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蕊蕊,你要是堅持不肯收,你隨便處理好了,反正,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可是黃蕊蕊,已經將手鐲從手腕處取下,丟在了車座上。
這是強行還給他啊。
霍景緯一把抓了手鐲,推開車門,追了過來。
小跑幾步後,他追上了她,一伸手,再度將她拽到自己的麵前。
“戴著。”他的口氣,又是無比的冷硬起來。
他抓了她的手,拿著手鐲,又要往她的手腕上戴。
她掙紮著,企圖曲著手腕。
“別惹我發火。”他的語氣,越發的冷硬。
強行的,他再度將手鐲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麽一折騰,她的手腕,已經勒出了幾道紅印。
他伸手,替她揉了揉,心中又是歎息,乖乖的戴在手上有什麽不好,偏要這種方式,讓他強來,手都勒紅了,想來很痛吧。
已經有過路的同學,向這邊投來奇怪的眼神,黃蕊蕊不想再度令人注目,隻得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不再堅持,隻得輕推開霍景緯:“好了,你也該回去了,這幾天,你都沒回家。”
她轉身,進了校門,向著自己的宿舍走去,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霍景緯注視著她的背影。
這幾天,他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有輕微的感動。
特別是她在他的懷中痛哭,雖然現在想來有些丟臉,但他卻是毫不嫌棄,給了她力量給了她溫暖。
這是繼奶奶之後,第二個給她溫暖的人。
霍景緯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校園的林陰道中,他才返身,重新啟動蘭博基尼,驅車回了龍山大道十八號別墅。
這兩天,陪著黃蕊蕊,他都沒有好好休息。
在浴缸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將滿身的疲憊洗去,吳媽卻在外麵敲了門:“少爺,剛才老爺已經來了好幾通電話,要你回去一趟。”
霍景緯扶著浴缸,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他這才想起,又到了一周回家吃一次飯的時候。
早前隻顧著黃蕊蕊去了,根本就忘jì了這一回事。
懶懶的起身,抹淨了水漬,他才拿了一條浴巾,緊裹在腰間,離開了浴室。已經有傭人,將他的衣服打理好,送了進來。
匆匆的換上,他去了南山霍宅。這吃飯,象征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
夜色中的南山霍宅,依舊是璀璨而不真實的。
“少爺回來了?”傭人們帶著討好的微笑,在前麵依次為他開了門。
霍景緯沉著的步了進去。
客廳中,隻有霍聞聲和他的私人護理趙心潔在,沒有一絲家庭聚餐的味道。
“他們呢?”霍景緯輕問了一句。
“我已經打發他們,今天不必過來了。”霍聞聲說,卻是示意,趙心法退下。
趙心潔依言退下去了。
霍景緯暗自提高了幾份戒備,家庭聚餐,卻打發那些人不來,單單無數個電話催他來,想來事情有幾份蹊蹺。
果不然,霍聞聲直奔主題:“這幾天,你上哪兒去了?”
“沒去哪兒。”霍景緯平靜的回答。
“沒去哪兒?”霍聞聲微微有了怒氣:“董事會的張老,已經打電話來跟我投訴了,你身邊集團的新任總裁,居然不過問集團的業績,甚至幾天不在公司露麵,這成什麽體統。”
霍景緯沒說話。
這三天,他確實沒在公司露麵,別人真要到霍聞聲麵前來打小報告,也正常。
“嗯,臨時有點事,去了B市。”霍景緯答得隨意。
“臨時有事,去B市?”霍聞聲怒意更盛:“什麽事,比公司的事更大,可以三天三夜不過問公司的情況。”
這責問,讓霍景緯也有些不悅:“你究竟是關心我的事,還是關心你的公司?如果你在乎你的公司在乎你的集團,很好,既然現在你有力氣責備我了,想來也有精力繼續經營你的商業帝國,這位置,我還給你。”
沒料得霍景緯說出這麽一句話,霍聞聲氣得險起暴跳:“你什麽意思?這是在要挾我?”
“沒有,我隻是想說,既然你如此的不放心,那我辭去這職務就是。”
“你……你別以為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必須得將家業傳給你……”霍聞聲純粹是怒不可遏。
霍景緯隻是輕掉了頭,望向大廳中的那牌匾額,上麵有著書法大家的墨寶:“頤養天年”。
他倒寧願,霍聞聲不僅僅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那他,就不用承擔這麽高的期望。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似乎都要按他設定的模式來。
霍聞聲的視線,跟著移了過來,停在了匾額上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上。
這是前一陣中風癱瘓後,專程為他書寫在此,意思是時刻提醒著他,要修身養性,不可隨便動怒。
看著這幾個字,霍聞聲隻得強行的控zhì著脾氣。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再呼氣,再吸氣……
幾個深呼吸後,霍聞聲強行將要發的怒氣,給好好的控zhì了。
看來趙心潔教的這個方法不錯啊,又將才要暴發的怒火,給壓住了。
明兒得買點禮物送她。
霍聞聲對趙心潔的疼愛,又是加深了一層。
控zhì了情xù後,霍聞聲換了話題:“吃過飯了麽?一起吃飯吧。”
父子倆坐在了餐桌邊,沒要任何人在旁邊打擾。
“不是我不放心將家業交給你打理,你也知道,你才從國外回來,這些董事會的元老些,當然是想借機挑你一些借口……”
席間,霍聞聲再度提起了這個問題。
“我明白。”霍景緯點頭。
“嗯,你能明白就好。”霍聞聲這才微微有了一絲笑意。
“對了,張老的孫女下周滿二十歲,要舉辦一個舞會,已經送了名片過來,到時候,你去一趟。要是合適……”
後麵的話,霍聞聲沒有再說。
張老一心想跟霍家聯姻,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會派秘書送份生日禮物過去。”霍景緯不露聲色。這是直接就拒絕了霍聞聲的提yì。
霍聞聲微微歎息了一聲,雖然張老這邊,並非他理想中的姻親,可霍景緯的態度,也太過漫不經心。
父子倆,各自懷著心情,席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草草的吃過飯後,霍景緯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南山霍宅多呆,找個借口告辭後,他驅車回自己的別墅。
似乎才吃了飯,可卻依舊是感覺,什麽都沒吃。他有些饑腸轆轆的感覺,吩咐吳媽給他弄點夜宵。
此時,吳媽隻能簡單的給他弄了一碗陽春麵。
看著麵條,他卻是撥打了一個電話給黃蕊蕊。
“睡了?”他輕聲問。
“還沒。”黃蕊蕊被這突來的電話,給嚇了一跳。這個時候,霍景緯還打電話給她做什麽。
“在做什麽?”
“哦,陪同學做練習題。”黃蕊蕊看著已經上床準備就寢的同學,胡亂的撒著謊。
撒完後,她就有些鄙shì自己,好好的,撒什麽謊。
直接說我睡覺了,又有什麽關係。
電話那端,霍景緯卻是輕輕歎了句:“我餓了。”
黃蕊蕊拿著話筒,想這麽給他敲過去。
他餓了,哪家酒樓不由他得去啊,便算是不出門,也可以吩咐傭人給他煮啊,打電話來給她說什麽。
後麵,霍景緯又是幽幽的接了一句:“吳媽給我煮了麵條,我卻是懷念那時你給我煮的番茄雞蛋麵。”
黃蕊蕊怔在那兒。
隔著電話,兩人一時無語,隻能聽見話筒中,傳來的彼此的呼吸聲。
“好了,你快吃吧,省得一會兒麵條泡軟了不好吃。”黃蕊蕊最先回神過來,提醒著他。
“嗯,馬上就準備吃,你準備做什麽?”
“打算睡覺了。”黃蕊蕊輕聲說。
隨即,她補充了一句:“你吃了也早點休息……”
“好。你先睡吧,好好休息。”霍景緯應了一句,卻是先掛了電話。
現在的黃蕊蕊,要多休息才對。
才從喪失親人的陣痛中挺過來,她要多多休息,要時間來緩衝。
他能體量她的苦楚,這樣的痛苦,他經曆過。
黃蕊蕊拿著電話發神,本來還有一句話,她想跟他說一聲謝謝,謝謝他這幾天一直照料著他,可是,沒料得他這麽快就掛了電話。
她放下電話,好吧,人家也不稀罕她的這一聲謝謝。
黃蕊蕊仍舊是每天上課下課。
奶奶的去世,讓她有些創痛。
但她仍舊是記得奶奶的話:“閨女,你得好好的,天下沒有事情,能壓得垮你。”
她得好好的,如以往一樣開開心心的,省得奶奶在天國也不安寧。
“黃蕊蕊,又是你的玫瑰花。”黃穎兒叫著,卻是將玫瑰花遞到了她的麵前。
這陣子,總是有人給黃蕊蕊送花,有時候是百合,有時候是康乃馨,現在,純粹是換成了玫瑰花。
隻是,並沒有寫明是誰送的,這讓大家,都對這神秘的送花人,有了幾絲猜測。
“蕊蕊,快坦白,這是不是川少送你的?”何小莉拿過花,開始逼問黃蕊蕊。
“不知道。”黃蕊蕊一問三不知。
黃穎兒跟何小莉一起遞了個眼色:“黃蕊蕊,你是主動的坦白從寬呢,還是準備我們惡刑拷打後,再招?”
“我真的不知。”黃蕊蕊大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