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彪和錢力剛走出飯店時,迎麵就過來五六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這幾個人說話全都是嘴巴狼藉的,這家夥是左一句,‘媽了個逼’,右一句,‘**娘的’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夥人指定不是什麽好鳥。
光看外表就知道,這幾個人的穿著打扮跟社會的混混完全是一樣,一個個都流裏流氣的,這帶頭的還是個小光頭,他名字叫柴宇,在西城區年輕一代的流氓裏來說,他跟李國強倆是不相上下,都是佼佼者,屬於比較狠的角色了,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報上名號,還真就沒幾個人敢惹他,他也是西城四虎之一,名聲僅次於李國強,不相伯仲。
這個柴宇也是有些背景的,他的叔叔是柴大鵬,這柴大鵬又是誰呢,也就是樸正勳現在跟的所謂的‘大哥’,現在在西城區經營一間中型賭場,豺狼是他的外號,這人具體是怎麽混起來的,日後會有具體的交代。
柴宇這人並不是靠他叔叔的原因才有名氣的,他可不像李國強,這李國強是仗著自己的爹有能耐,在外麵狗仗人勢的,自然就有溜須拍馬的了,他再拉攏一些人過來跟他混,名聲自然就響起來了。
可柴宇卻不一樣,他在上中學的時候就經常插架,隻要朋友找他打架,他肯定腦袋削尖的往前跑,他這個人就是好打架,也說不上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名。
他就是喜歡這打架時的快感,能讓他興奮,不管是他打別人,還是反過來他被別人打,總之隻要是打架,他都覺得挺快樂,用現在的醫學術語講,他應該有一些變態的心裏。
也就因為有這種心理,也就注定了他的人生,日後的下場是肯定是不能好了,這裝逼裝大了,自然就會有人出來收拾你的,做人也好,做事也罷,別太得瑟,要不然你真容易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柴宇跟李國強也認識,而且還挺熟,但兩個人的關係卻不太好,基本上都沒什麽來往,幾乎就是見麵點頭的過,柴宇這人,他很瞧不起李國強這種仗勢欺人的主。
他一直認為,你他媽要真有能耐,那就靠你自己的實力打出來名堂來,那才叫硬漢呢,這種狐假虎威的作風,實在是丟人的很。
李國強也看不上他,他一直認為,不是你能幹打架你就牛逼了?得看你後背有多硬的關係才行,再加上他倆同屬西城四虎,彼此間總是誰也不服誰,要不是因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興許早就真刀相見了。
所以他們兩個人屬於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主,按理說,柴宇這人很少能出現在南城區的,他一般都是活躍在東西兩個城區,出來混的基本都這樣,分片兒,因為他們在自己的地頭上玩耍心裏踏實,這種人得罪的人多,不一定什麽時候就得遭人暗算呢。
今兒他上身穿著皮夾克,脖子上還帶了一條食指粗細的大金鏈子,一臉的牛逼勁兒,走起路來也是一走三晃的,拽的跟二五八萬是地。
沈彪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一臉怨氣的輕聲罵道,“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教養,滿嘴噴糞的,也不知道爹媽是怎麽教的。”
這句話本來是說大甩的,因為大甩剛才罵了他幾句,可這會兒趕巧了,剛好被柴宇他們這群人給聽到了,柴宇還以為是再說他們呢。
柴宇聽到這句話後,他怒氣的轉身就喊道,“喂,那個肥豬,你他媽說誰呢你?”
沈彪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句隨意的話居然也能惹起事端,他帶著火氣,回身盯著柴宇吼道,“操,我他媽說你了啊?小逼崽子你在這跟我叫喚什麽?”
沈彪怒氣也上來了,沈彪可是個大胖子,體格跟名字差不多,絕對彪悍型的,在他看來現在這年輕人太需要教育了,早年沈彪可是南城區有名的大地痞,那也是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
八十年代的時候在南城區誰要提起沈彪的名字,在道上幾乎就沒有不給麵子的,他是出了名的好勇鬥狠,一句話不合就要打打出手,不給對方打的躺在地上爬起不來都不算完,要正經論資排輩的話,錢力都在他後麵。
早年錢力剛出來混的時候,沈彪就已經是道上小有名氣的大哥了,他手底下也有一批弟兄,一出門也是十幾號人,走在馬路上都是左右橫逛的主。
後來他跟錢力接觸以後,就淡淡的退出了這個圈子,他這個圈子裏的人也因為偷盜搶劫大部分都進去了,別看沈彪他五大三粗的,但頭腦卻挺靈活,打架砍人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可偷盜搶劫,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他卻一次也沒有參加,就因為這一點,讓他躲過了好幾劫,要不然他也早就被仍進去了。
後來跟錢力兩人一起做生意,中途因為跟另一夥人搶生意,導致發生了衝突,由於沈彪下手過重,打瘸了對方的頭頭,這才被判刑了幾年,在監獄蹲了幾年後,再加上剛剛出獄不久,對外麵的事情也就脫軌了。
可他沒想到這世道突然變了,最早他們這些人出來混的時候,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人來說相對都很客氣,當然也有混蛋的,這一個時代不可能隻造就一種人,都是多種的。
可現在到好,這幫年輕小子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看他們幾眼都要被罵,這不是拿誰當不當回事兒的問題,而是現在年輕人的囂張氣焰屬實過大了。
柴宇皺著眉頭,一臉凶相的走過來,他眼神裏好像要噴出火來,咬著牙說,“媽的,我他媽就跟你叫喚了,怎麽著?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服氣啊?”
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雙方隻要互讓一步就可以解決的,隻要有一方願意道歉認錯,那也就沒事兒了,有句話不是說,這伸手不打笑臉人嗎,可這兩位都不是息事寧人的主,誰也不肯讓步。
錢力這會兒趕忙過來在中間伸手攔著柴宇,他陪著笑臉說,“我說這位小兄弟,我這哥們有點喝多了,你別跟他一邊見識啊,剛才不是說你呢,你可別忘心裏去啊,這事兒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