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宮中,霂無觴對著滿桌的折子,疲憊的揉揉眉心。
養了幾日,身體似乎好了一些。
“怎麽不見寧素?”他不經意問。
在旁邊的小豆子一聽,警醒的說:“那宮女三番四次拂了陛龗下的意,奴才已經命人派到掖庭宮去了。”
“掖庭宮?”霂無觴仰起身子靠在軟椅上,“是獲罪宮人呆的地方?”
小豆子斂眉低頭:“是。”他的心裏有些擔心,急忙解釋道,“若要弄回來,陛龗下一句話而已。”
“誰說朕要將她弄回來?”霂無觴嗤道,這個丫頭的性子也該磨一磨,否則將他完全不放在眼裏,“罷了,老九那邊怎麽樣?”
“已經回來了,在外麵候著呢。”
霂無觴大喜,直起了身子:“宣!”
很快,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個身著淺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皇兄!”
正是九王爺霂子泠,形容同皇上有些相似,不過更加年輕,意氣風發,眉間一點紅痣,宛若美人。
“皇兄,聽聞你病了,我恨不得快馬加鞭趕回來看看你。那些沒用處的禦醫,一個個的砍了才好,這麽些年了,連病根都莫不清楚,還留著做什麽。”
“兩年不見,怎的也沒沉穩一些?”霂無觴笑笑。
霂子泠冷靜下來,微微笑道:“是,皇兄教訓的是。皇兄現在可好?”
“好一些了。你也別淨罵那些太醫了,叫你辦的事辦的如何了?”
“已經辦妥了。”
霂無觴大喜,低頭摩著手指上的戒指,思忖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來,龍甲騎是大成了。”他抬頭細看老九,“你也黑了,這兩年,辛苦你了。”
霂子泠走近,雙手捧一個金色龍符送上:“皇兄,這是龍甲騎的符令。”
“你留著。”霂無觴推卻,“這個世龗界上,倘若朕連你都不能信,還能信誰?”
霂子泠欣喜道:“皇兄說的是。”說罷將兵符收入袖中,“什麽時候要用?”
“不急,”他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上,“朕在等那麽一天,等她惡貫滿盈的時候。”
霂無觴對他道:“你既然回來了,今晚就留在宮中陪朕一起用餐吧。”
一句話,正中了霂子泠的心意,急忙答道:“是。”
吃過飯,霂子泠隨意在宮內散步,路過的宮女無不嬌俏的投去青眼,一時間,宮裏頭傳開了,說九王爺回來了。
這消息,竟然很快傳到了掖庭宮。
“誒,聽說九王爺回來了,今晚就住在宮中呢,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一個宮女悄悄說。
“好啊,咱們出龗去走一圈,說不定能碰上呢。”
“別做夢了,嬤嬤不可能讓咱們出龗去的,飯後就上鑰了,除非你長了翅膀飛出龗去啊。”
“哎,真是可惜,如今在這裏簡直跟坐牢一樣,做人真是沒意思。”
九王爺?寧素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頓時想起當初霂無觴冒充九王爺的那一段,他為何要冒充呢?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這一個名字卻觸動了她的心事,她有點擔心霂無觴,不知龗道他的病好一些了沒有?當初她一心要躲著他,如今他放心的把她撂開了,卻讓她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晚上,天色已黑,她似乎還聽到院子裏有人因為見不到美男而歎息,她卻是想起了從前在禦藥房的事情而感歎。如今同以前,似乎又隔了兩重天了,除了辛勞的工作,似乎再沒有一些其他的盼頭了。
“喂?睡著了沒?”是阿醜的聲音。
“阿醜?”寧素翻了個身,卻看見阿醜穿著一件簇新的粉色宮裝,臉上蒙著雪白的麵紗,打扮得這麽幹淨齊整,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這麽晚了不睡覺是要做什麽?”寧素十分的驚訝。
“噓——”阿醜一根食指豎在嘴邊,低聲道,“起來,咱們出龗去。”
“出龗去?都上鑰了,怎麽出龗去?”
“放心,跟我來。”
這神秘兮兮的,阿醜到底要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