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這段時間經受這樣的伏擊已經很多,所以服務員一進來,他就有所警惕,眼見尖刀刺來,他立即把身邊的女人拉了過來。
那送酒的男子尖刀一頓,野已經跳到一邊,拿起一隻酒瓶,便朝男子砸了過去。
男子閃身躲過,野田繼續砸。
但很快,那男子就不顧兩位女子的尖叫,撲到了野田麵前,手中尖刀刺去,異常的迅疾。
哧!
一刀將野田的衣服刺破,尖刀正好插進野田的胸口,不過入肉並不深。
野田痛呼一聲,一腳朝男子踢去。
男子退後,舉著尖刀,對準野田,正要再動手,野田卻大叫一聲:“等一等!”
“你這個東洋鬼子,死到臨頭,還有什麽好說的?”
男子居然真的停了下來,他手中握著尖刀,嘿嘿冷笑道:“怎麽,你的那位保鏢不在,你怕了?那你就不該殺了我那麽多兄弟,我今天要替咱們青幫死去的兄弟報仇,你拿命來!”
說完,男子又要撲出。
可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把軟劍,悄無聲息的朝他身後刺去。
男子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身體一轉,一刀將軟劍拔開,眼神凶惡的盯著幸秀吉。
“還有你這個幫凶,拿命來!”
男子一刀刺向幸秀吉。
幸秀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嘴角悄然撇起。
他沒有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底,隻待尖刀送來,他有把握一劍結果了對方。
尖刀越來越近,幸秀吉眼神一亮,一劍拔開,同時劍身微偏,朝男子的喉嚨刺去。
這一劍,穩,準,狠,格外的狠辣。
男子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閃身後退。
可身後的野田也是凶狠,居然悄悄的擰起一隻酒瓶,從後麵夾攻過來。
男子像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野田,可退到途中,卻突然跳開。
於是,野田擰著瓶子就朝正衝過來的幸秀吉砸了過去。
幸秀吉皺了皺眉頭,隻好躲開。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男子卻如靈貓一般,竄了出去,推開房門,竟然逃了出去。
“找死,哪裏逃!”
幸秀吉追了出去。
可那男子腳步飛快,已經到了走廊盡頭,那裏有一道窗戶,已經被提前打開。
手中軟劍忽的擲出,幸秀吉知道對方要逃。
男子已經跳出窗戶,關鍵時刻,卻轉過身來,一刀把軟劍拔開。
哧!
軟劍插在牆上,猶自在顫抖。
而男子已經跳窗逃走。
幸秀吉跑到窗口,看著已經悄失在街頭濃霧中的男子背影,微微皺眉沉思。
“跑了?”
野田已經跟了出來,站在幸秀吉的身邊,同樣皺眉。
他很生氣,氣得都快要吐血了。
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點,現在又鬱悶透頂了。
天天伏擊刺殺,這日子還怎麽過?
“這是個高手!”
野田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高手,我要他死。”
幸秀吉轉過頭,看了看聞訊趕過來的夜場負責人,道:“你們這裏有監控嗎?”
這個場子現在屬於山口組在控製,那負責人一聽有人刺殺野田,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立即點頭:“有有有,我馬上就派人去查,看看這刺客是哪裏來的!”
野田擺擺手,道:“不用查了,查了也不會有結果,哼,我們走!”
他已經無心再在這裏玩了,胸口那傷口雖然不深,可以浸了血出來,他要去包紮。
下了樓,兩人上了車,野田立即陰聲道:“這個餘成煥,簡直是太過分了,明明答應我要約束手下,結果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他難道還真想和我們開戰不成?”
“他也難以控製。”幸秀吉閉著眼,雙手抱臂,那把軟件已經被他係在腰間,神態老神在在,似乎先前的一幕,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觸動。
“也許,閣下以後應該少來這種地方。”
野田聞言,氣道:“難道要讓我天天窩在家裏?”
“那你有什麽辦法?”幸秀吉冷聲道:“難道你真要與青幫再開戰不成?”
“我要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派人去刺殺餘成煥,我這日子沒法過了,他也別想好過!”野田狠狠的道。
幸秀吉臉色微微抽動,卻沒有說話。
餘爺如果是那麽好殺的,還能好好活到現在?
“你不會成功!”
野田道:“我也沒想過要成功!”
“那就是拿帝國武士的命在開玩笑。”
“不找咱們帝國的人,許以重諾,肯定會有人鋌而走險,不管成不亂功,都給錢!”
兩人商量的時候,趙兵已經和莫小天走出夜場。
先前走廊的一幕,他們自然也看在眼裏,當時他們就躲在人群中。
來到樓下,上了車,眼鏡蛇已經坐在後排了,自然已經改頭換麵。
一見了麵,他就有些鬱悶的道:“氣死我了,那是個高手!”
“所以我才叫你來。”莫小天笑眯眯的道。
“我想和他鬥一鬥,看看誰更厲害!”眼鏡蛇其實長得也有點小正太,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個職業殺手。
趙兵笑道:“我相信你能殺得了他,至少有八成把握。”
“他真的是個高手,他的劍法很厲害。”眼鏡蛇人得的認真一回。
趙兵安慰道:“你的刀法也很厲害。”
“我覺得這樣玩下去沒意思,我本來一刀就可以把那個家夥宰了,你去偏偏不讓我殺他,這種戲演起來,一點也不好玩。”眼鏡蛇抱怨道。
“那下次你別殺他,打敗他,然後在床上征服他!”莫小天壞笑道。
眼鏡蛇眼睛一亮:“這話很有道理,這個建議很好,值得考慮。”
趙兵皺眉罵道:“你們這兩個變態!”
“下一步,我們是不是該去找餘成煥了?”莫小天突然問。
趙兵笑道:“當然,我們可不能厚此厚彼!”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眼鏡蛇皺起眉頭:“又是我?”
“你武功高!”
“你還會易容!”
“關鍵是你還會東洋語,而且說得很流利!”
“這樣才能使他相信!”
“但別真殺了他!”
“要裝得像一點!”
眼鏡蛇苦兮兮的道:“這一點也不好玩,又不能殺人,我不想去!”
“好,那你今天就回中東吧,我再另外叫人來做!”趙兵輕鬆的道。
莫小天趕緊給眼鏡蛇使眼色。
“好吧,我去!”
眼鏡蛇很鬱悶,憤憤的道:“不就是嚇嚇他嗎,哼,我不殺他,我傷他總可以吧?”
趙兵警告道:“得有分寸!”
“反正我留他一條命就行。”
……
“胡鬧!”
餘爺將手中的杯子摔出老遠,瞪著火龍道:“你是怎麽搞的,我不是讓你去平複他們的情緒了嗎,怎麽又會出現這種事情,這次野田受傷了,我怎麽解釋都沒用。”
火龍有些委屈的道:“餘爺,下麵那麽多人,我也管束不了啊,群情激憤之下,總有那些不要命的人。”
“哎!”
餘爺長歎了一口氣,道:“難道我們還真是與他們要誓不兩立?”
火龍沒有吭聲。
“把他們趕出天海,其實也不錯。”餘歡這段時間一直跟在父親身邊,此時忍不住道:“天海本就是我們的天下,現在卻要和他們平分,我們沒有這個必要。”
“戰到最後,就是兩敗俱傷!”餘爺有些鬱悶的道:“不知道是誰在下麵鼓吹,居然鬧出這麽多事情,你們以為我不想戰到底?你們以為我想和他們合作?我巴不得把他們全都趕走,可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要以利益為重!”
火龍和餘歡都不以為然,在這一點上,他們的想法卻是一致的。
突然,餘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看了看,是一條短信。
“備車,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
餘爺站起身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個時候燕京那位大人物突然派人來,這說明燕京方麵,對天海的局勢很不滿意。
他心中有點忐忑,青幫有今天,多虧了燕京那位。
這些年,他付出了很多,卻收獲得更多。
任何一個組織或者勢力,都需要找到一個靠-山。
否則,必定無法壯大和生存。
在很久以前,青幫就有這樣的傳統,而每一任幫主,對這種關係都維持得很好。
所以青幫換了許多老大,但這種人脈關係,卻從未被輕視過。
餘爺說了個地方,火龍一愣,道:“那裏很偏僻!”
“我知道!”
火龍便不再說什麽,專心開車。
車子開出了城,徑直朝西郊而去,那裏屬於待開發區域,有一條很出名的河流,叫春水江,其實不是江,隻是一條小溪,可名字裏卻帶著江。
春水江畔,幾乎沒有建築,野草叢生,一條廢棄的馬路,汽車都很難前行。
“好像有人跟蹤我們。”火龍突然道。
餘爺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道:“真的?”
“我也不確定。”火龍猶豫道:“我總有一種感覺。”
餘歡笑道:“火叔開什麽玩笑,你開得這麽快,後麵根本就沒有車子的聲音,哪裏會有人跟蹤。”
“他可以不開車。”火龍悶聲道。
餘歡道:“這怎麽可能,難道他還能跟著我們跑這麽遠,不累死他才怪!”
火龍也不確定是否有人跟蹤,也就不再解釋什麽,笑了笑,暗道,或許是我多心了?
不過他卻由此多留了一個心眼,車速減慢,再加快,可一路上,他都沒有發現任何被人跟蹤的跡象,可那種被危險臨近的感覺,卻一直如影隨行,從不曾消失。
遠遠的,路邊停著一輛燕京牌照的轎車,一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三旬左右的男人提著公-文包,站在車子旁邊。
車子停在這裏,餘爺幾人下車,那中年人走了過來,神色冷傲,對餘爺道:“餘先生,他在下麵等你!”
餘爺點點頭,看了看江畔,不遠處,果真有位老人站在河邊,似乎正在沉思。
“你們留在這裏。”
餘爺很識相,客氣的和那位中年男子打了聲招呼,吩咐火龍和餘歡留下,他自己則走向春水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