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欣跟君樺在星空下看星星抓螢火蟲,而陰府裏,夏侯茹在房間裏看書。
突然房門被敲響,她放下書,轉頭看向門。
“誰?”
“我。”
一聽是陰柏的聲音,她皺起眉,暗道:他這個時候來這做什麽?
想著就問了一句:“有事嗎?”
門外的陰柏聽完這話,道:“有事。”
夏侯茹一聽有事,接著就問:“什麽事情不能明天說?”
“這件事情必須現在說,你把人打開。”
夏侯茹聽此,隻能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陰柏就順著倒了進來,嚇得夏侯茹立即伸手接住他,聞著他身上的酒味,柳眉一皺。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陰柏本想自己站穩的,但是看她這樣,也就假裝自己醉了,讓她扶著。
“沒喝多少,也就十幾壺。”
十幾壺?那還是沒有多少,夏侯茹暗罵他一句,接著道:“你沒喝死還真的是慶幸。”
“我死了你會傷心嗎?”陰柏抱著她的手臂,雙眼迷離的望著她。
夏侯茹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看他的樣子,似乎醉得不輕,就隻當他是說酒話,笑了笑。
“你醉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去讓下人扶你回去。”
陰柏心傷,可是很不甘心,搖著頭道:“我不回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夏侯茹覺得自己若是不回答他,他肯定會鬧,便道:“不會。”
其實她是想說會的,但是她突然發現,他的雙眼很清明,便知道他應該是裝的,話到了喉嚨處,立即改了,多說了一個字。
陰柏一聽這話,立即站起來,抓著她的雙臂:“你真的不曾對我有感覺?”
果然,他在裝,不過夏侯茹沒有怪他,也沒有回答他這問題,而是道:“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完,掰下他的手,轉身。
陰柏見此,雙眼盯著她,盯了好一會兒,轉身便走了,走到門口的會後,還是說了一句:“你也早點休息,看書對眼睛不好。”
說完就真的走了。
夏侯茹轉頭,走到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發呆,心裏隱隱的痛。
抱歉,對不起。
其實她此時也很糾結,畢竟他現在沒有了未婚妻,可是自己這樣跟他一起,一定會被人議論,到時候他一定會被人誤會,說不定別人還會說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她不想這樣。
陰柏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院子,讓管家去倉庫又拿了十幾壺酒,他打算今晚喝到天亮,管家見他這樣,很是心疼,歎了口氣。
次日清晨,夏侯茹起來活動,差不多結束的時候,看到姐姐的房門還沒有開,皺起眉。
“奇怪,姐姐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還沒有起來。”說著就停下來,轉身過去敲門,“姐。”
敲了好幾下,房間裏就是沒有任何的響聲。
侍候夏侯茹的丫鬟,回來看到夏侯二小姐敲門,便道:“夏侯大小姐一早就起來了,不在房間。”
夏侯欣一聽這話,轉頭看著丫鬟,詢問:“那我姐姐去哪裏?”
“此時在廚房。”
“廚房?”夏侯欣皺眉,“她去廚房做什麽?”
“煮醒酒湯,還有粥。”丫鬟笑著道。
夏侯欣聽完就知道是給誰的了,笑了笑。
“好了,我知道了。”
丫鬟使回來拿東西的,推開房門進去拿了一樣東西就走了。
清晨,管家把自家的主子扶回房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夏侯大小姐,夏侯茹得知陰柏喝了一夜的酒,臉便沉了下來,轉身就去了廚房。
廚房裏,夏侯茹看著醒酒湯已經熬好,便盛起來,誰知道由於心急,燙著了手,丫鬟進來剛好看到,連忙過來。
“奴婢來吧。”
夏侯茹吹了吹手,搖頭:“你去把粥盛起來裝好,這個我自己來。”
丫鬟挺此也就隻能聽她的,不過還是提醒了一下:“那小姐你小心點。”
夏侯茹點頭,然後繼續盛醒酒湯。
湯跟粥都裝好,走出廚房,她就停下腳步。
丫鬟見此,好奇的詢問:“小姐,怎麽了?”
“這些你給送過去,不要說是我弄得。”
丫鬟聽完此話,有些不明了,明明是小姐弄得,為何要說不是。
夏侯茹見丫鬟還站在這裏,便催道:“快去,涼了就不好了。”
丫鬟沒有說什麽,端著東西就走了。
她回到院子,看著在吃東西的妹妹,走過去。
夏侯欣看著姐姐回來,皺起眉:“姐,你不是在給陰柏熬湯煮粥嘛,怎麽回來了?”
夏侯茹瞪了妹妹一眼,坐在她的對麵,伸手拿了一個包子。
看著姐姐手上紅了一塊,皺起眉,伸手就拿過她的手。
“怎麽這麽不小心。”說完轉頭對丫鬟道:“去拿燙傷膏來。”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夏侯茹收回手。
“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樣又是何必,明明對他有意思,可是又要拒絕你這樣折磨你自己又折磨他。”夏侯欣很想罵她。
夏侯茹不說話,低頭吃包子。
見此,夏侯欣不想說什麽了,道:“你就作吧,到時候有你難受的。”
夏侯茹依舊不說話,吃完一個包子就回房間裏去了。
陰柏那邊,管家把主子叫醒,喝了醒酒湯。
喝完後就好了許多,然後看到一旁的粥,皺起眉。
“這粥是誰做的?”
“回主子,是夏侯大小姐的丫鬟送過來的,不過奴才聽說,這夏侯大小姐一大早就在廚房,想必應該是她做的吧。”
一聽是她做的,陰柏盯著那粥發呆。
明明關心,為什麽裝作漠不關心?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她才這樣?
管家見主子盯著粥發呆,好心的提醒:“主子,這粥你還吃嗎?不吃的話奴才拿去倒了。”
陰柏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管家笑了笑,轉身退出了房間。
管家一走,他便端起碗,先是聞了一下,唇角不禁上揚,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後就捏著勺子,吃起來。
每想到她的手藝這般的好,這粥熬得很不錯,也不知打裏麵加了什麽,吃起來清香可口。
很快,一碗粥就下了他的肚子,隻是不夠,還想吃,不過他知道,隻有這一碗,放下碗,便倒在床上睡覺,這會,不用酒,他都能夠入眠。
很快,陰柏一夜熏酒的消息傳出去,大家更加的心疼陰柏,瞬間蓬家被推上了風尖浪口。
而此時,蓬家,上演著特別有趣的一出戲。
蓬蔓鴦是今早才回的府,剛回府裏,蓬大人就去找了她,進門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你這個不要臉逆女,還有臉回來?你可知道陰家這樁婚事我是廢了多大的心思才弄到的,你倒是好,居然跟太子苟合在一起,你這麽不死在外麵,還回來做什麽。”
蓬蔓鴦被打傻了,這還是父親第一次打她,她突然覺得父親好可怕,很陌生。
蓬大人見她不說話,陰沉著的臉更加的難看:“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如何跟太子一起的?”
蓬蔓鴦搖頭:“女兒不知道,女兒就是覺得身體不適,去姑媽的宮中休息,誰知道太子他突然闖進來,女兒讓他走,他不但不走,還對女兒動手動腳,之後......”
後麵的話她不說,蓬大人也知道。
蓬大人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看著她,道:“你收拾一下,跟我去陰府。”
一聽要去陰府,蓬蔓鴦搖頭:“爹,我不要去,我沒有臉再去了。”
“哼,你還知道你沒有臉去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去,然後把這個休書送回去,蓬陰兩家的婚事,不可能就這樣廢了。”
蓬蔓鴦睜大眼睛的看著父親,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來,難不能父親還要抗旨?
“你既然不能嫁過去,那就讓你姐姐嫁過去,總之這個婚事不能廢。”
蓬蔓鴦聽完這話,覺得自家的爹一定是瘋了,居然要讓姐姐嫁給陰柏。
“爹,姐是不會答應的。”
“由不得她答應不答應。”蓬大人道。
蓬蔓鴦突然覺得在蓬家,女孩子就是一個工具,這一刻,她才覺悟。
蓬大人見女兒還愣著,冷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給我收拾,去陰家。”
蓬蔓鴦不說話,起身就去內室,丫鬟跟進去侍候。
沒有一會兒,丫鬟大叫一聲,接著跑出來。
“老爺,小姐突然暈了過去。”
蓬大人聽完這話,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難看,走進去一看,見真的暈過去,轉身便對丫鬟吩咐:“還愣著做什麽,請大夫。”
其實蓬蔓鴦是在裝暈,因為她不想去,覺得很沒有麵子。
蓬蔓鴦以為這樣父親就會放棄,誰知道她聽到父親道:“別以為暈過去這件事情就了了,醒過來還是要跟為父去。”
蓬蔓鴦心在滴血,恨不得死了算了。
很快,大夫過來,給她看過後,然後紮了兩針就醒過來,大夫開了一些藥,便離開了。
蓬大人見她醒過來,立即道:“收拾跟我走。”
蓬蔓鴦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便隻能認命的收拾,然後隨著父親去往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