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天澤終於是明白了,為什麽昨天黃蕊蕊在得知兩人是朋友時,會那麽失態。
靠,自己認為,是霍景緯和黃蕊蕊故意聯合起來戲弄自己,哪料得,黃蕊蕊是認為,自己是受霍景緯的委托,裝作追求她,實際是在試探她,而霍景緯,又認定自己在挖他的牆角。
薑天澤苦笑著搖頭,怎麽會兜這麽大的圈。彼此都在誤會著彼此。
“我打電話給她,我跟她解釋……”薑天澤說著,拿出電話便要打給黃蕊蕊。
“我得告sù她,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昨天初初都還以為,是你和她聯合起來戲弄我。”
霍景緯沒有阻止,隻是看著他。
隨即,薑天澤頹然的放下電話,其實從昨天起,黃蕊蕊就已經是關機了,昨天他沒聯係上她,才跟霍景緯在門口撞上,現在,她依然是關著機。
良久,他才低聲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對待她,她是一個好姑娘,並沒有絲毫對不住你的地方。”
霍景緯不滿的睨了他一眼,這話什麽意思,搞得自己真象是派薑天澤去試探黃蕊蕊有不有趁自己不在,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你放心,我自然會好好對她,不管她有過什麽,我都沒想跟她計較。”霍景緯冷峻著臉,明白自己的態度。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晚點九點多鍾,薑天澤登上了飛機,雖然心中多少有些遺憾,但是,已經沒有多大的抵觸,很好,朋友還是朋友。
雖然他麵對自己心愛的姑娘,選擇了放手,多少有些不甘,但是,隻要她能有更好的人守護她,這也足夠。
霍景緯看著飛機升空,終於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很好,解決了一個情敵,他現在該去找黃蕊蕊。
他知道黃蕊蕊是關了機,可是,他能找著黃蕊蕊,剛才隻是騙薑天澤,關了機聯係不上。
在他的定位裝置上,顯示著黃蕊蕊一直在江邊。
他沒有擔心她會想不開跳河自殺,他了解她,她怕水,就算再想不開,也不會選擇溺水而亡這條途徑――何況,並沒有多大的事值得想不開,不就是相互之間有了一點誤會。
果真,在江邊,黃蕊蕊抱膝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頭秀發被江風吹得飄飄揚揚。
霍景緯慢慢走近,伸手一把抱住她,她的全身,透著冰涼,似乎已經在這兒吹了半天的江風了。
“為什麽,非要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她沒有掙紮,瞪著他,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蕊蕊,這隻是誤會,這真的隻是誤會。”他拉了她的手,搓著,試圖讓它溫暖一點:“我怎麽可能讓別人看你的笑話?”
“可就是一個笑話。”黃蕊蕊自嘲的說了這話,強行要掙脫他:“你就是派人來試探我……”
“不是的,蕊蕊,我真的不是的。我給你聽這個。”霍景緯說著,將他的手機翻了出來,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薑天澤一身格子襯衣,跟霍景緯並肩坐在椅子上。從背景上看,這是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
雖然背景嘈雜,但兩人的話,還是大致能聽得清,她能聽清,薑天澤在埋怨霍景緯太絕情,連他走時,都不肯讓他見自己一麵,也能聽清,薑天澤責怪,是霍景緯和自己聯手,戲弄於他,甚至她看見,薑天澤拿了手機,要打電話給自己解釋……
“這下你相信了吧?這中間,真的是個誤會,我根本沒預料到。”霍景緯低聲在身後呢喃。
“誰相信,搞不好,這是你們故意演戲我看,這明明就是別人幫你拍下來的。”黃蕊蕊哪會相信。
霍景緯苦笑,這確實是叫阿琛給拍下來的,哪料得這姑娘這時候精明了一下。
“你想想,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這總不會是我安排的吧?”霍景緯反問,既然自己說的不能令她信服,隻能讓她自己信服自己。
黃蕊蕊一一回想,自己跟薑天澤認識的場麵。
自己跟薑天澤認識,隻是避雨在公交站台上碰上,後來,也是自己陪曾詩傑去應酬客戶,在酒吧碰上他被人打,路見不平相助。
當時霍景緯都不知道自己去了業務部,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曾詩傑一起見客戶,去了酒吧。
她的心思有些動搖,難道這真的不是霍景緯故意安排的?
“真的,蕊蕊,相信我,我都不能容忍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又怎麽會故意弄一個男人來試探你呢?”霍景緯抓緊時間辯解。
黃蕊蕊沒說話,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霍景緯安排的,但也不能輕yì的原諒他。
她推開他,獨自向著路邊走。
“你要做什麽?”霍景緯伸手拉她。
“我要回家睡覺,頭痛死了。”黃蕊蕊說。
“這麽說,你相信我了?不生氣了?”霍景緯強忍著笑意追問。
“誰說我相信你了?我還在繼續生氣,不過我現在要先睡覺。”黃蕊蕊伸手拂開了他的手。
肯回家乖乖睡覺,這也是好事,證明她沒有那麽堵得慌。
“那我們坐車回去,這麽走要走半天。”霍景緯跟在她身後,帶了幾份討好的神情。
這提yì,黃蕊蕊沒反對,昨晚氣得一晚沒睡,今天又難過了一整天,現在鬆了下來,她真的是不好受。
她需要盡kuài的洗個熱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覺。
霍景緯將車開了過來,帶著她上車,甚至小心翼翼的問了她一句:“回你家還是我家?”
黃蕊蕊白了他一眼,隨即別過頭去輕哼一句:“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後麵的話,她很明智的吞了回去。
這各回各家是一個好提yì,這各找各媽這話,還是不說為好,霍景緯的媽媽已經去世,而自己的媽媽,都不知道在哪兒角落裏。
所以,這個話頭,還是不說為好。
雖然沒說,霍景緯也是能明白,他緊抿著唇,並沒有說什麽,在將黃蕊蕊送到家門,叮囑她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後,他徑直的駕車回了家。
第二天,霍景緯特意留意了一下黃蕊蕊的行蹤,她依舊來公司上班,卻沒有再聽說要辭職這話題。
顯然,她已經冷靜下來,沒有昨天那麽的衝動。
霍景緯再度叫花店給她送了一束花,卡片上寫道:“別生氣,中午我們一起吃午飯?”甚至,還畫上了一個極討好的笑臉。
黃蕊蕊將卡片丟在垃圾筒中,另找了花瓶,將玫瑰花插了起來。
花估且收下,這丟花是個技術活,很有難度,丟垃圾筒中,會得罪保潔阿姨,丟外麵空中,搞不好花花草草砸著人也不好。
黃蕊蕊替自己收下花的行為,找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至於一起吃飯,那就省了,她可沒打算,這麽快就原諒霍景緯。
怎麽也得幾天不理他才行,身為她的男朋友,連有人追她這件事,都表xiàn得如此的魯鈍,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霍景緯在辦公室,耳朵都快伸長變成順風耳了,也沒聽見自己的手機響,黃蕊蕊根本就不打算就他的吃飯問題作正麵的回答。
沒法,霍景緯隻有打電話給她:“蕊蕊,中午一起吃飯吧?”
“沒空。”黃蕊蕊輕描淡寫卻又是十分堅定的拒絕。
霍景緯汗了,你一個業務部的實習員工,日程比他這個公司總裁還緊張忙碌,連吃飯都沒空?
“那晚上有空嗎?我們吃晚飯?”霍景緯不死心。
“晚上也沒空。”黃蕊蕊擺足了架子,要擺譜,就得擺足一點。
“那明天早上吧,早上我給你做早餐?”霍景緯打算當個十足的貼心男朋友,將失去的分給掙回來。
“也沒空,總之,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甚至大大後天,我都沒空,所以,早飯、午飯、晚飯什麽的,包括夜宵下午茶,都不要來約我。”黃蕊蕊將所有的退路給封死。
霍景緯淚了,黃蕊蕊,你這是升為宇宙第一秘書的節奏啊,忙得腳不沾地,喝水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好吧。”霍景緯放棄了努力:“我等你有空了,再來臨幸我。”
“你就死了這條心,我要把你打入冷宮。”黃蕊蕊恨恨的說,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浮了一絲笑意。
“不要啊……”霍景緯悲憤的大叫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黃蕊蕊聽著他這句話,終於忍俊不住,卟哧一下笑了起來,隨即她提醒自己嚴sù嚴sù,怎麽能笑場呢,這一笑場,不就是明白自己立場太不堅定,這麽容易就原諒他了。
“總之,你就乖乖呆在冷宮,要是哪天表xiàn好了,我就放你出來。”她異常嚴sù的交待一句,掛了電話。
曾詩傑從辦公室出來,眼角微微從黃蕊蕊辦公桌上的一大束玫瑰花掃過。
果真女人是個好哄騙的動物,昨天哭著鬧著要辭職分手,一陣鮮花攻勢,就給擺平了。還好自己昨天充了一把好人。
“今天不打算辭職了吧?”他雙手抱臂,站在她的辦公桌前,帶了微微的戲謔。
“不辭職了……”黃蕊蕊低下頭,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
心中卻是暗暗有些埋怨,果真這曾詩傑也忒不地道,淨挑讓人不好意思的話題問。
中午的時候,黃蕊蕊就約李玉蘭一起吃飯。
“這兩天你在搞什麽啊?全公司都是關於你的話題。”兩人並肩向員工餐廳走去,李玉蘭開口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