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少年拖著長長的尾音,語氣中夾帶著一抹無奈。
我伸手揉著他的腦袋,直到手心因為摩擦發熱才罷休。
“我說,顧安之,你這樣會失去我的!”靈兒黑著臉,頂著一窩雞毛,黑色的眸子裏滿是無奈,抬手捋了捋,這才衝著我嚷嚷起來。
“會嗎?我怎麽覺得誰離開我,你都不會離開我呢?”我嘚瑟的笑著,自顧的朝著窗邊走去,厚重的窗簾隔光效果太好,已經讓我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此刻雨已經停了。
那些躲起來的生靈們,都紛紛冒了出來。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一般,無數雙眼睛都看了過來,不過嘴巴卻是本能在咀嚼的草屑,隔著老遠,我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無聊。
唔,一定是我的錯覺,畢竟隻是一群羊駝嘛。一隻成精還有可能,這一群要是都成精了,那可真是...
“你說,這些草泥馬也是蘇寒的分身傀儡。”
我拖著腮幫,開啟腦補模式,忽然覺得我不去寫小說真是太虧了, 這想象力,還有誰!還有誰!
奈何老娘身邊的熊孩子,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配合。
我這邊還沒得意超過三秒,耳邊便想起靈兒涼颼颼的聲音:“娘親,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但是你不覺得,這人得多無聊,才能用一群羊駝做自己的分身,還是草泥馬這種神物?”
我被說他老臉一紅,卻還是忍不住辯解道。
“那怎麽沒可能,你忘了我的戒指空間裏,那群龍族沒事幹還變成綿陽啃草呢,蘇寒怎麽就不行了。”
“所以說,青龍隻能認你當主人,而蘇寒則是地府的閻君,而是還是當了十萬多年的閻君!”
我...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呢?
什麽叫做隻能認我當主人,認我當主人不好麽 ?
不說別的,老娘這麽T恤下屬,從不克扣員工工資,額,好像也沒發國工資,不行,我怎麽能說不過靈兒,這熊孩子以後不還得上天了。
我吹著風,努力的想著措辭。
臥室的門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這幾次一有敲門聲,就沒有好事出現,都讓我有些條件反射了。
這會再次聽到敲門聲,我本能的隻想拿個被子把腦袋蒙上,或者是來弄個隔音陣啥的。
“安之,我可以進來麽?”
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似的老年人的春心又開始複蘇。
想起昨夜在雨中相擁,心中不由得毛竹一絲甜蜜,可是,他來找我是做什麽?難道是質問我麽?
我自覺地自己現在沒有做錯什麽,也可能是有點自私去瞞著他。
可是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彼此,難道不對麽?”
靈兒看了我一眼,眼底帶著濃濃的嘲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閃躲,大步流星的便走了過去。
秦洛看到開門的是靈兒,目光中出現一絲閃躲。
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很禮貌的衝著少年說道:“靈兒,我可以和你母親單獨談談嗎?”
少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歪頭看我。
“沒什麽好談的。”我低頭轉身,裝模作樣的從暑假上摸出一本書。
等了半天,身後都沒有一絲聲音傳來,我那剛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來,索性將書丟到了一旁,回頭想要和問問靈兒蘇寒的事情。
卻不料,一抬眼,便跌入那溫情之中。
秦洛並未離開,依舊是站在門口。
此刻他,沒有再穿素日裏的長袍,而是電影大片裏那種黑色的燕尾服,隻是他的襯衣不是白色,而是無比妖豔的大火,上麵用金線繡著一朵金龍。
我從未看到過他這種打扮,像是地獄來的男爵。
脖子之處的扣子還可以留出了兩顆,隱隱約約暴露著性感的鎖骨。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會為美色而動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昨天那般直接的拒絕了七個美男,七個啊!!還是洗的白白等我上的!
咳咳,然而此刻。
我感覺的自己可恥的臉紅了,心跳也跟著慢了半拍。
似乎是很滿意我的表現,某男裂開了嘴角,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高挺的鼻子被水晶燈打上一層金光,越發的襯托著他的氣質。
就那般如同天神一樣,緩緩地的靠近我,一寸寸把我拉進他的世界。
不知何時,那雙手已經捧起了我的臉頰,近在咫尺的距離,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淡淡的,是我熟悉的味道。
“現在可以談談了麽?”
“談...談什麽?”
我沒骨氣的結巴了,喉嚨艱難的湧動著,擠出了幾個字。
那圓潤的指尖輕輕在我的額頭一點,明明什麽靈力都沒有用,我卻是忍不住整個身子都變得癱軟,下意識的想要往後栽倒,卻跌入了他的懷抱之中。
“自然是談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了。”
男人說著,纏在我腰間的手又緊了一分,輕輕一帶, 我的腳尖已經離了地麵,下一刻,眼前一花,重重的躺倒在床上。
柔軟的鵝毛大床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切,麵前還是一個這麽帥氣的美男。
古老的別墅,咿咿呀呀不知道誰在唱著歌謠,暖爐跳躍著紫色的火焰,卻是讓這裏的溫度保持在人體感官最時宜的溫度。
童話世界,可真是美好啊。
我感歎道,理智在看到秦洛那雙眼睛時,總算是回歸了。
“我們之間不是已經結束了麽?還有什麽可談的。”
我輕聲道,有些無奈的別過臉,這個姿勢著實是有些曖昧了。
他把我壓在床上,腦袋就停在我的正上方,似乎手一鬆,我們便能愉快的接吻。
好死不死的是,小秦洛正在慢慢的雄起,炙熱的火焰在燃燒。
“結束?”男人微微一笑,狹長的眼睛勾勒出一抹嘲諷,是那般刺眼。
“可是既然結束的話,你為何又要來撩撥本王,明明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麽?”
“你也知道我要結婚了,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呢?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麽?”我反唇相譏道,冷冷的看著他。
秦洛捏著我下巴的手,忽然重了幾分。
“我如果知道,還來問你麽?”
“是你先出現在我的夢中,說了那麽多奇怪的話,然後又一次真人出現,我以為你要和我和好,結果呢?你當著我的麵吻了蘇寒說要結婚。”
“還有!昨天!”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他別扭的垂下眼瞼,過了許久才再次抬起了腦袋。
“昨天是為什麽?為什麽就要裏招惹我,難道你就那麽饑渴麽?”
他躊躇了半天,終究還是說出來了那兩個字。
不過我不怪他,這一切的確是我的問題。
隻是我忽然覺得心裏很酸,莫名的委屈讓我的眼淚充盈起來。
“秦洛,你他媽就是個傻子!”
我怒吼道,一把將男人推開。在他還在愣神的功夫裏,赤腳跑了出去。
腦海裏忽然響起靈兒早上說的話,蘇寒的真身似乎就在這下麵,如果我把他毀掉了,或者封印了,是不是一切就不用這般的痛苦。
我也不用像個精分患者一樣,天天跟人格分裂似的在他眼前演戲。
隻是,我還沒跑到一樓,就被橫空冒出來的一隻腳絆了一下。
一回頭,正對上靈兒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
“嘖嘖嘖,娘親,您這又是演的哪一出,這光著腳跑啥呢。”
我愣住,一低頭,果然自己是沒穿鞋的。
那剛剛險些要噴薄而出的火氣,也在此都被憋了回去。
迷茫中,腳腕一癢,低頭一看,靈兒手中多了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本就光亮的調色上,還鑲嵌了許多顆黑色的珍珠。
不僅如此,靈兒還拿了那種很久遠年代的長裙,一伸手,將其套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拎著我的頭發揉搓起來。
我呆呆的看著他,很是不解。
少年卻沒好氣的哼哼著,在我耳邊道:“別動。”
許久之後,我感覺自己脖子都快斷了,他才放開了我,將我拉到了一麵鏡子前。
我那一襲長發被他弄成了大波浪卷,蒼白的臉,卻是大紅的唇。
我呆呆的看著鏡子,性感的鎖骨上還殘留著某人落下的印記,愣神間,靈兒將一朵花貼了上去。
“完美, 我的手藝不錯吧。”
少年雙手環胸,透過鏡子笑得燦爛,在那裏邀功起來。
我扯了扯自己這巨大的裙擺,一轉圈,整個人都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你這是做什麽?最近動漫看多了麽?”
“唔,娘親,你不要這麽煞風景好嗎?我隻是覺得你平日裏都太素了,偶爾也是要換換心情的,而且,日子我們還是要過下去的,你就算是再悲傷,再難過,難道就能改變什麽嗎?
“可是....你這造型也太華麗吧?我們又不是要去參加晚宴,或者是做什麽之類的,這不方便幹活啊!”
“而且,我都一把年紀了,三十多歲了,這不合適吧?”
“你這就一把年紀,我是不是該入土了。”
頭頂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一抬頭,秦洛正扶著欄杆緩緩地朝著我們走來,白皙的臉上,紅唇格外鮮豔。
連燈光都成了那最自然的化妝品。
真是天生的一幅好臉蛋啊,可惜是麵癱。
笑容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奢侈品,甚至很多時候,我寧願他不笑,也不想對上那種老子已經看破了一切,你就是個渣渣的笑容。
“當我沒說!”我無語的收回目光。
那些傀儡已經開始上菜了,不得不說,蘇寒的講究是體現在方方麵麵的,雖然這裏荒蕪的隻有我們幾人,可這食物卻是無比的新鮮。
每一餐都是專門有人配送來的,牛羊魚蝦,都是這古堡周圍特產,永遠都是新鮮的。
秦洛頂著婚禮見證人的名義和我們一同坐在長條桌前。
偌大的客廳裏,隻能聽到碗筷交織的聲音。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縈繞起一陣淡淡的草木香氣。
那是屬於蘇寒特有的味道,讓我頓時失去了胃口。
然而下一刻,一堆傀儡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七個五顏六色的盤子放在了我們桌子上。
難得恭敬的衝我欠了欠神,輕聲道:“夫人,這是老爺給您加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