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治愈你

茯苓半夏

147 尾隨,她是他的

書名:殺了我,治愈你 作者:茯苓半夏 字數:7261

倒不是這些人對連翹多關心,實在是每個人心裏都住著一隻愛看熱鬧的魔鬼,恨不得連翹越狼狽,他們這些看客才越帶勁。

連翹臉上也始終保持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當時她還站在那裏,用餘光輕瞄全場。

無數張光鮮亮麗的臉,她卻獨獨看到了不遠處主桌上的馮厲行,他也在笑,依舊是平日裏那樣牽著一側唇角的痞笑,可疏淡的眸裏有她不熟悉的狠戾。

而且那天他還是穿的黑色襯衣。

那是連翹第一次看到馮厲行穿黑色襯衣,硬挺的布料裹住他冷瘦的身軀,卻將脖子和臉上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白到近乎不真實。

那麽不經意的一眼,突然讓連翹背脊生涼,突然覺得馮厲行像是變了一個樣,如立在一群人後麵,遙遙窺視她的狼。

“連翹,怎麽了?不方便介紹?”陸清姿見連翹臉色發白,心裏暗自得意,豈料謝從涼卻過去寵溺地攬過連翹的肩,輕輕裹了裹,深邃迷人的眼睛看向陸清姿,並向她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謝從涼,蓮丫頭在法國的時候跟我提過你幾次,說你為人虛偽尖酸刻薄,我以為會是怎樣一個凶悍潑婦,沒想到還挺有人樣,看來蓮丫頭家的基因果然好,生個小雜種都有幾分姿色。”

明明罵人的話都能被謝從涼這廝說得輕挑尖銳,誰讓他是流氓無賴出生啊。

可陸清姿哪兒招架得了,臉上青白一片,也不知該惱還是該忍,最後就紛紛瞪了連翹一眼,自己坐了回去!

晚宴挺順利,更何況還有連翹和謝從涼的出場給這幫人增添了一些下飯的佐料。

八卦的人早就已經開始想辦法“人肉”謝從涼的身份,可謝從涼的身份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查得出的,最後還是裴瀟瀟假裝說漏了嘴。

“他就是此前傳聞中包養餘連翹的長樂門的主事。”

一語驚了四座。

蘇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湯:“倒沒想到那丫頭藏了這麽深的本事,先前見著我還挺喜歡她,覺得她身上有餘纓的靈氣,可惜心不正,都髒了,所以你們這些男人擦亮眼睛,別一看到有姿色的女人都當成仙女,妖精也漂亮呢,可妖精能吃人……”

話中明顯有所指,完了還特意轉身笑著問周沉:“周先生,你說呢?是不是這個理?”

周沉臉色陰著,抽了紙巾輕抹了下嘴,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他就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蘇卉吃了顆蒼蠅,蘇卉心裏當然有怨憤,卻還得端住架子,端莊雍容地笑對所有人。

頒獎典禮大概是於9點舉行。

連翹一早就知道馮厲行是她的頒獎嘉賓。

主持人報到她名字的時候她還是抖了抖,幾乎耗盡所有力氣才撐出一個笑容。

馮厲行那時候已經站在麥克風前麵,一身黑色禮服西裝,追光燈打在他玉色的麵孔上顯得格外好看。

而且他還在衝她笑,笑得一如往常的迷人,但笑渦中已經找不到她所熟悉的蜜糖氣息。

連翹在心裏默念那句“此後心不隨境轉”,屏住呼吸,踩著虛乏的步子往台上走。

每走一步便離台上的馮厲行越近,越近他的笑容就越清晰,越清晰她便能越發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疏離冷清。

他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可能了吧。

連翹咬緊下唇走過去,心裏萬千思緒,最終站到他麵前的時候卻隻是一張冷傲冰封的臉。

“餘小姐,恭喜!”他將獎杯遞過去。

“馮總,謝謝!”她將獎杯接過來。

以為這樣客套地走個過場就能結束,可台上的馮厲行卻突然伸手一攬,將連翹整個摟到懷裏,下巴貪婪地埋在她的頭發間,用力吸一口氣,好像這樣便能將她身上的氣息全部封存在記憶裏。

連翹被這突然的一抱搞得不知所措,可感覺背後那雙手在她腰上越收越緊,緊到她快要窒息,緊到她差點開口說出那句:“我後悔了,馮厲行,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可下一秒,肩膀上的男人卻微微抬起下顎,涼唇貼在她的耳垂上:“陸連翹,你記住了,是你先選擇離開我。”

很冷的聲音,寒冰徹骨般讓連翹在他懷裏打了一個激靈。

隨後耳邊全是台下的掌聲和起哄聲,追光燈伴隨著記者的鏡頭全部照到他們身上。

馮厲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連翹霸道地摟在懷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有多深情,可連翹卻莫名感覺到驚慌,背上開始冒冷汗,但明明她還被他抱在懷中啊,為什麽會害怕成這樣?

等連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馮厲行已經將她輕輕拉開,依舊一身寒颯地站在鏡頭前麵。

無數目光和鏡頭撲捉到如此動人的一幕,可誰又曾發現馮厲行眼中藏住的戾氣。

頒獎典禮一完連翹便急匆匆退場出去,她哪兒還有心思出席之後的媒體見麵會呀。

記者估計是猜到她會“逃”,簡直緊追不放,但好在謝從涼一直守在她身邊,記者圍過來的時候他便撐開雙臂將連翹整個圈在自己懷裏,她幾乎是貼在謝從涼的胸口走出頒獎大廳的。

不過走出去之後就好了,因為謝從涼的人從大廳門口一直排到了停車場,那些記者根本近不了連翹的身。

兩排黑色吉普車隊幾乎霸占了整條馬路。

連翹坐在其中一輛車的後座上,低著頭,後背抵住車窗,長長的睫毛蓋下來,謝從涼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誰都沒有講話,直到大慶說了一句:“涼哥,後麵那輛車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連翹幾乎是反射性地坐直,整個人半跪在椅子上往後麵看。

後麵果然跟著一輛車,車燈開得敞亮,連翹一眼便認出來了。

“那是他的車。”她趴在椅背上輕輕說了一句,聲音裏透著悲涼。

謝從涼沒有回頭看,隻是側著身子把連翹拉到身邊,吩咐大慶:“想辦法把他甩掉。”

“不要!”連翹脫口而出,睫毛終於抬起來,讓謝從涼看清她眸裏的不舍。

“那你想怎樣?”

“讓他跟著吧。”

事情總要作個徹底的了斷,那就索性讓他跟到底,讓他親眼來麵對這個事實。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連翹咯咯笑著從車上跑下來的時候已經衣衫不整,絲絨裙的後拉鏈被褪到了腰上,一大片光裸的背在月色下撩人心魂。

謝從涼像是迫不及待一樣,追上去便將連翹壓在樓道前的路燈杆子上……

連翹也不反抗,笑聲如暗夜裏的精靈,餘光睨到不遠處那輛黑色的車已經停穩,她才對著謝從涼開口。

“謝大哥,吻我…”

謝從涼咬住呼吸,沒有動。

她急了,幹脆自己踮起腳將唇送上去,笨拙地撩撥他,弄得謝從涼呼吸不順,一臂將她扯開,再將她整個人壓製在燈杆上。

“丫頭,你別逼我。”

“我沒有,就當幫我一次。”她說話的聲音已經破碎不堪,說著又急迫地把自己的身子貼上去,這回謝從涼沒有逃避,而是熱切地回吻,手也夠到她肩膀上開始褪她的裙子……

路燈下是怎樣一幕令人噴火的場麵,兩人緊密糾纏在一起,頭頂的燈光剛好全部打在連翹揚起的臉頰上。

欲生欲死吧,她正咬緊下唇,趴在另外一個男人肩膀上,承受著這男人賜予她的悸動和滿足。

一整個車隊的人都不敢動,死死守在車內恨不得把自己全都變成透明人,直到謝從涼抱著已經衣衫半褪的連翹上樓,車門才一個個打開,人從車裏陸續走出來。

“猴急成這樣,居然在樓下就開始弄,涼哥還真要折她手裏了。”

“呸…哪兒等得到樓上啊,這女人騷得很,剛才在車上就開始脫衣服撩涼哥了!”

“媽的,確實騷,以前聽你們說我還不信,今天算是見著了,不過真帶勁啊,剛才把我都看硬了…”

“去去去,涼哥的女人你也敢動心思?不抽死你!”

“不過這樣被涼哥抱上去,你們猜這一夜得上她幾回?”

“哈哈哈,我猜起碼三回!”

“屁,我猜至少五回,怎麽滴也得把她身上那股騷氣全幹掉!”

“行,那我們賭一頓夜宵!”

一通粗浪的笑聲,誰也沒發現停在最後麵那輛車裏有雙陰冷森寒的眼睛。

謝從涼終於一口氣把連翹抱進屋裏,門一關,連翹唇邊那抹妖豔的笑容瞬間收去。

“謝謝。”

“謝我什麽?”

“謝你陪我演戲。”

“你真覺得我在演戲?”謝從涼邊說邊伸手去摸她被自己吻腫的紅唇。

連翹似乎有些排斥這樣的親昵,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避開他的手。

樓下那般火熱妖嬈早就從她的眼裏消失,唯有她裸露的肩膀和脖子上的吻痕可以證明兩人剛才真的纏綿過。

謝從涼都有些可憐自己,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要從巴黎跑來陪她玩這種把戲。

“知不知道你剛才是在玩火?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如果我真想今晚辦了你,分分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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