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祠堂的照片,看那款式似乎就是爺爺說的我們顧家的祠堂。
隻是那祠堂連個像樣的大門都沒有,卻留出了門的位置。
一張紅色八仙椅擺在那裏,背後是一片黑暗,似乎有著巨獸潛伏其中,張著森森大口,在等待著什麽....
我的背後不由得驚起了一片冷汗,這是正常的祠堂麽??
一個接過PAD,看起了上麵的資料。
沒錯,這正是網上那個赫赫有名的華夏第一鬼村—風門村(封門村)。
從地理位置來看:古代把地理位置險要、易守難攻的地方稱為風門。也稱為玄關、風門坳等名稱。
從陰陽學說來看:古人認為,東南90度的整個方位是最吉祥的區域,這一區域稱為“風門”。
最通俗來講,風門,指宅外四麵八方,空缺而有風來之處,曰門者,非真有其門,如牆空屋闕處,有風來者即是,此指近宅之客屋而言,非本身之主屋也。
隻是不管怎麽解釋,都無法掩蓋那詭異的現象。
“這真是我的老家?”
我抬眼看向蘇寒,內心無比渴望一個否定的答案。
事與願違,他笑眯眯的又拿出了那張黃色小紙條,忽然將杯子裏的茶葉水倒了上去。
奇怪的是,水並沒有打濕上麵的字條,也沒有就此滴落,而是被吸收了,似乎那不是紙而是一塊吸吸收性良好的布。
一行小字出現在上麵,封門村281號。
“咣當”一聲,我手裏的杯子滾了出去,蘇寒那幾千大洋一斤的茶葉就那麽散落一地。
好在是商務車廂,人並不是很多,此刻也隻是有人微微側目,看到蘇寒那招牌式的微笑之後,都紛紛表示諒解,就連兩個漂亮的高鐵姐姐,也都是紅著臉,小桌板擦的不能再幹淨了。
“這不是鬼村麽?不是說人都遷離出來了麽?”待那兩位姐姐終於要到電話心滿意足離去之後,我壓低聲音悄悄在蘇寒耳邊說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有我在你怕什麽?”蘇寒說完,變閉上了眼睛不再離我,似是不想我再打擾他,還弄出了一本《大悲咒》扔給了我。
“萬事皆有因果,心不靜的時候就練練字,念念經。”、
不知道是經書的原因還是被他一說,念念著,心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了,迷迷糊糊竟然還睡著了。
隻是剛剛入夢,便被人推醒了。
“走吧,安之,到地方了,我們先去吃飯,然後還要換乘汽車。”
“那今天晚上能到麽?”我看著天,此刻正是午時,熾熱的陽光灑在身上,烤酌了身上的鬱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蘇寒說完,便領著我下了車。
Z市是古商遺址,原名Z縣,現在是三條鐵路的交匯處,也是HN省省會,常駐人口就達到了近1000W。
許是因為人多的原因,我竟然沒看見幾個遊魂。
要知道火車站這種地方,是常常有那些倒黴鬼遊蕩的。
本以為按照蘇狐狸的高調得瑟性格,怎麽不也得包個豪車神馬的。
沒想到走出火車站老遠,他拉我拐進了一個門麵很小的服裝店,年紀不大的老板娘帶著一副厚厚的老花鏡坐在櫃台前,沉迷電視劇,不可自拔。
我掃了一眼那些貨價上的衣服,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款式,要麽清一色的灰白青,要麽是花裏胡哨的可以去出演東北二人轉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那上麵還貼著一個個手寫的標簽,一件小小的袍子竟然都要幾千。一雙顏色都有些發黃的襪子,竟然999.
難道這店家的是薑子牙的後人麽?專門弄出一副直鉤釣魚,願者上鉤?
胡思亂想之際,蘇寒已經捏了旁邊的一件褂子,麻利的從手提包裏摸出一疊錢,和袍子一起放在了櫃台上。
錢的魅力終是蓋過了《還珠格格》的那動聽的旋律,老板娘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仔細的打量了我和蘇寒一眼,並沒有直接收錢,開口問道:“你要去哪?”
“封門。”蘇寒微笑的吐出兩個字,又把錢吵著她那邊推了推。
老板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那足足是她標價的兩倍還多。
那雙有些粗糙的手從桌子底下摸了上來,卻遲遲沒對那摞錢下手。
鼻子還在那裏不停的抽搐著,似是在猶豫不決。
我不由得越發的覺得有意思,這老板難道還是個不愛財的?
忽的,她閉上了眼睛,把手又收了回去,冷漠道:“錢拿走,這單子我不接。”
蘇寒似乎早有準備,又從包裏拿出了一摞錢放在上麵,比剛才那部分隻多不少。
“年輕人,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不接是為了你們好。”老板娘的鼻子越發的抽搐起來,眼底閃過幾抹掙紮,錢的利益是巨大的,無論人或者鬼。
隻是沒想到,這看似掉錢眼的老板娘,竟然會拒絕了。
蘇寒的笑容驟然止住,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一隻手輕輕的在桌子上敲著,弄的人心裏毛毛的“當真不接?”
“不接,送客。”老板娘並未受他影響,原本還坐在那裏的身子忽然動了,緊接著,我隻感覺自己周圍似乎起風了,無形之中有著力量將我往外推,可反觀蘇寒,那身影依舊高達,穩如泰山在那櫃台前麵。
就當我以為自己要被詭異的彈出去時,忽然腰間多了一雙手,將我僅僅的護住,男人那雙招牌的桃花眼眨呀眨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抽幾拳。
“小安之,你可真弱啊,你連這點風都扛不住,以後要怎麽站在秦落身邊?”
“你!”我啞口無言。
反駁不了,隻得瞪著眼睛。
他笑眯眯的擁著我走到老板娘麵前,忽然從後掀開了我的上衣,將我的後背展露在他們麵前。
“你要...”我的流氓二字還未說出口,他已經又把手放下了,臉色依舊是那副欠扁的表情。
可老板娘的眼睛都直了,指著我哆哆嗦嗦出不話來。
“這這這......”
“我背上有什麽問題麽?”該不是長了翅膀什麽?我被她看的渾身不舒服,再聯想蘇寒那詭異的表情,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知道麽姑娘?你背後那花?”
“花?你說是那個胎記麽?我從出生就有的,我母親身上也有的。”我不解的看著她,花的形狀又不嚇人,這老板娘至於這麽激動麽?
那雙眼睛在一瞬間轉換了好幾個顏色,變臉都趕不上她的速度。
“既然是顧家人,那自然沒有理由阻止你們,隻是為何不直接說?那地方...一般人還真的不能去啊。”老板娘歎了口氣,也不再看我,瑪麗的把錢和衣服都收了起來。
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黃色的小本本,皺著眉頭翻了起來。
片刻之後,才又把一個地址抄給了我們:“這個地方,下五6點集合,規矩你懂的,該備好的東西都備上。”
她看了一眼蘇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打開了那快要散架的櫃台,從裏麵摸出了一段紅色的繩子拉過我的手腕打了一個漂亮的繩節。
“明年就該本命年了吧,別的本事沒有,希望能送一場平安。”
看款式隻是普通的繩子,地攤上幾毛錢就能買一大把。
可是當她把一個金色的小圓珠穿進去之後,我隻覺得渾身似乎都被包裹在了不明介質之中。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似乎是在發光?
“謝謝前輩。”斟酌了片刻,我也沒想好該用什麽東西表達謝意。
“不謝,我們祖上受過顧家的大恩,這點小事不算什麽。你們快去吧,那個地方離這裏有點遠,最近查得嚴,你們還是不要太張揚為好。”
老板娘說著,便拿著我們那件衣服走到了一旁的小櫃子裏。
把它扔進了盆裏,又撒上了厚厚一摞紙錢。
紅色的火焰靜靜的燃燒著,卻沒有飄出任何詭異的味道或是殘渣。
直到火焰燃盡,那盆地隻留下一堆粉末狀的黑灰,老板娘戴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用小瓶子把那些粉末收好,遞給了蘇寒。
“好了,下次有需要再找我。”
她說完,戴上了那副老花鏡,眼皮也跟著耷拉起來,店鋪裏,又重新縈繞著小燕子那清脆的聲音.....
蘇寒衝他擺了擺手,收好那瓶子,領著我朝外走去。
等我們踏出那家服裝店時,我鬼使神差的回過頭想記住這裏,卻發現自己麵前是一家牛肉麵館,裏麵人聲鼎沸,哪裏有剛才的老板娘。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傳來:“姑娘,我看你我有緣分,若是有一天燕京不想呆了,不妨來找我,解下你手上的那顆珠子就行。”
“怎麽了?安之?是哪裏不舒服嗎?”見我不動,蘇寒擔憂的望著我。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那顆珠子暗淡無比。
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傳音啊,真是一門高大上的記憶。
蘇寒領著我打車去了那個約定的地點,隻是看了那地方,我不由得又開始抽搐了。
這幫奇能異士就不能稍微走點正常路線麽?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說好的有車坐,為何把我們拉到了黃河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