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仰星帝國功法營地的議事營帳,陸相見除了玄雲宗宗主司雲妙及及聚賢盟、天道宗、冰靈宗的三位長老之外,竟然還有數名仰星聯軍之中的翹楚弟子,數人席地圍坐。
向司雲妙及、管雲魁、初塵道長、冰沁仙子各行一禮,“晚輩見過司雲宗主,見過各位長老!”言畢又向幾位弟子抱拳行禮後隨之坐在營帳外側。
見陸相坐定之後,頗有幾許仙風道骨的司雲妙及道:“既然陸相小友已經到來,管道友可將適才提議之事和陸小友解說一番,如能依計而行,我想在協定的條件下,我們仰星帝國此次界境之戰應該便能獲勝了!”
聽了司雲妙及之言,陸相頗為驚異,正要發問用什麽樣的計謀可以戰勝白水魔族之聯軍。
隻聽輕咳一聲,那滿麵陰鷙,目含邪意的老者管雲魁已施施然開口,“陸小友,剛才我等正在商議這數十日的戰事。戰事之初,因為白水戰營中的魔族少主戰力強橫,致使我方弟子在戰鬥之中傷亡頗多。”
接著管雲魁那陰冷的麵上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真切笑容道:“後來,陸小友趕赴戰場,我方才逐漸扭轉前日的不利局麵。
究其原因,其功最大者自然非陸小友莫屬,因為我方有人可以牽製那魔族少主摩天。”
司雲妙及及初塵道長、冰沁仙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而旁邊幾位聯軍弟子雖然麵上頗有幾分不甘之色,但也紛紛點頭。
陸相聽了管雲魁之語,慌忙行禮道:“弟子隻是做了分內之事,並不敢居功,至於後來我方於戰場之上稍有優勢,也是諸多師兄、師姐、師弟齊心協力使然。”
聽了陸相謙遜之語,幾位長者均是暗暗點頭,尤其是冰沁仙子更是麵現異采;便連那幾位最初聽了管雲魁之語麵露不甘的翹楚弟子都麵露愧色。
其中更有一個麵色黝黑,虯髯如針的大漢大聲喝道:“陸小兄弟,我是天魔宗曲森巍,平生不服啥人,但是今日聽到小兄弟的話,某家認定了你這個兄弟,以後你有什麽事,隻要說一聲,刀山火海,某家絕不含糊!”
一聽虯髯大漢之言,陸相已知此人必定性情耿直,所以才會聽了自己不曾居功的話語而心中認同,故而才說出這般言語。
“曲大哥言重了,小弟早便聽聞你的大名,今日見大哥風采,果然名不虛傳,以後大哥但又所命,小弟定然赴湯蹈火。”
聽了二人之言,司雲妙及輕笑一聲道:“二位小友皆是人中之龍,不用彼此推讓,我等仰星之人本當團結一心,互相照應,不管是戰場之上,還是戰場之外都要如此。
接下來我們還是請管長老將我們接下來在戰場上所定之計解說一番,看是否還有什麽遺漏、不足之處。”
管雲魁聞司雲妙及讓他繼續,麵色一正說道:“戰事之初,我們多方失利,皆因摩天時時在戰場上攻擊我方修為偏弱的弟子,致使我方人員受到很大傷害。如今陸小友完全可以牽製住他,而且我方弟子實力本就在在白水國之上。”
稍一停頓,管雲魁接著道:“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們幾位老家夥商議下來,發覺我們如果改變作戰策略,完全可以將我們仰星的勝利優勢最大化,甚至可以一舉將白水帝國擊潰。
下麵我詳說一下接下來戰場之上如何應敵,之後的戰事一起,陸小友先不用上場和摩天對峙,而是由曲森巍小友、羌武錚小友和過煙如小友同時出手牽製住他;
而陸相小友則到白水陣營之中出其不意襲殺他方修為強盛的弟子,這樣一來,待摩天發現我方之計時,陸小友再出手阻止他,這樣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我方必定大勝,或許還能因此而一舉將白水國擊潰!”
司雲妙及及幾位長老都不住點頭,顯然是對這個計策頗為讚同,那幾位弟子並沒有表示讚同與否,依舊是曲森巍開聲道:“如何在戰場之上完成什麽樣的計謀,小子不知道,但是要我去和摩天交手,我是舉雙手讚同的,某家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
陸相初聽管雲魁所言之計,便有幾許不甚讚同之意,直到管雲魁說完之後,他已眉頭緊蹙,正要說話,卻被曲森巍搶先一步。
所以在曲森巍話音剛落,他便開口說道:“司雲宗主,各位長老,戰事初期,我方便因為與對手實力懸殊而深受其害,現如今卻又將這一方法用在白水弟子身上,晚輩認為似有不妥。”
稍一停頓,陸相又道:“這十數日間,我與摩天交手已有多次,已基本掌握他的手段,晚輩認為,再假以時日,晚輩定然能夠將他戰敗,甚至能夠將之擒獲,到時,白水弟子自會敗退,我方也不會落人閑話,不知幾位前輩以為然否?”
還不待司雲妙及回言,管雲魁麵色陰冷地道:“小友之言,固然不無道理,但是交戰之初,他白水國也沒有給我仰星弟子喘息機會,那摩天更是每日襲殺我方弟子,所以我認為,根本不用和他們講什麽道義,直接按我們定下的計戰鬥,自然旗開得勝!”
初塵道長手捋胡須,麵露和熙微笑道:“陸小友,管道有所言甚是,白水帝國本就是預謀而來搶奪我們仰星修練資源,並且他們不仁在先,我們大可不必顧忌太多,如能因此而早日取得勝利,何人又會說我等不是呢!”
冰沁仙子並未發言,隻是看向陸相的眼中又升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異采,顯然她心中對於此計似乎也並不讚同。
司雲妙及想不到陸相會反對他們已經定下之計,這個計策固然不甚光彩,但是卻非常有效,而且陸相依舊是製勝的關鍵,所以他並沒有及時發言。
而是思索片刻之後才道:“陸小友所言我等也曾想過,隻是,白水帝國先是與魔族之人為伍,這本就是我修道界中大不韙之舉,何況他方戰力強橫之人正是魔族之人。
如若按照陸小友所言,我方或許也能製勝,但是,戰場之上無朋友,小友實力強勁,自不畏懼,其他弟子如若不敵彼方,傷害卻也在所難免,小友想來也不欲看到自己的戰友受到傷害吧!”
司馬妙及之語令陸相一呆,不錯,自己固然可以憑借強硬的肉身實力和摩天拚個旗鼓相當,但是,慕雪兒、胡鳳睞和黃怡靈等人卻沒有自己這般強硬的肉身,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那自己不依計而行,且不是正是始作俑者嗎?
陸相沉默,他確實不願依仰星決策者之計做那不光彩的關鍵者,但是他卻又真真切切擔心著那些他所在乎者的安危,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日戰後都要去胡鳳睞等人的營帳問詢一番,糾結了好一會,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依計而行。
其實就在他們商議之時,白水帝國一眾也因為陸相的出現而在商量做對策。
陸相參與戰事以後,白水一方的勝利次數便逐漸減少,現如今,他們白水基本上很少有戰勝仰星之時了,而這一切的原因隻因為陸相的出現。
此時,一名白須冉冉的老者正在發表自己的觀點,“我白水國與暗幽之地結盟,更得摩刺大長老和摩天少主親臨相助,本可以快速將仰星國戰敗,收複千年前的失地。
不想這仰星帝國竟然憑空冒出陸相小兒這樣一個變態,打亂了我方的全部計劃。”這正是此次白水帝國統領萬神宗宗主鮮於擎之言。
稍稍停頓,見無人發話又接著接著道:“我這裏有一計,可將陸相小兒斬殺,這樣不僅可以嚴重挫傷仰星弟子的積極性,還能趁此機會,一舉將仰星國戰敗,從而收複我白水國以前的失地,重拾那充沛的修練資源。”
“擎宗主有什麽高見就快快說來聽一下,這個小猴兒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雙方定下交戰條件,老夫早就想將他斬殺了!”一個麵含青氣,胡子拉渣的老者大聲喝道,此人乃是白水帝國青天門大長老青如水。
鮮於擎笑了笑道:“青長老稍安勿躁,老夫之計還是因今日收到探子信息才想出來的,我說出來,請摩長老和摩少主諸位長老斟酌一番,看老夫所言是否可行?
今日,我方探子經過多方打聽,知道在對方陣營之中,有數名女子那陸相小兒每日戰後都必會前去探視,而那幾人之畫像,探子也已交付於我。”
言畢一揮手將幾幅小巧的畫卷展現在眾人麵前,畫像展開,其間畫著四名年輕女子,從畫像中看,正是慕雪兒、胡鳳睞、白宛如、黃怡靈四人,畫像惟妙惟肖,幾如印刻一般,可見那所謂的探子必定費了不少功夫才繪成這幾幅畫像。
見眾人紛紛觀望畫像已畢,鮮於擎才又緩緩開口道:“老夫之計,乃是不正麵對陸相小兒下手,而是從畫像之中幾名女子著手,由我方幾名身手不凡的弟子,在場上相機將這幾人擒獲,然後再逼陸相小兒就範,到時,他豈不是任我等宰割。”
白水國各宗之人聽到鮮於擎之言均是麵含笑意,自然是對於他的提議都無比讚同。
鮮於擎對於眾人的反映顯然非常滿意,便再次說道:“那我們接下來便是研究一下派選那幾名弟子弟子去完成這個光榮的任務。”
“噗嗤”一聲笑將他的話打斷,鮮於擎麵含怒意正要發火,訓斥發笑之人,但是當見到發笑之人乃是一名英俊的年輕人,麵上的怒意漸漸散去。
稍稍平息了一下那沸起的怒火,緩緩問道:“摩少主不知因何發笑,莫非老夫之計有什麽不妥?”不錯,適才發笑之人正是摩天。
摩天正了正色說道:“我不是笑你的計謀不妥,是笑你們這些人為了一個年輕人都如此想破腦袋,還準備從別人親人下手,這是什麽行徑,你們的所作所為便連我這個魔子都頗為不恥。
陸相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我摩天經過與他多次交鋒,已逐漸知曉他修練的弱點,再有幾次交手,我定能將之擒獲,所以你們所言我並讚同。我也不會允許你們以陸相的親人來要挾他。”
這時,摩天旁邊的魔族大長老摩刺徐徐道:“少主之言雖然有理,但是我們畢竟是來協助白水國的,我們先按他們的計策逼陸相那小子就範,這樣白水帝國便能早日獲勝,我們也好早日返回暗幽之地。”
聽了摩刺之言,摩天沒再堅持,隻是卻再次說道:“陸相此人是必須要擒下的,但是卻不許任何人傷他的性命,我準備將之帶回暗幽之地去,我還要利用他提升我的修為呢!”
鮮於擎最初聽到摩天的話,麵上的怒意又漸漸升起,後麵聽了摩刺之言後麵色才又慢慢和緩。
此時,聽了摩天之語,他笑著說道:“我等隻想取得此戰勝利,拿回昔日失地,並不是非得傷陸相性命,隻要將他擒獲,那時任憑少主處置。”
摩天輕輕點頭,並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