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宇他們走後,錢力走過來拍拍高子鍵的臂膀,一臉欣慰的笑著說,“小兄弟,今天可多虧你了啊,改日有時間去我那,我好好謝謝你。”
高子鍵笑著說,“哪的話啊力哥,您以前不也幫過我嗎,這是應該的。”他指的是在拘留所的時候,錢力幫過他,這次也算是還給他一個人情了。
沈彪臉色有些紅,顯然是有點不好意思,他假意咳嗽了兩下,伸出手說,“謝謝了兄弟,我這人有時候太好麵子了。”
高子建也伸出手說,“大哥您說話太客氣了,力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沈彪沒再多說什麽,微笑著點點頭錢力臨走時依然對高子鍵說,“兄弟,好好考慮考慮,什麽時候想過來,我隨時歡迎。”
高子鍵點頭說,“行力哥,那您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啊。”
“放心,你們回去。”說完話,錢力和沈彪兩人上車就離開了。
大甩在後麵說,“我說鍵哥,我看跟著他混也不錯啊,說不定啥時候咱也能混出個樣來呢。”
高子鍵白他一眼說,“操,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這刀口上混飯吃可不比別的,腦袋綁在褲腰帶上,說不準啥時候就得橫死街頭了呢。”
大甩愣頭愣腦的說,“那也不一定啊,也許隻是進監獄罷了。”
他說完這句話,王子豪在後麵用力的給了他一腦瓢,嘴裏笑罵道,“****,虧你說的出口,真他娘的傻。”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寶馬車裏,沈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說,“老錢,那小子你是怎麽認識的?”
錢力邊開車邊說,“是幾年前我在拘留所裏認識的,這好幾年都沒看到了,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沈彪放佛自言自語的說,“這小子挺有意思的,感覺有點像俺倆年輕的時候。”沈彪說著話,表情好像在回憶以前的往事一樣。
錢力輕笑一下說,“嗬嗬,你也看出來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有這感覺,他就是沒攤上個好時候啊,要不然,這小子要是好好混,肯定能出人頭地。”
沈彪擺擺手說,“那誰知道了,現在這年輕人都不好說,不比我們那個時候了,我看你今天那意思,是想讓他過來幫你啊。”
錢力打開車窗說,“恩,是有這個打算,我們也需要注入新的‘血液’了,要知道,咱們都已經老了,經不起折騰了,現在這個世道,是年輕人的時代嘍。”
沈彪歎口氣,沒在說話,曾幾何時,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可以大打出手,現在看來,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想也已經不複存在了,時間磨滅的不光是血氣,更多的也是脾氣和性格....
時兵在部隊已經滿一年了,這一年裏,時兵沒給高子鍵和大軍打過一個電話,他不是不想打,隻是不願意打。馬輝也總問他,既然這麽想念朋友,為什麽不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可時兵每次都告訴他,想念隻要在心裏就行,沒必要掛在嘴上說出來,馬輝當然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也就沒有多問。
馬輝跟趙小凡通過幾次電話,有時候會說說部隊的情況,偶爾也會聊聊上學時候的事情,有幾次,馬輝總想開口問問高子鍵的事情,這也算是想幫時兵問問,可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問不出口了,因為他喜歡趙小凡,可他也知道趙小凡喜歡高子鍵,所以他有點尷尬。
老連隊的生活時兵已經完全適應了,吳德出院以後也老實了很多,每次看到時兵和馬輝都會繞著道走。這心裏好像產生了陰影一樣,時兵每天除了正常的操課訓練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寫日記了。
他是整個連隊裏,唯一一個從新兵連就開始寫日記,並且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人,馬輝剛下老連隊的時候也像模像樣的寫了半個月,可到最後還是堅持不下來了,向他這種性格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寫日子這種東西。
有時間他寧願多休息休息也不願意坐在馬紮上低著腦袋些日記,馬紮是一種折疊式的小板凳,基層連隊的士兵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個,用於日常的開會,或者是在室外專業學習的時候用。
總而言之,這種板凳是不可缺少的,每天都能用到,這一晃時間就到年底了,有兩個事情正等待著時兵和馬輝,一個是老兵的退伍儀式,另外一個就是部隊一年一度的野營拉練要開始了。
拉練是一件非常非常辛苦的訓練,正常情況下,在大冬天裏,拉練要進行七天六宿,主要的訓練就是走路,背著背囊,和一些行軍的日用品,每天就是不停的走,排除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在走路當中。
中間要穿越幾個城市,然後在返回部隊,深冬的夜晚他們隻能睡在一個個帳篷裏,想想那種感覺都叫人心裏發涼,帳篷那種東西屬於冬冷夏熱,一點好處都沒有。
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帳篷裏的四個人要集體抱在一起取暖才能熬過一宿,早晨三點多就要起床繼續行走,光鞋子就要帶上好幾雙,不是怕壞,而是走時間長了腳出汗。
鞋子如果濕透了,早晨起來的時候就結冰了,根本無法再穿了,所以每個士兵都帶好上幾雙鞋,再加上走時間長了鞋子就磨腳了,可想而知,天天這麽個走法,人的腳根本就受不了。
很多人拉練回來以後腳都起泡,有的甚至都出血,這些事情時兵都是聽一些老兵告訴他的,有些好心的老兵甚至勸他裝病號躲過去,這一次的拉練延長了期限,往年都是七天六宿,這次可能要走十天九宿,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延長了,偏偏讓他們倆個給趕上了,不知道算不算是點子太背了。
可即使這樣,時兵也想去,他是那種對新鮮事物有著極大好奇心的人,並且這種生活在不是每一天都有的,起碼在地方就不會有這種體驗了,這將會是他人生當中一個重要的曆程,越是有困難的,也就證明這越有意義。
部隊的生活就是要完全的體驗才能有效果,隻有這樣,人才能不斷的前進,不斷的進取,馬輝是說什麽都不想去了,他這人懶得要死,讓他走十天的路,還不如幹脆殺了他算了。
平時連隊的訓練他都很少參加,能少訓練一天是一天,沒事兒就泡個小病號,不是崴腳就是肚子痛的,這種生活他根本就受不了,現在他每天隻想著能早日退伍返回家鄉了。
連長總是說他身體素質挺好,就是不肯紮實的訓練,總是偷懶,馬輝到是無所謂,厚著臉皮笑嗬嗬的,他想要的是自由,完全的那種自由,可以隨意自在的生活,不去考慮那些條條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