給祖母磕頭認個錯,祖母她老人家最是寬厚晚輩,定然便原諒你們了。再說了,嫂嫂都是我秦門婦了,卻還這一口一個太妃,一口一個王爺的,又是何意。”
靖王張口結舌,瞪著瓔珞說不出話來,隻覺她實在胡攪蠻纏的厲害。
瓔珞聞言身子一抖,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向靖王,好像不明白怎麽就得了他如此評價訓斥,她眼淚又滾了出來,一副被欺負的無措模樣,搖搖欲墜的道:“是,我都聽王爺的,不回便是。隻是太妃怕是又要回老家了,王爺難道更希望太妃回老家?”
靖王便是再糊塗,這頭腦還是清醒的,當即站起身來,大喝道:“站住!這才嫁進來頭一日,便哭著喊著要回娘家,你的婦德都學到哪裏去了!”
需知樹大招風,靖王府現在要穩,風浪還是少些的好。
便是沒有這一層,那祁陽王府也不是好惹的。縱靖王府無懼,也不好如此交惡,惹得祁陽王鬧上門來,再引得言官聞風而動,也是一場大麻煩。
靖王府是有權有勢,是唯一的異姓王,可越是到這個位置,越是如履薄冰,越是要小心謹慎,哪裏敢鬧出這樣的把柄往天璽帝的手中送啊!
頭一天這媳婦沒認親就走了,這往大了說就是對聖旨賜婚的極度不滿,是藐視皇上啊!
笑話,這樁親事,那可是皇上禦賜的婚事,瓔珞那是皇上欽定的靖王世子妃。
眼見兩人都要出去了,靖王頭一個呆不住了
眾人萬萬料想不到瓔珞竟是這等反應,頓時愣住,那邊秦嚴卻是毫不猶豫,跟著瓔珞便也往外頭走。
謝太妃不是蠻不講理,拿身份壓人嘛,她也可以不講理,也可以胡攪蠻纏。
瓔珞當真是滿臉的誠摯愧歉,全然的認錯態度,誠惶誠恐的,說著她轉身便要走。
她說著重重哽咽了兩下,推開秦嚴便衝謝太妃道:“都是我的錯,太妃說的對,縱然做長輩的有錯,晚輩也萬不該頂撞,所以太妃不用收拾東西離開,千萬不用這樣,該避讓的是我。我自請處罰禁足一月!不,不,我這就回娘家去,這樣太妃就可以不必離開王府了。”
她一麵哭,一麵拽著秦嚴的手,道:“夫君,怎麽辦,太妃她不喜歡我,我……我不知道錯在了哪裏,我隨著夫君從宮中回來隻換了身衣裳忙忙來拜見太妃,可太妃還是生氣了,怎麽辦才好!不對,不對,我說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這會子她便使勁想太後的那些話,眼淚簡直不受控zhì,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的往下滾,那樣子別提多淒慘多委屈驚慌了,比謝太妃那等幹嚎沒幾滴淚的不知高明多少。
見眾人都望了過來,瓔珞哭的卻愈發起勁了,她今兒原本在慈雲宮中聽到秦嚴那些過往便難受的很,又顧念著太後,怕勾的太後傷心,壓抑著自己沒哭出來。
靖王沉喝一聲轉過身,隨之大家的視線也都跟著移了過來,望過去卻皆是一詫,隻見瓔珞正靠在秦嚴身上,哭的一臉是淚,臉色發白,滿臉驚慌。
果然謝太妃這一嚎,靖王便吆喝了起來,道:“孽障!還不快過來跪下!”
可今兒不一樣,是靖王府的認親,來的也都是親眷們,她又是最高長輩,謝太妃是打定了主意要鬧騰一番,起碼也要讓秦嚴低頭不可,不然她咽不下那口氣!
故此謝太妃愈發厭惡秦嚴,更連帶著占了世子妃之位的瓔珞,昨日兩人大婚,滿是賓客她不好做什麽,真有個事兒,也是丟了靖王府的臉。
不過謝芷蘭卻鬱鬱寡歡,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很是病了一段時日。
謝太妃早先動了要讓謝芷蘭嫁給秦嚴的心思,偏秦嚴鬧了那麽一出,將謝芷蘭嚇暈嚇尿了不說,還害的謝芷蘭沒臉見人,當晚便吊了脖子,好在丫鬟發現的及時,給救了回來。
謝太妃便將靖王攔住,卻道:“母親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可經不住有人瞧母親礙眼啊。”
靖王跪在謝太妃腳邊兒,磕著頭道。
“母親,您老說這等話,豈不是拿刀戳兒子的心窩子!”
不過瓔珞卻不得不說,老太太這哭的很有成效,眼見著呼啦啦跪了一地人,馬上便將她和秦嚴給孤立了起來,就顯得他們兩個特別的不孝!
這樣的身份不過配了高大上的形象嗎?就算高冷不了,起碼也該端莊肅穆吧,可這謝太妃,完全堪比市井潑婦了,當著這麽多晚輩的麵,說撒潑就撒潑,說哭就哭,要不要這麽……不要臉啊。
瓔珞有些愕然,簡直目瞪口呆,靖王太妃,何等身份啊,可以說在這京城中比她身份高的女人還真沒幾個,便宮中的太妃,隻怕也沒她身份高。
他一跪,自然是二老爺等人也帶著晚輩跟著跪了。
這邊秦嚴還和靖王對峙,那邊謝太妃卻拍著桌子哭天抹淚的喊叫了起來,引得靖王麵色一變,忙忙站起身來過去跪在了地上。
此刻被秦儀媛一點,謝太妃頓時麵色一變,扯著嗓子道:“哎呦,縱然是做長輩的有哪裏訓斥的不對,做晚輩的也不該這樣公然頂撞吧,看來老婆子是老了,遭人嫌棄了,倒讓孫子輩指著鼻子吆喝,罷了罷了,老婆子也不在這裏礙眼了,老大,你明兒便收拾行禮,老婆子要回老家去!不!這就收拾去,老婆子這就走!這就走!”
她不喜歡敏穎長公主,更不喜歡敏穎長公主的高貴身份,如今秦嚴也是親近宮中太後的白眼狼,早年還和皇子們論資排輩,根本就不像是秦家的人。
敏穎長公主不是囂張跋扈的人,對謝太妃也恭敬,可她卻也有公主的驕傲,不可能對謝太妃做小伏低的,謝太妃自己底氣不足,便覺得敏穎長公主不將她看在眼中。
可謝太妃自己底氣不足啊,就愈發想尋個能拿捏的兒媳婦,偏靖後來娶了公主。
謝太妃娘家犯了事兒,敗落了,謝太妃好在是生養了兩個嫡子,兒子又爭氣當上了靖王,才能穩坐靖王府太妃之位。
她這話簡直就是在戳謝太妃的心窩。
她眼珠子轉了轉,便忙忙湊到了謝太妃的身前,一麵給謝太妃順著胸口,一麵勸解道:“祖母千萬莫動氣,相信大哥和大嫂不是故意拖延時辰讓長輩等候的,太後和大哥祖孫情深,多留大哥說了幾句話也是有的。”
屋子中氣氛變得很是僵持,長樂郡主秦儀媛蹙眉欲言卻被自己母親一個不悅的眼刀掃了一眼,頓時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