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知道她不見時?他都快擔心,著急瘋掉了?好不容易一路尋到這裏,見她躺在床上還以為被雲涯傷到了,一時氣憤就動怒了,恨不得殺了雲涯。
可誰知結果竟是如此!
他也不是一個動怒的人?為何她不見蹤影時?他會如此害怕?擔心呢?
“我那敢笑皇上,隻是看到皇上把衣服給了我,身上的衣服也髒了,等我可以起床了,我給洗幹淨便還給皇上。”墨宮胤嘿嘿輕笑。
“你還會洗衣服?”南城熏一臉不可置信,目光炯炯。
“會呀?隻是洗衣服而已,有誰不會,放進水裏,搓兩下就幹淨了。”墨宮胤眉眼彎起,笑得如斯燦爛,眼睛看著他不以為然的回答。
要是現代丟進洗衣機,幾下就搞定了根本不費勁。
南城熏一臉鄙夷的神情,他的衣服竟然搓兩下就幹淨了!喂水麽?
“不必了,你的身體上了他的藥感覺如何了?”他比較在意這個事!
墨宮胤笑容淡淡:“挺好的,傷口都涼涼的,不那麽疼了,隻要躺會兒藥效過了,就能起來了。”
“每次遇到危險,你都能化險為夷,看來你運氣每次都很好。”南城熏將手中的茶抿了小口,狹長的鳳眸睨著她。
“運氣王就是我。”墨宮胤聞言有些得意的輕笑,妖魅的眼睛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笑道:“皇上,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南城熏挑眉道:“說。”
墨宮胤抿著唇,盯著他麵前放著的茶壺,抬眸懇求道:“皇上我渴了,可不可以麻煩你……”話還沒說完就見南城熏那張漸漸黑沉的臉,趕緊住口,改成:“我也不是太渴,我可以等子世回來。”
子世?
南城熏眉頭一皺,叫的真是親密?
墨宮胤不知他心裏所想,以為他已經生氣了?畢竟他是皇帝,誰有資格讓他親自動手倒茶?
可超出她的預想,南城熏就是深深瞅她一眼,順手從茶盤裏再拿了一個空杯子,給她倒滿茶端著起身站了起來,朝她走過去。
墨宮胤一臉錯愕的盯著他,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直到他走近坐在床沿邊上,茶杯都遞到了嘴邊,見她呆滯的盯著自己,語氣有些不耐:“不是渴了麽,喝呀!”
墨宮胤有些受寵若驚,垂放著的手也緩緩抬起,伸手去接他遞到嘴邊的茶杯,手剛伸出去還未碰到杯子,他就縮了回去。
她麵色不解,看著他。
他眼神裏蕩漾著一抹柔情,聲音卻異常的冰冷:“不是說不能動麽?你還動,不想活了,手放下,朕喂你喝。”說出話不容置疑。
墨宮胤頓時無語了。
既然有皇帝親自喂水喝,那就樂享其中吧!乖乖張嘴。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這樣對她。
南城熏動作小心翼翼,將杯子再次遞到她的嘴邊,難得表現出來的深情和溫柔。
那雙漆黑如墨玉的眸子閃耀著一抹柔情,眼睛緊緊盯著她眼角下麵那顆墨沙痣,若有所思。
杯中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喝幹淨了,墨宮胤覺得不渴了,抿了抿唇。隻是覺得臉莫名的熱了起來,因為他們倆著姿勢太曖昧了。
“她好像也有這麽一顆痣。”南城熏收回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臉,喃喃自語。
墨宮胤心裏一震,眸底閃過一絲驚慌,扯唇試探的小聲問道:“你說的是翎兒?”
他就有那麽喜歡女兒身份的她麽?
其實她們從頭到尾就接觸過三次?三次就能讓他動情?
難不成他對女兒身份的墨宮翎是一見鍾情。
“嗯。”南城熏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光一閃,低沉道:“她最近很忙麽?”如果不忙?為何一直查不出她的蹤跡?
“或許吧!她在龍族怎麽也是一個右使的身份,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皇上怎麽會突然想起她來?難道她又來找皇上的麻煩?”墨宮胤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南城熏,將驚慌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沒有想起她,隻是看到你臉上的痣讓朕想起她臉上也有一顆。”南城熏淡淡回答,如果可以,他還希望她出現來找他的麻煩。
“這顆痣可能是遺傳吧!我母妃的臉上也有這麽一顆一模一樣的痣。”墨宮胤說得一臉認真。
南城熏淡漠的瞄了她一眼,覺得一直談這個話題有些枯燥,忽然想到什麽,轉移話題道:“你還記得麻嗜嗎?”
墨宮胤麵色詫異,訝然低問:“皇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記得呀?上次也是因為這個東西才讓進宮的秀女耽擱了,不然皇上現在也是美人在懷。”說罷,還賊賊的勾唇一笑。
可他怎麽突然又想起問麻嗜這個東西了呢?
難道他查到了什麽?在懷疑什麽!
南城熏瞅見她嘴角邊的笑容,覺得刺眼,眼神一黯,淡漠道:“朕給你說正事,你扯那些有的沒的做甚?”
“是是是,我洗耳恭聽,皇上請說。”墨宮胤笑容凝在唇邊,無奈的扁起嘴,白了他一眼。
假正經的家夥!明明就是自己詔了這麽多女人進京,現在又裝正經了。
真希望他早日精盡人亡最好!
曆史也會好好歌頌他的。
“朕暗自密查了半個多月之久,找到他們的巢穴的時候,麻嗜已經被他們轉移了,什麽痕跡也沒留下。”南城熏淡淡的歎氣,看著她肅然道:“你當初怎麽知道麻嗜的事情呢?還有那個殺人組織,你又怎麽知道的?”
事情都過了一個多月了,這家夥怎麽還記著呢。
墨宮胤眸光閃耀,腦子靈機一動,故裝著一臉衷心耿耿的模樣答道:“其實這些事都是翎兒告訴我的,我深居簡出,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她是江湖上的人,這些事自然知道。她聽聞我在驛站的時候,曾悄然潛進去看過我,也在那時候我不巧中了慕蘇翎放在床頭的毒玉瓶中了毒。”
南城熏眸光複雜,靜靜的聽著,沒打岔。
墨宮胤見他沒生氣,垂眸,回憶繼續道:“那晚我與皇上同一起用晚膳,後來我離開直接去找慕蘇翎,恰巧她不在房中,我機緣巧合的發現了她暗藏在床頭的胭脂玉瓶,我僅僅隻是嗅到香氣也中了毒。如果隻是獨獨嗅到玉瓶裏的胭脂不會中毒,剛好我吃過廚房裏送來放有麻嗜的飯菜,兩者之間在體內互相排斥就會引起心髒被吞噬。還好那個時候她出現得及時,用內力將毒給我從體內逼出來救了我,並提醒我朝國有細作潛入驛站秀女之中,至於麻嗜這東西,也是碰巧湊到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說完後,她微微抬眸去看南城熏是什麽表情?
他冷峻的臉上一點情緒也沒有,麵無表情,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深邃。
她隻是將與北念塵一起所做的事敘述一次,隻是人物換了下。
如果南城熏真的查出了什麽就不會有此一問了。
她一時也理不清楚,南城熏對於女兒身份的她是個什麽的情感?
才這樣一次一次這麽信任她?
“嗯。”南城熏沉吟了半會,淡淡的應了一聲,驀然起身站了起來,朝桌子走去,把茶杯放回原位,又朝門外走去。
“皇上要去哪裏?”墨宮軒衝著他高挑筆挺的背影叫道。
南城熏未回頭,隨口道:“他們離開的時候不是說回來不想看到兩扇門還躺著麽?”話落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俯身伸手將被他用內力震倒在地上躺著的兩扇門搬起來靠在牆邊。
“皇上會修門?”墨宮胤斜眼看著南城熏搬著門對門縫時,啞然失笑,驚訝道。
南城熏手中的動作不變,很認真找到了門縫把門卡進去,道:“朕從小就在軍營長大,什麽苦沒吃過,修門而已,有什麽難的?”
這還是第一次,南城熏透露有關自己的事情。
“也對,皇上是百姓眼中的戰神,修門這種小事,當然難不倒皇上的。”墨宮胤淡然淺笑,望著他忙碌的身影,隻覺得挺可愛的。
“你好好躺會兒,別說話了。”南城熏把兩扇門對準門縫後,才發現少工具,怎麽都不能把門上回原位。雖然什麽苦都吃過,可這木工的活還是第一次弄,真不會。
墨宮胤笑了笑,沒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宮胤看著看著都睡著了。
南城熏回到桌子旁坐著繼續倒著茶喝著,一臉的悠哉,淡然。
一壺茶很快就喝見底了,他也悠閑的坐著手放在桌麵上時不時的敲打著,偶爾轉移視線看看躺在床上的墨宮胤,絕美妖魅的一張臉,長長的睫毛像羽翼一樣那麽煽動,熟睡的時候像個安靜的天使,這樣欣賞著,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透過她的容顏他想起那日在百花湖上那妖嬈絕豔的女子醉酒舞姿妙曼,美奐美侖的舞姿,是那麽活靈活現,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妖嬈得就像天外飛仙的妖精。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墨宮胤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輕輕喚她的名字。
“墨宮翎……”她睜開惺忪的眸子,就直直撞進一雙黝黑的深瞳裏。
是南城熏。
她記得他不是在修門嗎?幾時他已經這樣深情款款的凝望著自己了?還是那麽溫柔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她失神了。
她一時驚慌失措,他竟然叫出自己女兒身份的名字,心虛的遠遠看著他的臉,俊美的輪廓,絕豔的容顏,一雙黑眸流轉著萬千光華,晶亮晶亮。
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同樣凝著她,一瞬不瞬。
驟然,砰的一聲脆響打斷了這詭異,曖昧的氣氛。
兩人同時將視線轉移看向門口,原來是兩扇門被外麵進來的人一推就倒了下來平躺在地上,而站在門外一身白衣的子世神醫舉著一隻手,一臉微怔,驚訝的垂眸望著地上的兩扇門。
他沒用多大的力氣?怎麽這門就倒了?
雲涯坐在輪椅出現在他的身後,狐疑的眸子睨著地上的兩扇門按著輪椅扶手的機關滾動著進屋裏,抬眸與一臉坦然自若的南城熏對視,擰眉道:“皇上,這門是怎麽回事?”
南城熏聲音清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低低笑道:“朕怎麽知道?你們進來之前都還好好的,你們一進來就壞了?隻能說你們太用力,門都被你們給撞壞了。”
“我隻是輕輕一推不可能撞壞了。”子世神醫一臉愕然的看著南城熏開口申辯道。
“那朕就不知道了。”南城熏眸光閃耀,無恥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你進來門就壞了。”
子世神醫聞言一臉無語,感覺像被人算計了。
墨宮胤躺在床上悶悶輕笑,他真是無恥,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