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雪衣,映入我眼中。︾樂︾文︾小︾說|
衣袂翻飛,似開在礁石上的蓮,明豔聖潔,儀態萬方,自有一股動人的氣韻。
雖然遠,但那一身風骨,我再清楚不過。
是你,我的鏡兒。
你緩緩而來,越來越近了,離我越來越近了。
修長的身姿,皓雪的膚,烏黑的發,似湖水般清澈的眼睛,依舊是那麽的嬌美靈動,依舊是那麽的光彩照人。依舊是我眼中最美最美的那個人。
“鏡兒!”
我欣喜的跑過去,跑到你的麵前。可是你,隻是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漠然的回頭,繼續移動著腳步。
你的眼神很空曠、冷清。一別原來看到我時要麽算計滿滿、要麽委屈滿滿、要麽得意滿滿之態。
怎麽回事?
看著你的背影,看著你往那枯萎的大樹走去。我再度追上你,拽住你的手,“鏡兒。”
被我拉住後,你臉上終於現出訝異之神,接著你低頭看了看我緊拽著你的手,喃喃道:“真有人啊。”語畢,你緩緩的抬頭看著我,很是興奮問:“你是……”
聽你這話,應該是很長時間沒見別的人了。應該是將自己禁錮在了心中很長時間了,而且似乎不認識我了。我急忙道:“我是今朝,龍今朝。”
“今朝?”你微皺眉,定定的看著我,說:“我覺得……我認識你。”
你果然不認識我了。
更也許,你不認識所有的人了。
你禁錮了自己的心,禁錮了自己,陷入這恨海之岸,像一個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走不出心裏的迷瘴。
在我思緒間,你問:“你怎麽來的?我在這裏生活了許多許多年,你是我見到的第二個人。我是第一個。”
一時間,我眼中酸澀難忍,道:“鏡兒,你知不知道……”我手指著遠方,道:“那裏,那裏有一片有情天,綠草如茵、鮮花盛開,我們到那裏去走走。然後我告訴你,我是怎麽來的。”
“你是說那裏有草原?”
“是,非常美。”我想著,隻要將你拉出恨海,到了有情天,你有可能會想起一切然後走出迷瘴也說不定。
“可是,我要給它澆水。”你手指著不遠處的那棵長在礁石上的枯萎大樹說。
我道:“可它長在礁石上,沒土壤,而且這裏都是海水,它活不久的。”照說你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事。
聞言,本一直平靜的你突然激動起來,頗是難受的看著我,指責我,“不,它活著,會活下去的,它一定會活下去。”
語畢,你便丟下我,堅定的往那大樹方向走去。
你愛使小性子我是知道的,但哪怕是使小性子,你也是撒嬌式的使著,如此使小性子倒是第一次。我急忙再度追上你。
不一會,你便來到了大樹前。你輕輕的撫著大樹道:“你會活的,無論如何,我會救活你。”
我的鏡兒有時候非常的執著,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唉,好吧,由著你吧,誰讓我總是這麽寵著你、縱容著你呢。
“鏡兒,我幫你救活它。”
可能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沒搭理我,逕自開始在海岸線上尋找,似乎在尋找什麽?
“鏡兒,你在做什麽?”
可能看我小心翼翼的一路跟得辛苦,你終於搭理我了:“你為什麽總喚我鏡兒?”
“你……不喜歡‘鏡兒’這個名字?”
“人生如鏡,內外通透。這個名字很好,我喜歡,權且就允許你喚我鏡兒罷。”
不清楚你現在處於什麽狀態,也不敢貿然的告訴你太多往事,我決定一步步、慢慢來。見你不停的將海邊的海帶、海白菜收集著,我好奇問:“你找這些東西是準備吃嗎?”我的鏡兒在這裏就是以吃這些東西為生?我的心痛了。
“吃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收集水,給它澆水。”說話間,你又指著那幾近枯萎的大樹。
那大樹似乎是你的禁忌,方才我就碰觸了,你生氣了。於是我不再說一些喪氣的話,道:“我幫你。”
終於,你對我一笑,“謝謝。”
你笑了,真好。我急忙狗腿似的幫你撿著被海水衝上來的海帶、海白菜。
接著,你將這些海帶、海白菜扛在了身上,指著遠方問:“要不要到我家裏坐坐?”
這裏居然有家嗎?
我急忙點頭,“成。”說話間,我將你扛在肩上的海帶、海白菜都抓過來扛在了我的肩上,道:“我是男人,這些髒活、累活應該由我們男人做。”
你又對我笑了,“你真好。”
你真好!
你真好!
這語氣,一如原來你對我說‘太子哥哥你真好’,‘皇帝哥哥你真好’。
我心中一柔,一如以往的拍著你的頭。
在你的帶領下,我終於到了你的住處。
一個大礁石的礁洞而已,因它地勢高,潮水漲落的時候都奈何不了它,倒也幹燥。
更難得的是,你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了些木材,鋪滿了整個礁洞,一眼看去,簡直就像走進了一間古樸的木屋,有一種歲月沉澱的靜好。
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疑問,你笑道:“這些木材都是從那海岸邊撿來的,估計是海水衝來的。我將它們撿來曬幹,然後鋪在了這裏。這屋頂上的木材是用石頭、木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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