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麽?”我輕笑,招手叫來了服務生。
又是一杯冷飲被端了上來,咀嚼著那冰塊,感受著熟悉的冰冷在體內蔓延,我忽然覺得十分的舒服。
“自然是聊一聊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女人輕聲道。
笑得十分燦爛,兩隻手放在桌子上,時不時的翻動著手腕,給我秀著她那顆足足有小拇指大小的鑽石。
我看了一眼她的手,忽然很想惡作劇。
要知道當時蘇寒雖然消失了,可那枚戒指,象征著閻君的身份的重要憑證,可到現在還是在我手裏。
想來我忽然很佩服男人,為了給我下套,這代價未免也高了些。
可惜的是,他千機算計,卻沒有料到陰陽書會記錄一切。
“威爾斯太太想聊什麽呢?”
“蘇寒!”
女人毫不遲疑道,聲音中是那濃鬱的占有欲。
我悠然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聊的,你們當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我和他自始至終,連那床笫關係都沒有,而你已經有了女兒,怎麽,你難道還害怕嗎?”
“你是說真的?你們當真沒有發生過床上關係?”
女人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妖豔的紅色從那眼睛裏流出,狠狠的掃向我。
無比犀利的氣場,像是要把我吞噬一般。
可惜的是,我早已免疫了一切威壓,除非我心裏自己想不開,否者這天地間,還真的沒有幾個能壓住我的。
“這種事情,有必要隱瞞嗎?威爾斯太太,你該不會就為了這件事,跟了我一路吧?還有那隻蝙蝠,拜托下次用好一點的伎倆可以嗎?”
“哦對了,殺生是不好的,我不了解你們血族的功法,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這時間還是有因果存在的,做的惡,遲早會一點點反噬在你自己身上!”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威爾斯太太的聲音驟然高了幾個八度,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我淡定的把玩著自己的杯子,輕聲道:“不,我隻是在說實話,信不信由你!”
“那你呢,你又是什麽?不過也是可憐蟲罷了,一個喪門星而已,你瞧瞧你的身邊的人,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嗎?”
她的聲音,她的話語。
是那麽的清晰鋒利,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到了我的身體裏。
我輕輕攪動著杯子裏為數不多的液體,黃色的圈圈一點點蕩漾起旋渦,一如我體內那精純的靈力。順著我的動作蔓延在指尖。
忽的,勺子斷了。
我揚起了頭,認真的看向那雙眼睛。
“我身邊的人有沒有好下場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是沒有好下場的!本來並不打算去找你們,畢竟都過去十年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真的是太閑了啊!這小的惦記我兒子,大的竟然還來找我示威!”
“把我當什麽?老娘從不在垃圾堆裏找男人!”
我冷冷道,手指輕輕一點。
白色的靈力順著桌子齊齊的朝著她流去。
看著紅色的瞳孔在我眼前無限的放大,那燃起的火苗被白光所取代。
我心中浮現起了快意,雖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隻是這血族修煉本就不是正道,而陰陽之力的陽屬性,又是那天地最純的一部分,終歸可以洗滌去她身體的一部分力量。
也讓她不是那麽有空,可以天天來煩我。
“好了,話不多說,看好你自家的男人!”
我輕笑著,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依舊是那苦澀的味道,我的心情,卻是沒來由的舒暢。
原來不用忍,真的是如此之爽。
此時還是晴天,窗外的陽光無比燦爛,我悄然在這裏布下了陣法,看著對麵的女人臉一點點變得慘白。
那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般,陣陣白煙從他的頭頂冒出。
我將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受著她三分之一的靈力都被化掉,這才鬆手。
“好了,回去好好修煉把,別老想著那有的沒的!哦對了,管好你的女兒,我不喜歡對蕭的出手,但是不代表我不會!”
“你...”
她艱難的蠕動著嘴唇,說了半天才將話擠了出來。
“我怎麽?”
“你不是...”
“不是什麽?”我收回了幾分靈力,讓她得以輕鬆片刻。
那紅色的瞳孔裏充滿了恐懼。
“你不是沒有法力了嗎?不是說你把法力都用來召喚蘇寒,他才會提前醒來的麽?”
我的手因為她的話,就這麽突兀的停在了空中。
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腦海裏一團接著一團的迷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拉著她的手臂,裝作閨蜜一般走出了咖啡店,一連幾個瞬移。
這才在一家極其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是的,一處公共的墓園。
除了幾個偶爾來吊唁的人,再找不到其他。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什麽叫做我把蘇寒召喚醒了!”
我鬆開了她的手臂,站在一旁。
看著那慘白的臉一點點恢複血色,這才開口。
“不是你嗎?”
女人扶著墓碑,臉上那暴起的血管也在慢慢的平複著。
一對尖利的獠牙在那裏猙獰著,虎視眈眈的望著我。
無比消瘦的手指死死的扣著那石碑,忽的。
石碑碎裂了。
一道黑氣便隨著一聲慘叫,湧入了到了她的身體裏。
“你平常就是這麽吸血的麽?連死人都不放過?”
我不喜她的作法,可這裏也不是華夏,自有他的神去守護。
看著她一連弄碎了幾個墓碑,那晃悠的身體也跟著恢複了正常。
“怎麽?你有意見?”女人抿了抿嘴唇,將嘴角那黑色的血液悉數吞了回去。
又站在原地,好一陣子沒動。
許久之後才道:“我好了,隻是當真蘇寒不是你喚醒的嗎?”
“我這十年都沒出過華夏,昨天才是剛到,你覺得我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可是不是你的話是誰?要知道當初我埋下他的時候,看著那狀態,起碼最少也要睡上20年,怎麽就偏偏這麽巧。”
我看著她 ,暗自運轉著金瞳。
雖然女人的目光中有很多的雜亂,但確確實實是說的真話。
我的腦袋裏忽然升起了一個詭異又可怕的念頭。
會不會這一切都是蘇寒在布局,騙的人,不止我一個呢?
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我忽然生出了幾分相惜的感覺,但也隻是出於女人的角度。
也許現在蘇寒的失憶,對她反倒是一件好事。
“你怎麽不說話?是心虛了?”
我冷笑,昨日查她資料的時候,上麵還說是多麽天才的商業經營,大家族的優秀繼承人,怎麽現在,反倒是像個小姑娘一般。
“不,我隻是在想,會不會他連你也騙了!”
“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他既然能騙我,為什麽,就不能騙你呢?”
我咧著嘴角,笑得很是開心。
威爾斯太太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震驚,很快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可能的,他不會騙我,他從來都沒騙過我!我們已經認識上百年了!”
“上百年?”
我挑眉,可真是越發的有意思啊。
難道說蘇寒從上百年就開始布局了嗎?
可是那時候我的轉世都沒開始了呢?難道他還掐算好了時間不成?
多麽的荒謬啊!
我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個詭異的念頭驅逐出去。
可眼前的傻女人,卻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沒完。
“怎麽會呢?不能的!”
“當年他第二元神毀了之後,是我親自埋去的,而且那地方也不是在美國,而是在華夏啊!”
“可是他現在人是在這裏啊,而且好像還失憶了?”
“不,不是失憶,他隻是不記得,和你有關的一切事情,他記得我們的所有,而且,他回來的日期也很湊巧,就是在我生特洛伊的那天。”
女人喃喃自語,雙眼無神的拉聳著。
顯然已經把自己繞進了那奇怪的圈圈裏。
雖然她的嘴上,依舊是還是對男人無比的新任,可在心裏,已然被我種下了那懷疑的種子。
我雖不知她在蘇寒心中到底有多麽重的位置。
單是特洛伊這個名字就十分的讓人無語。
且不說給了一個女孩子叫這個,單單希臘神話中那場戰役是否存在就是謎題,很多人都說那根本就是一個假的。
那麽...
我是不是也能去聯想,現在的蘇寒,也是假的呢?
轟!
我的腦海裏,一團又一團的密雲慢慢散開了。
那些支離破碎的線索,練成了一條又一條的紋路。
他的紫眸,和身上的靈力都是我熟悉的。
隻是,蘇寒既然有了第二元神。
那麽,為什麽不能有第三元神呢?
或者分身?
我的腦洞越發的大了,一時間的沉默,讓地上的威爾斯太太也有了思考緩和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恢複了正常。
咬破了自己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契約。
“我們合作吧?這是血契,你幫我查清楚,蘇寒到底是真是假,我幫你救出秦洛!”
“你說什麽?”
那個無比熟悉的名字,讓我渾身的血液都跟著凝固了。
女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尖利的牙齒在發光。
“秦洛,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