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上的外套脫到地上平鋪著,扶起昏迷的北念塵平躺著,就起身走到後麵的牆壁,看著四周,幾乎都是一個樣,都覆著冰塊,用和中的劍用力刺進牆壁之中,劍尖都力卷彎曲,也不見牆壁上有什麽機關和暗器之類東西。
呼吸也越來越薄弱,身上的外套給北念塵後,他裏麵就穿了一件薄的白色裏衣。
他不現在要挺住,不能輕易放棄,要想辦法從這個鬼地方走出去。
瞥著眼前這一堵封住後路的牆壁,他有預感,出路一定就在這牆壁之上,隻是一時他拿捏不準開啟的機關在哪兒。
所以隻能試。
反正開啟這裏機關的地方一定就在這間暗室裏麵,就玉石俱焚他也要從這兒出去。
從牆壁間隙中將劍抽出,又換一個地方繼續插,如果不行,又換地方繼續插。
做到最後,他也感覺不到冷,隻是氣息越來越來沉重。
哢嚓.....
終於,劍這次插進的地方並沒有再彈彎曲回來,而是直接插進去了半寸,南城熏又驚又喜,用力微裏麵更加深入推進。
結果,劍身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用力推進牆壁縫隙之中,又再猛力將劍抽回來。
低頭一看,是劍縫,根本看不到牆那頭是什麽?唯一的辦法就是震碎這道牆壁。
這次他要用內力將這道牆壁震開,他屏住呼吸,按捺住心裏繚亂的氣息,沉默的靜下來,運力集中在掌心,猛地朝那劍插透的地方一掌劈過去。手掌攤開,全部內力都在擊打過去,牆壁非常強厚,一掌揮過去之後,隻見覆蓋在上麵的冰塊被震掉下來,其他完好無損。
見狀,南城熏麵色一沉,皺緊眉宇,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氣息凝聚在丹田,閉眼緩緩調息,運氣。把所有的功力集中在右手掌心裏,直接力量真氣全部匯聚在一起後,他猛地睜開眼,一掌襲去,猛力震動了牆壁。
以為這一掌一定能將牆壁震碎,卻沒想到,除還是隻有牆壁累積著的冰塊掉下來外,牆壁被擊中的地方出現一點裂痕,卻未破壞半分。
不對呀!
明明這道牆就是隨之他們的走動而慢慢移動的!為什麽就震不開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力度不夠,他又再一次凝聚內力,可這一次內力不足上次十分之一,不過他還是堅持再用力一掌劈過去。
這次除了牆壁晃動外,直接沒有起到多大的影響力。
這一掌落下後,南城熏體內的真氣就開始亂躥,濃烈的血腥味直往胸口冒,一口血從他嘴裏吐出來。
他虛弱的抬起左手撐在牆壁之上,低頭看著那被內力震傷流血的右手,攤開手心,已經血肉模糊了,他一臉不可置信,為何這麽強厚的內力都震不開?反而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剛才那一掌,他幾乎是用全力,用盡了體內僅剩的內力,如果沒成功,那接下來難道隻有等死嗎?
他氣息非常的虛弱,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北念塵,如果再不從這裏出去,他可能也會死在這裏麵的。
越想越亂,越想平靜,卻怎麽也平靜不來。
南城熏背靠著牆,望著四周封閉的牆壁,他此刻也開始惶恐起來,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而此時另一廂,一條暗得伸手都不見五指的湧道中,墨宮胤手觸碰著牆壁緩緩朝前走,謹慎的狀態一直保持,一刻都不敢鬆懈。
自從與南城熏和北念塵在湧道之中走散後,她就感覺像做一場夢而已,眨眼的瞬間,睜開眼就是眼前黑得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她能感覺到自己還在湧道裏,因為她伸手左右都摸過,除了黑,什麽都沒有改變。
她也一直憑著感覺朝前走,聽不進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東西。
有時候她都覺得像是圍繞著一個圓型在走,不然為何走了這麽久?卻一直走不到底去!
並且,她從來不知道,龍族還有這些機關存在?
現在就算有布置圖在手裏,也看不見,簡直是白搭。
也不知走了多久,腳都酸了,也累了。
實在是走不動了,背靠著牆,剛碰到牆,牆壁就被猛力地震了下來,還晃動呢?
她嚇得全身哆嗦,甚至後背都冒出冷汗呢?
這是要地震?還是有什麽怪東西存在?
接著又是一震,仿佛要將牆壁徹底的震碎一樣。
她心猛然一顫,能強烈感覺到這不是一般的震動,仿佛是有人用內力在強勁的擊打著牆壁。
想到這,她又驚又喜,一定是南城熏和北念塵。
除了他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沒其他人了。
“南城熏,北念塵......”她激動的大聲呼喊,可怎麽喊都沒有回應。
“南城熏.....你們在哪兒?聽得見我說話嗎?如果聽到了就回應我好不好?”
“南城熏......”叫著叫著,她鼻子一酸,眼淚怎麽都控製不住,流了出來。
她驚慌失措的用雙手撫摸著冰冷的牆壁,用力拍打,手拍不動了,就用腳踢.....
可都不管用.....
在這黑暗的暗道裏,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又該怎麽做?
除了一直往前走,再無選擇。
可她也不想走了,就覺得走來走去也隻不過是在原地打轉,像一個迷宮一樣。
怎麽辦?
難道要在這裏等死嗎?
她背靠著牆壁緩緩坐下,將自己的鞋脫下,放在原地,她又繼續往前走,她要試,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一個迷宮。
結果果然如她所猜的一樣,她走到半刻的時間,腳就踢到那一支脫掉的鞋子。
“我靠....”
踢到鞋子的時候,她忍不住罵了粗口。
也感覺像有一盆冷水從頭上將她澆個濕透。
搞了這麽半天,她走了一個時辰的路?隻不是半刻不到的圓圈而已,而她像一個傻瓜一樣在原地轉。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呀?
她氣餒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再次穿上鞋子。
想了半天,她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根本就是一個虛擬空間,根本不存在?而自己一直都是處於幻覺之中,很有可能南城熏和北念塵就在附近。
“南城熏……”想到是幻覺,墨宮胤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慢慢摸著牆壁,一寸一寸,不停的喊。
喊到聲嘶力竭,用盡全力,希望他們能聽得見。
可不管她如何喊,始終都沒有人回應,黑暗的空間裏隻有自己空蕩蕩的回應聲。
“媽的……”真是遇見鬼了。
墨宮胤叫了半天聲音都沙啞了,後來直接沒力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間小了缺氧的關係,她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連喘口氣都覺得累!
她最後軟而無力的坐在地上,似很疲憊。
“怎麽不叫了?”
驟然,暗道裏響起一道醇厚低啞的聲音。
墨宮胤頓時驀然一驚,恐慌的從地上跳起來一臉警備。
而對麵的暗道牆壁緩緩從中分開,露出一絲刺眼的光芒,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佇立在哪兒,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藏匿著太多情緒,似不安,似怒火,似煩躁,似痛恨……甚至是嫉妒。
“怎麽,看到是我很失望?”男人冷言譏諷,見墨宮胤一臉錯愕驚慌的神色,眸底閃過一抹沉痛,緩緩邁步走過去,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道;“原以為你在最危險,最無助的時候,一定會叫我的名字,第一個想到的人也隻能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心心念念的,叫著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說著,男人已經走到了墨宮胤的麵前,外間透進來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幾乎可以看見彼此臉上的情緒。
一個麵色淡然,一個麵色憤怒。
墨宮胤心裏異常的平靜,仿佛男人的出現早就在她預料之類。
她臉色淡定,平靜得剛才那個激動的哭,無助的叫喊的人,判若兩人。
此時,她覺得呼吸終於恢複了一些正常,不再開始那麽稀薄。
男人見她不語,就那麽陌生的看著自己,覺得刺眼。
“現在就這麽厭惡我?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麽?”
“他們呢?”墨宮胤看著龍飛,淡漠問道。
“他們?”龍飛聞言不由嗤笑,隨後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一字一句;“可能快死了吧!”
墨宮胤心裏一顫,怒視著他;“龍飛,他們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不知為何,一聽到南城熏要死的消息,她心裏很慌,甚至是害怕再已看不到他了。
龍飛靜靜的望著她,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驚慌的神色。
“你怕南城熏死?還是怕北念塵死?他們兩個男人在你心裏哪一個比較重要?”
墨宮胤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她微微蹙起英眉,冷聲道;“北念塵死了!你也沒什麽好處?北國皇帝如此看重北念塵,你覺得他死了?北國皇帝就此作罷嗎?到時你恐怕是得不償失吧?我勸你還是放了北念塵。”
聽著她的話,他隻覺得很好笑!
“翎兒,北念塵已經被你們救出去了,至於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