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冷力勤站在窗戶口,吹著風。腦子裏卻不見得有多清醒。
薛佳佳已經暫時冷靜下來,在床上昏睡著,至於該不該把她送到醫院去,冷力勤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個主意。
如果薛佳佳真的患有精神病,這個女兒這一輩子也差不多就完了,而如果她沒有精神病,以她現在的汙點,嫁給好男人不指望,但要招個願意入贅的男人,還是很有可能的。
冷力勤兩難著,薛佳佳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不希望她的美好生活從二十多歲就截止了。
“是你害的吧?”冷力勤質問著白姝。“你已經害死了小鷗,不能折磨她,現在,就想要折磨佳佳了嗎?”
“冷力勤,你說話可得講點兒良心。”白姝冷道,“如果我要害她,我就直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她這輩子離完蛋就又接近一步吧?”
冷力勤沒有說話,他每次都說不過白姝,可不代表他的心裏不知道白姝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而你呢?口口聲聲說薛佳佳是你唯一的女兒,你要好好照顧她,做的卻是什麽事?”白姝很不好的語氣,“你不送她去醫院。也不找醫生來看她,究竟是在替她考慮,還是替你自己考慮。”
“胡說!”冷力勤回頭,狠狠瞪著白姝,“別以為我這輩子真的被你捏在手裏了!”
“捏住你?”白姝冷笑。“我哪裏有那本事啊!這麽多年過來了,不一直都是你在傷害我嗎?”
冷力勤眸光一暗,他恨死了白姝,如果找到機會,他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你真的愛你那唯一的女兒,你就會早早地替她做好打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再把問題歸結到別人身上。”白姝冷哼了聲。“是你的自私害了秦海鷗,也是你的自私,害了薛佳佳,如果秦海鷗泉下有知,恐怕真的會變成厲鬼來殺你吧?”
“是你害的她們。”冷力勤的聲音冰冷。
“不。”白姝輕輕搖頭,“是你。如果你真的負責,秦海鷗就不會一直沒名沒分。如果你真的愛護女兒,就不會連個心理醫生都不找來替她治療。在你的內心深處,你厭惡著你唯一的女兒,因為她隻會給你抹黑。”
“白姝!”冷力勤提高了音量,“別以為你什麽都懂!你一個不知道什麽是愛的女人,會懂這些嗎?”
“我不懂愛?”白姝笑得更諷刺了,“我懂不懂愛,我不敢保證,但我很確定。你不懂愛。”
白姝看著冷力勤,眸光複雜又深邃,她真的很不理解自己,為什麽就愛上冷力勤這樣的男人,而且,還為了爭一口氣,跟他耗了一輩子。
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是個女強人,有哪個女人不希望過點兒輕鬆、悠閑、自在的日子?
在家裏相夫教子,將一切事情都交給男人決定,躲在男人的背後享受太平的生活,在白姝的夢裏出現了很多次,可每次都以噩夢結束。
白姝想,也許她隨便嫁給誰,都可以有很愉快的生活,卻偏偏選擇了冷力勤這樣偽善的男人。
不過,白姝也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自私的,都有對比的心裏,沒有哪個男人真的願意愛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女人,因為,沒有幫助,也就代表了沒有共同語言。
那些在家裏坐著玩也能得寵的女人,要麽,是父母家裏有錢,要麽,是父母家裏有勢。
白姝勾起唇角笑笑,伸手過去摸著冷力勤的臉,說:“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還記得嗎?”
冷力勤往後退了一步,很厭惡地看著白姝,對她沒有一點兒興趣。
“我也不記得了。”白姝的聲音很輕,“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到……連愛都記不清楚了,隻記得恨。”
“白姝。”冷力勤商量的語氣,“佳佳現在基本上是瘋了,我隻剩下寶兒這麽一個後代,你放過她吧,她隻是個孩子,跟你恨的小鷗,也已經隔了一代了。”
白姝的笑容加深了些,說:“當初,我的孩子沒了的時候,你有問過我嗎?”
“什……什麽……”冷力勤很詫異地瞪著白姝。
隻聽白姝繼續說:“難道由我生出來的孩子就不是你的骨肉嗎?那也是你的種,你怎麽就不在乎呢?”
“你在說什麽!”冷力勤急道,“什麽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哪兒!”
“你現在老了,知道後代的重要性了?”白姝冷笑,“當初,你在外麵跟秦海鷗好上了,不跟我聯係,也不給我寫信,我嫁給了你,卻不知道你的消息,孩子發高燒快要死了,想聯係你都聯係不上。”
冷力勤的眸光一暗,他跟白姝結婚之後不久,就被調去了鄉下,在鄉下認識了秦海鷗,就瞬間被迷住了,為了瞞著他有家室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跟白姝常聯係呢?
“我找不到你的人,一個人去醫院,哭著求醫生一定要治好我的孩子。”白姝的眼裏難得地閃現出些潮濕,“我跪在地上求,求他們救我的孩子,當時,我多希望身邊有個人能幫幫我,好希望有個肩膀給我靠一下。”
頓了頓,白姝又說:“可是,沒有人。你大哥不管我,你二姐也不管我,他們都忙著他們自己的事情,連來看看我和孩子的心意都沒有,我隻能撐著,也不敢告訴我家裏人你們冷家都是這麽待我的。”
“嗬嗬。”白姝落了一滴眼淚,“我們的女兒,她那麽可愛,她說她想爸爸,我就說好,你乖乖地在醫院待著,我去找爸爸回來。”
“你……”冷力勤的眸光顫栗,“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一個人跑來找你,看到的卻是你和秦海鷗抱在一起的畫麵,你那麽寵她、愛她,甚至是牽著她的手從我身邊走過,都沒有發現我就在那裏,我猜,你都記不起我長什麽樣子吧!”白姝笑了笑,繼續說:“當時的我好懦弱,就看著你帶她一臉幸福的走開,然後又孤零零地回到女兒身邊。”
說到這兒,白姝看向冷力勤,眸光裏充滿了恨意,“我騙女兒,你很忙,回來不了,她不哭不鬧,隻是有些遺憾。當天晚上,她就死了,她死之前還在說,等爸爸回來了,要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飛,當時她才兩歲,冷力勤,我的女兒才剛兩歲!她就那樣不聲不響的死了!你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嗎?”
冷力勤瞪大雙眼,他不相信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除了我和醫生,沒人知道我們的女兒死了,我就花高價買了一個和我們孩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至於長相嘛,反正你們也沒人記得她長什麽樣,幾個月不見,孩子有些變化,完全說得過去。”白姝的唇角一勾,“所以,冷力勤,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了吧?你覺得,我會放過你的外孫女嗎?”
冷力勤的雙腿一軟,扶著牆壁,邊搖頭邊說:“不可能的!你騙我!你故意撒這個謊騙我!”
“想知道我們女兒的墓在哪裏嗎?”白姝打量著冷力勤,“放心吧,我會帶你去看她的,她看見你,肯定會很開心。”
冷力勤的後背一涼,就好像這個家已經有了鬼一樣,額頭上滲出細汗,總感覺有誰在掐住他的脖子。
“害怕了?”白姝很輕蔑地看著冷力勤,“你怎麽這麽害怕呢?你知道我們女兒在死之前有多害怕嗎?我給她蓋了好多被褥,還抱著她,但她還是說冷,醫生對她施行搶救,可她的手連血管都找不到,針都沒辦法打,我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麵前死去,我哭得死去活來的,我不要你,我隻要女兒好好的,可我的女兒……”
白姝擦了擦眼睛,“冷力勤,如果你當時在,你會發現,我也是個有愛的女人。我的鐵石心腸,都是你給鍛煉出來的。”
“你那麽早就知道我和小鷗的事情了?”冷力勤覺得眼前的白姝根本就是來討債的惡鬼,“可你卻什麽都不說,帶著你買來的女兒,和我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年多,然後才來撞破我和小鷗的事!”
“撞破得太早,秦海鷗能懷孕嗎?”白姝笑著發問,“她不懷孕,我怎麽折磨她的孩子呢?”
冷力勤衝白姝咆哮:“你真是個神經病!”
“更何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部署那麽多呀!”白姝很驕傲的語氣,“讓你不得不離開她,也讓她不得不離開你,大家一塊兒痛苦,才能分擔痛苦,不是嗎?”
冷力勤撕紅了雙眼,難怪白姝那麽恨他,原來,她將女兒的死全部怪罪在他身上了。
“我也有過天真爛漫的時候。”白姝回憶的語氣,“不過,就好像是做夢一樣,隨隨便便的,就被你扼殺了。”
冷力勤看著白姝,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不過,這個家的陰氣忽然變得好重,他總感覺那個早死的女兒在他的身邊遊蕩,騎在他的肩膀上,要在他的肩膀上飛。
冷力勤一個大男人嚇得麵如死灰,他忽然加快腳步,推開白姝就準備離開冷家。
無論去哪兒,但是他絕對不要呆在這兒了。
“你要去哪?”白姝冷冷出聲,“無論你走到哪兒去,我們的女兒都會跟著你,她那麽喜歡你,一定會跟著你。”
“白姝!”冷力勤一聲大吼,“你別以為編一個這樣的謊言就能嚇到我,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你也已經被小鷗害死了!”
說著,冷力勤就走了出去,迎麵跑來一個穿著寬大衣服,長頭發披在前麵的女人,他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要報仇……”是薛佳佳的聲音,“你們都是壞人……”
“薛佳佳!”冷力勤一聲大吼,“你有病嗎?”
說著,冷力勤一把手就搶過薛佳佳手中的假發,握在手上都覺得詭異,趕緊扔掉,頭皮一陣發麻。
薛佳佳又變成一個光頭,她看著冷力勤,衝他嘿嘿地傻笑,“我有病。嘿嘿,我有病。”
薛佳佳看著自己的手指頭,然後很疑惑地問:“我有什麽病呢?我忘記了。”
她努力地在回想,越想越頭疼,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麵,她忽然抱著自己的身子,“不要!不要碰我!別碰我!救命!”
“薛佳佳。”冷力勤沒有好的語氣,“你回房睡覺去!明天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薛佳佳很迷糊的看著冷力勤,眼眸裏也有著恐懼,“去醫院要打針,我害怕。”
冷力勤一把甩開薛佳佳的手,很沒有做父親的耐心,“自己解決!我沒空!”
說著,冷力勤覺得這個家裏的人都是神經病,都是魔鬼,他拿起車鑰匙就離開了。
白姝冷冷地看著冷力勤離開的背影,所以說這個男人很自私、靠不住,口口聲聲都是女兒、外孫女,結果就這樣自己一個人走了。
如果他認為這裏是個魔窟,不是應該要把那個很小的外孫女帶走嗎?
薛佳佳看見了白姝,眸光裏滿是驚恐,緊接著,一步一步往後退,又開始發狂了。
“把她抓起來。”白姝冷冷地吩咐,“讓她在臥室裏好好地待著,出來湊什麽熱鬧。”
保鏢們趕緊去抓人,白姝站在原地,她擦了擦眼角,還有一些濕潤,她終於說出了一直沒有對冷力勤說出的秘密,也算是讓女兒舒心了吧!
白姝抬頭,歎然地笑了下,眼角閃著熠熠的光芒。
……
“小希小希!有個大消息,你肯定還不知道!”楊沐沐一下班就咋咋呼呼地回別墅喊範筱希。
江淮坐在書房,對於楊沐沐的大呼小叫,他確實不待見。
“怎麽了?”範筱希趕緊出來,“你小聲點兒,萌萌還在睡覺呢。”
“哦。”楊沐沐趕緊放低音量,“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你聽了肯定會很詫異。”
“出什麽事了?”範筱希問,“大事嗎?”
楊沐沐點頭,一臉的謹慎和認真。
藍逸軒看著楊沐沐,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她現在越來越活潑,漸漸找回曾經的狀態,是他目前最開心的。
楊沐沐湊到範筱希耳邊,說:“薛佳佳瘋了,今天已經送去精神病院了。”
“什麽!”範筱希的眉頭一緊,“瘋了?”
楊沐沐點頭,“沒錯,瘋了,聽說瘋了好幾天了,之前一直在秘密治療,可是沒什麽效果,瘋起來還在家裏要殺人了,才送到精神病院去的。”
“瘋了……”範筱希有些不敢相信,“是受什麽大刺激了嗎?就因為上次在宴會的那件事情,她不至於瘋吧?”團匠協才。
“誰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楊沐沐嘀咕著,“說不定,是故意欺騙我們呢?”
“那也得去看看。”範筱希說,“無論怎麽說,她是媽唯一的女兒。”
“你不是還打算管她吧?”楊沐沐急道,“你可別亂來啊!像薛佳佳那種人,即便瘋了都知道報仇的。”
“我可沒那麽聖女。”範筱希輕聲,“我隻是要去看看她,說不定能看出什麽名堂來呢?”
“那我陪你去。”楊沐沐說。
範筱希點頭,“明天再去,這件事很蹊蹺。”
範筱希疑惑著,如果薛佳佳瘋了,那白姝應該會很開心吧!
夜晚,江淮依然不合群,他隻是偶爾和林薇還有藍逸軒說說話,至於範筱希和楊沐沐,他幾乎不理,也隻有林薇抱著江小湖的時候,他才會和自己的親外孫親近一下。
範筱希也不阻止江淮抱江小湖,雖然她不信任他,但楊沐沐跟她保證,幾乎絕對不會對江小湖怎麽樣,她也就姑且相信了這個男人。
更何況,如果江淮要對江小湖不利,也早就開始了,不至於要等到現在。
手機上又有江慕宸打來的電話,他去美國之後,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那份思念那麽濃,她聽得出來。
猶豫了會兒,範筱希才接起電話。
“聽說薛佳佳瘋了?你離她遠點兒!瘋子殺人可是不償命的!”江慕宸開口就是著急。
範筱希淡淡出聲:“會針對性殺人的,就不是瘋子了。”
“你是說……”江慕宸疑惑,“薛佳佳是裝瘋?”
“我還不確定,也有可能是真瘋。”範筱希說,“但總之,要去看過才知道。”
“你能別去嗎?”江慕宸也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範筱希沒有答話,懶得浪費口水。
“如果薛佳佳是真的瘋了,倒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江慕宸輕聲,“否則,如果她要繼續跟白姝合作來害你,你就不得不反擊,傷害她你就會想起秦阿姨,心裏就會愧疚。”
範筱希移開眼,看向江小湖,替他掖了掖褥腳,臉上泛著溫柔的笑。
“如果你非得要去看薛佳佳,就別太相信你自己看見的,她演戲的功夫隻怕可以拿影後獎了。”江慕宸的語氣很擔憂。
“我比你看重自己這條命。”範筱希說。
江慕宸啞然,然後不服氣的說:“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嗎?好歹我是在治療。”
“你是為你自己治療,並不是為我。”範筱希很明確的說,“別說是為了我治療,這頂高帽戴得太大了。”
“好吧。”江慕宸無奈,“你在我爸那兒受的白眼,都在我這兒討回來吧!萌萌呢?不會睡著了吧?”
“他今天睡得早。”範筱希輕聲,“玩了一天,應該是很累了。”
“壞兒子。”江慕宸不滿,“也不等爸爸。”
範筱希淡笑,握著江小湖的小手,有個這麽可愛的兒子,真的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了!
而人永遠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一分鍾就能改變很多事情。
範筱希醒得很早,因為這是江小湖的生物鍾。
江小湖很好帶,範筱希幾乎從沒見過這麽好帶的小孩子,如果大人忙,他一個人都可以躺在床上玩半天,不用別人管,就放著火火兔,他就可以自嗨好久。
範筱希笑得溫柔,雖然老天爺沒有給她一個一帆風順或者平凡點兒的生活,但是,卻給了她一個很好的養母,還有一個很好的兒子,她又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把早上該忙的事情都忙完之後,範筱希就在林薇的陪同下,帶著江小湖去了薛佳佳所在的精神病院。
一眼望過去,薛佳佳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手裏拿著一個大刀的玩具,抱在懷裏,很小心謹慎的模樣。
看著薛佳佳那副模樣,戴了頂帽子遮住光禿禿的頭,神情似喜似悲,透著癡,很想是真的瘋了。
範筱希想走過去,林薇趕緊拉住她,說:“我先過去試探一下,別忘啦,我是心理醫生。”
猶豫了會兒,範筱希點頭,然後讓一名保鏢跟著林薇過去,要隨時保證林薇的安全。
範筱希抱著江小湖,看林薇在和薛佳佳交談著什麽,薛佳佳開始很抗拒,接著,就隻是傻傻地笑,好像沒有看見林薇似的。
過了五分鍾之後,林薇看向範筱希,衝她搖了搖頭。
範筱希的眸光一暗,薛佳佳或許是真的瘋了。
林薇走了回來,從範筱希手中接過江小湖抱著,然後說:“依我的判斷,她應該是真的瘋了。具體怎麽樣,一會兒去院方看看她的檢查結果就知道了。”
範筱希點頭,這才向薛佳佳走去。
反正,無論薛佳佳是真瘋還是假瘋,範筱希都不會讓江小湖靠過去,以免發生意外。
範筱希走到薛佳佳麵前,薛佳佳一看見她,神情忽然一變,拿著手中的玩具刀就向範筱希刺過去。嫂索妙筆閣前妻,再愛我一次
保鏢出手很快地截住薛佳佳,將她手中的玩具刀打落在地上,而薛佳佳則又打又鬧又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
不少病患和病患的家屬都看了過來,醫生也趕緊跑了過來,忙手忙腳地給薛佳佳打了一針鎮定劑。
“我可以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嗎?”範筱希問醫生。
醫生詢問道:“你是她的?”
範筱希的拳頭緊了緊,才說:“妹妹。”
醫生打量著範筱希,再打量著薛佳佳,並不覺得這兩個人長得相像,而薛佳佳在打過鎮定劑之後,又陷入了一片癡呆中。
“昨天我來看她,她也是這樣的反應。”白姝的聲音忽然在範筱希的耳邊響起,“而且,有個人想害我和你,你知道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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