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都覺得全身冒著冷汗呢?
看著那皇後的鳳陽宮那房間裏不停有一盆盆血水端著出來,大家都忙得手忙腳亂的。
難道生孩子都這麽痛苦?這麽恐怖嗎?
墨宮胤靜靜的聽完,對於這種結果,倒不覺得有什麽驚奇,反而如她所想的那樣發展。
“我知道了。”她簡單的低應一聲,就慢條斯理的從床上抬腳下來,準備穿鞋。
陌茶聞言一臉詫異,這麽重要,驚駭的事?為啥公主會如此淡定?
“公主,你不擔心麽?”一邊蹲下去替她套上鞋襪,一邊有些疑惑的問。
皇後娘娘可是在這裏出的事呀?如果她真的有什麽閃失?陛下一定會殃及這裏所有人,而這裏的人隻有她與墨宮胤兩個人。
就算要死,她也逃不了,看來這次真的死定了。
這才進宮沒幾天,就要掉腦袋了。
墨宮胤眼睛看不見,倒沒有看到陌荼那張要哭的臉,她隻是不解的挑眉,低頭反問:“擔心什麽?”
又不是她生孩子,又不是她早產。
而且她也有把握,就算靳連城死了,龍飛也不敢動她分毫。
“你推到了皇後娘娘?她現在早產了?是生是死還不知呢?”陌茶聲音提高了幾分,也在提醒她,人家皇後娘娘可是在這裏受的傷?難道她沒有一絲覺悟?害怕?
還有不是她說,如果皇後娘娘有何事發生,第一時間告訴她麽?
不就是擔心皇後娘娘死了嗎?
如果是因為氣憤?可從她臉上看到的是漠然。
如果是因為高興?可又沒從她臉上看到喜悅。
“你看到我推她了?”墨宮胤穿上鞋子後,站起來,眼睛緩緩看向陌荼,眸底透著一股震撼力。
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可陌荼也驚了一把,怯怯的回答:“沒有?”
墨宮胤絕豔的臉上麵無表情,聲音一冷,“那你剛說我推的她?”
這丫頭怎麽還沒有記性呢?
想什麽就說什麽。
還好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
如果真的被其他人聽了去?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陌荼一時無言反駁,乖乖的閉上了嘴。
墨宮胤收回目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轉移話題:“好了,我餓了,有東西吃麽?”說罷,朝前麵走過去。
一直走到桌邊,都未讓陌荼扶。
坐下後,她麵色一沉,道:“你別生氣,我隻是讓你明白,禍從口出。”
陌荼明白,走過去低應了一聲:“公主,奴婢知道了,以後不敢再亂說話了。奴婢去給公主準備晚膳。”說著就轉身跑了出去,感覺和這位冰山公主待在一塊兒,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墨宮胤沒說話,坐在原地,隻睜著一雙黑如濯石的眼,定在一處,若有所思起來。
其實,她在等,等龍飛交出第二次解藥。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如果解了身上的毒,自己能去哪裏?又何去何從?
這麽龐大的一個地球,卻唯獨沒有一處是她的容身之所。
睡了一覺醒來,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好像已經是好幾個世紀的事情了,她快要淡忘了。
可有一個人,卻怎麽也忘記不了,依然記得他的聲音,笑容,溫柔。
她疲憊的抬起手,撐著下顎,輕輕揉捏著眉心,輕歎一聲。
真的很不想活在過去,但是有些記憶像被印在腦子裏,怎麽都清除不了。
“公主,飯菜來了。”陌荼從廚房裏端著飯菜興高采烈的回來,盤中還放著一壺酒。
遠遠的墨宮胤就嗅到了酒的香味,沉悶的臉色逐漸緩和了幾分,有酒才能解愁。
“你哪弄的酒?”墨宮胤像眼睛看見一樣,直接伸手去盤中拿了酒壺。
陌荼一怔,有時候她真懷疑這公主是不是在裝瞎,不然怎麽知道她拿有酒,還這麽準確就拿到了?
見她拿著酒那愛不釋手的樣子,便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奴婢用吃的跟一個小公公換的,公主你喜歡喝酒嗎?”
墨宮胤唇角一勾,笑得如斯耀眼,她輕輕抿了口酒,雖然隻是普通的酒,卻也讓她心裏一暖。
“恩。”她輕應一聲,便繼續飲酒。
酒入口,火辣的醇香的口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至於飯菜她一口未動。
“你要是餓了,就吃,我不想吃飯,有酒就行了。”
陌荼瞥她一眼,隻見她喝酒,麵色擔憂:“隻喝酒不吃飯,很傷胃的。”
說著就拿起碗夾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給墨宮胤放在麵前。
墨宮胤淡然一笑,轉移了話題:“陌荼有喜歡的人嗎?”
陌荼臉微紅,咬唇:“公主怎麽問起這麽羞澀的問題?”
墨宮胤飲一口酒,臉上也泛起淡淡的紅暈,她說:“怕什麽,喜歡一個人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給我說說呀?”
陌荼眸色一轉,嘿嘿幹笑:“公主真的想聽?”
墨宮胤訕然輕笑:“你想說,我就聽。”
“其實說喜歡呢?也談不上吧!我才見過他一次,我覺得他很善良,你知道嗎?公主你喝的這個酒,就是我從他手中換來的。”陌荼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一臉羞澀撐著下巴回答。
“那他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大家都叫他小祿子。”
墨宮胤淡淡應了一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把所有的苦澀,煩惱都飲進肚子裏,徹底的消化掉。
砰...
驟然,房門被人從外麵撞開,那人似很急切,心急火燎的闖進來,真奔坐在椅子上飲酒的人而去。
終於來了。
墨宮胤臉上毫無波瀾,隻是心裏很明白,她終於等到第二次解藥的來臨。
陌荼循聲看過去,頓時,臉色一變,驚慌失措的站起來,“拜見...陛....陛下。”
還未等她跪下來,龍飛就揚手一揮,琥珀色的雙眸凝向一臉淡定的墨宮胤,從衣袖中拿出一粒棕色藥丸遞給站在旁邊一臉驚愕的陌荼:“把這粒藥丸給公主服下。”
“是。”陌荼小心翼翼的接過藥丸,湊到墨宮胤的身邊,沒有直接喂,而是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輕輕拍三下,然後墨宮胤平靜的臉上微微有些詫異,卻沒有反抗,沒有說話。
陌荼見狀,便將藥丸輕輕湊到她嘴裏,而墨宮胤卻微微張開嘴,乖乖的吃了藥。
她服下藥後,覺得眼前有那一抹亮光閃過,卻很快又恢複一片黑暗。
她以為眼睛會因為第二次解藥會痊愈,那她就有機會逃走了。
可剛那一抹亮光像一場錯覺一樣。
心裏不由一沉。
龍飛一直站著,眼睛緊緊凝著墨宮胤,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淩厲的雙眸。
可觀察了半晌,也未察覺出什麽。
就是剛那會眼睛輕閃了一下,接下來就什麽動作也沒有。
到底她是不是故意設計的一切?
她清楚的明白,他曾經知曉過她救過一名孕婦產子,所以刻意去利用靳連城?
可是,她聽不見,看不見,為何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難道她耳朵聽不見?是裝出來的?
好半晌,龍飛才沉聲開口:“翎兒,第二次解藥我已經讓你服下了,你現在應該能聽見了吧!”
墨宮胤麵色淡淡,眼底一片清明,毫無焦距,隻是丹唇微啟:“說吧!要我做什麽?”
“看來,我們之間隻剩下了交易了?”龍飛自嘲的扯唇。
墨宮胤抿唇,沒有接話,多說無用。
龍飛眸色深深,擰緊眉睨了她一眼,沉聲道:“如果你能救連城腹中的孩子,我可以告訴一個秘密。”
秘密?
墨宮胤聞言不由挑眉,訝然詢問:“什麽秘密?”
“關於他為什麽會忘記你的秘密?這個條件你應該很想知道吧!”
墨宮胤心頭一震。
南城熏不是假失憶?他是真的失憶?
為什麽呢?
與其要第三次解藥,這個更讓她心動。
她咬唇:“成交。”
原本她想利用救靳連城向他索要第三次解藥,顯然,他已經發現她所做的一切的事情了,隻是沒有揭穿而已,而他卻利用她最在乎的事來威脅,利誘,試探。
陌荼站在一旁,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不過好像很嚴重,很神秘的樣子。
墨宮胤同意救靳連城後,龍飛就走上前來,抱起她大步跨出朝鳳陽宮而去,陌荼要照顧她隻好尾隨其後。
鳳陽宮。
血腥味濃重,所有宮女都急急匆匆的來回屋裏跑,時不時屋裏麵還傳來一聲聲淒然摻雜著一絲絲喘息聲音。
當墨宮胤被帶到鳳陽宮門口時,就是那沉重的血腥味就讓她眉色微攏。
龍飛完全沒有顧及身份,直接闖進了屋裏麵,雖然他不愛那個女人,可她腹中的孩子卻是他的骨肉,也是他第一個孩子,並且她的父親還為了他戰死沙場,他不可以將她的生死置之不理。
陌荼也趕緊扶著墨宮胤走進去。
其實,她很疑惑,難道一個看不見的人還能拯救皇後?
墨宮胤走進去就能清晰的聽見靳連城虛弱的聲音:“陛下....救我們的孩子.....用臣妾的命換孩子的命,臣妾也願意。”
屋裏太醫院的所有大夫都在,不過大家都真的束手無策。
“別說傻話,孤會救你和孩子。”龍飛麵色暗沉,皺緊眉,緊緊握住靳連城的手出聲安慰。
靳連城早就被痛折磨得麵色蒼白,一頭發絲早已濕透,楚楚可憐的模樣。
“真的嗎?”她躺在床上,臉上揚起一抹希望。
龍飛重重的點頭,轉頭看向已經走到床邊的墨宮胤,低沉開口:“孤要你保住大人和孩子,你能做得到嗎?”
靳連城水眸微微抬起,才看見是墨宮胤,頓時激動起來,喊道:“你個賤人,你來做什麽?本宮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陛下,你應該抓起她,將她處死.....嗚嗚嗚.....如果不是她那麽惡毒,臣妾的孩子怎麽會.....”
墨宮胤站在原地,冷笑:“皇後娘娘如此不知好歹,那我就回去了,待在這裏隻會讓我作嘔。”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翎兒,她一時口無遮攔,你可不可以別與她一般見識。”龍飛深怕她改變主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難得語氣中有一絲低聲下氣。
“陛下.....”靳連城咬著唇,眼淚流了下來。
“好了,如果你想保住孩子,就聽孤的。”龍飛轉過頭冷聲喝道。
他的手很暖,卻是讓她心生反感。
墨宮胤用力掙脫,淡漠的側過身來,睜著一雙眼睛,沉吟片刻,道:“如果想保住大人的命,就得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
眾人一聽,臉色一驚。
龍飛俊臉一黯。
靳連城頓時聽到這詞就嚇傻了。
“什麽意思?你想讓連城死嗎?肚子都剖開了?那還能活?”驟然,門外響起一道高冷的聲音。
(下一集:生死一線熏很快就出來,隻有這樣救了皇後,她才能有機會離開,精彩正在繼續,大家別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