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有啊……”他真沒那麽想過。
“沒有麽?罷了,就算你沒有吧。但,本王卻想看看了,說不定是個美人坯子,不知比你那安伯伯家的小女兒如何。”
“殿下……”
怎麽好好的又扯到了安伯伯家小女兒身上了?
該不會他要把這事記一輩子吧?
沒過多久,那女子便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梳了個好看的發髻推門走了出來。
顧子墨看到那女子的妝容和那張白淨的鵝蛋臉後不禁在心中驚歎,“果然是人靠衣裝,這女子生的可真漂亮,雖然不如斛律雪那般驚豔,卻也是一個美人兒,還真被高長恭說中了。”
“見過兩位公子……”
“如蘭姑娘,你若是沒事了的話,我們要……”
“公子對如蘭有恩,如蘭想要報答兩位公子,不知可不可以冒昧請兩位公子進去坐坐,如蘭會彈琵琶,可為兩位公子助興。”
顧子墨剛想回絕,高長恭去邁了進去,“那便有勞姑娘了。”
顧子墨發現高長恭今日很不對勁。
他一向不近女色,卻對這女子很是不同。
那女子低眉淺笑間柔媚嬌豔,纖纖玉手在彈琵琶時尤為動人。
顧子墨在一旁看著高長恭和那女子眉目間眉來眼去,不知為何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來。
“公子!!”他開口打斷道。
那女子手中一頓,琵琶聲戛然而止。
高長恭淡淡的抬眸望向了他。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嗯。”高長恭淡淡的應了聲,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那女子還想追過來,顧子墨突然厲聲道:“如蘭姑娘就別跟來了,你看上去並不是窮的連親爹死了都葬不起的人,我看到琵琶彈的這麽好,又生的一雙纖纖玉手,舉手投足盡是大家閨秀的姿態,為何要假扮窮苦之人賣身葬父?雖然我也不想知道你是為何,畢竟這跟我沒多大關係,你好自為之吧。”
顧子墨說完也不管高長恭跟沒跟過來,便氣鼓鼓的出了客棧。
走出沒多遠,身後便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他一回頭,便看到高長恭還在笑。
“有什麽好笑的!”顧子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高長恭搖了搖頭,“你方才霸氣測漏。”
“哼!”他最討厭被人騙了。
忽然想到了什麽,顧子墨瞪向了高長恭,“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她是假的賣身葬父?”
高長恭微微一愣,沒想到顧子墨會想到這來,不過他卻沒有否認,“嗯。”
“既然你都看出她是假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被人耍了,顧子墨心裏頭一陣陣不痛快,尤其是一想到那女子看高長恭的眼神,他的火氣就越發大了。
燒的他心肺疼。
“本王當時勸過你,不要多管閑事,但你不聽,還說不會後悔。”
“可你並未說她是假扮的啊!!”
“若是本王那個時候便告訴你實情,說她是假扮的,你便會信本王麽?你應當隻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如若不是那女子彈了琵琶露了餡,你或許至今都不能看到真相。”
高長恭說的的確沒錯,顧子墨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除非親眼所見,否則高長恭的一麵之辭他是不會聽的。
高長恭到是把自己理解的很透徹。
回到府邸,顧子墨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府邸裏的景色,便被高長恭突然扛了起來。
“殿下,你做什麽!”、
“這裏沒有別人。”高長恭說這句話的時候,呼息微微粗重。
顧子墨再遲鈍也明白他眼睛裏的那種溫度和呼息急促是什麽意思。
“殿下,我不想……”
不想成為玩物一樣,不想隻有在這種事情的時候才被需要……
高長恭像是聽不到他的話,已經貼上了他的唇。
“唔^”
為什麽!
自己的意思,他就永遠不會聽呢。
他都說了不想了……
可他卻……
就算是玩物,也是活物,難道就不值得被一丁點的尊重麽?
顧子墨覺得心裏頭翻江倒海的難受了起來。
他從未這麽看清過自己,如今的他,和那青樓裏的姑娘比起來,有何差別?
都是靠犧牲肉體換來安逸的生活罷了。
衣袍何時被解開顧子墨已經記不清了。
他被高長恭翻過去被帕壓在他身下被那一下下強有力的貫穿的那一刻,他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加疼痛似乎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一些。
顧子墨,你是屈辱的。
……
高長恭的體力好的讓顧子墨咋舌,一夜的耕耘他卻像是不會累一樣。
清早起來便是精力充沛。
顧子墨的心裏依然憋屈,看到高長恭那張絕世的臉突然覺得很刺眼,索性別過臉去。
“來,喝點粥。”
高長恭總會在做完這種事後格外的溫柔。
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向來是冰冷的,可在這個時候,卻溫柔的像是要溢出蜜來。
顧子墨一動不動。
高長恭的耐心果然沒有維持很久。
將碗放下後,他抬起了他的下巴,“怎麽了?”
“沒怎麽。”他能怎麽?
既然他說的話,他永遠不會認真聆聽,那他也沒必要說了。
“生氣了?”高長恭微微蹙眉。
顧子墨煩躁的道:“我哪敢生您的氣啊。”
“還說沒生氣,臉都皺成包子了。”高長恭伸手要去捏他的臉,被顧子墨避開了。
高長恭的手頓在空中,原本戲謔的笑容也隨之一點點消失。
“是因為昨夜你說不想,而本王強行要了你?”
高長恭突然開口。
顧子墨微微一愣,他原來是知道他為何生氣的。
可他,卻還是……
“說話。”高長恭的語氣不容忽視。
顧子墨深吸了口氣,也不打算繼續沉默了,“你既然都聽到我說不想了,你為何不停下!”
“本王以為你會享受的,而事實正是如此,在本王看來,你並未痛苦,甚至是快樂的。”
高長恭的語氣篤定,顧子墨差點就相信自己也是享受的了。
“享受嗎?”顧子墨冷嘲了聲,“被捅的人如果是你,你也能說的這麽輕巧嗎?”
高長恭的臉色一點點更加冷了。
良久,他忽然開口:“你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每次和你做那種事,我都惡心的想吐!”顧子墨這句話幾乎是不過大腦的對他吼了出來。
昨夜的委屈,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就這麽全部倒了出來。
高長恭站在那的身子驀地繃直,他的唇抿的很緊,久久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嘭”的一聲關門聲傳來,顧子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都說了什麽。
可,事已至此,得罪高長恭的話他也說了。
誰讓他不尊重自己的。
顧子墨想,之前又不是沒和他吵過,等兩人都冷靜下了就沒事了。
隻希望經過這次,他能多尊重自己一點,哪怕是自己的奢望。
那碗粥有些糊了,顧子墨卻吃完了。
高長恭說這府邸裏沒有別人,那麽這碗粥,是他親自熬的吧?
事實證明,的確是他親自下廚熬的。
因為顧子墨去了膳房,發現裏麵有一個鍋裏全是這種熬壞了的粥,算是呈給他的這碗是賣相最好的了。
高長恭他……這是做了多少次?失敗了多少次?才做好這碗粥的?
午膳時間,高長恭沒有回來,晚膳時間也沒回來,一直到深夜,他依然沒有在出現。
顧子墨一整宿都沒有入眠,他把門輕輕的虛掩著,但,高長恭事實上並沒有回來。
第二天天一亮,他便坐不住了。
索性去了府邸門口,然而,卻在門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東鳴?你怎麽在這?”
“受殿下之托,保護您的安全。”
東鳴見顧子墨麵色十分難看,眼睛裏滿是血絲,不由有些擔心的道:“顧大人,您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要給您請郎中瞧瞧?”
“我沒事。”
顧子墨搖頭,朝著外麵望去,並沒看到高長恭的身影,“殿下他……”
“顧大人要找殿下?”
顧子墨搖了搖頭,“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此處風大,顧大人,要不還是進去歇著吧,別吹的著涼了。”
“嗯。”
顧子墨朝著裏麵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沒忍住轉過身,望向了東鳴,“你知道殿下在哪裏嗎?我……找他有事。”
“殿下應該在如意樓。”
東鳴的回答讓顧子墨心頭一涼,“如意樓?”
在整個大齊,無極樓,如意樓都是美人出沒,最頂級的風月場所。
高長恭他去了那裏,不用猜也知道是去做什麽的。
難怪會忘了回來,原來是在外麵快活去了。
顧子墨心裏頭忽然一陣堵得慌。
明明那個人昨夜還溫柔的像蜜一樣為他熬粥,今日卻……
“顧大人別誤會,殿下去如意樓不是去尋花問柳的,而是有正事。”
東鳴見顧子墨臉色十分陰沉,好像一下子頗受打擊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顧子墨這樣。
“顧大人,你,還好吧?”
“你方才說,他去如意樓有正事?去那裏,能有什麽正事?”
“蘇浙也跟去了,若是殿下要去那裏做點什麽,何必把蘇浙也帶上,既然帶去了,應當便是有正事的。”
“哦,蘇浙也去了?他身子好了?”顧子墨心頭微微鬆了口氣。
“嗯,已經無礙了。不過,蘇浙今日匆匆和我見過一麵,聽他說起,好像殿下在如意樓約見的那位姑娘姓安,那安家和丞相關係匪淺……也不知殿下想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