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天一向都很懂得享受生活。
他從小在外流浪,除了每年固定給家裏寄一筆數目不菲的資金,他平時依然要麵臨一個很惱火的問題。
錢太多!
是的,錢太多了!
他都不知道怎麽花。
其實原本他可以給家裏寄更多的錢,但想到小時候養父母對他並不好,他也就想付出太多,甚至他很多年都不會回去看望一次。
不是他不孝,也不是他不懂得感恩,事實上他真的很知道感恩,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但他更信奉一個真理。
那就是有因即有果。
當年對他不好,那是因,現在他對家人不好,便是果。
再說,他每年給家裏寄的錢已經不少了,足足近百萬,於是他家由原來的小資變成了當地的富翁,父母開始早早在家養老,賭賭牌,享受生活,奉人介誇自己的養子在國外做老總。
鬼才知道莫小天一直是從事殺人的工作!
這一切他都不在乎!
錢太多,有時候真的是件很惱火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他這種浪子。
他不愛女人,男人又不好找,這錢就花不出去。
就算他已經很努力的花錢,可中盛國際的股份,讓他每年可以分到的錢太多太多,多到他都沒有在意銀行的存款帳戶究竟有多少位數。
此時坐在ktv的包廂內,莫小天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兩位粉嫩的小正太。
他喜歡小正太。
所以陪他喝酒的自然也是小正太。
而且另外他還請了按腿的,捏肩的,倒酒的,唱歌的,一共是八個人。
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太愜意了!
以前落難的時候,有一次他窮到口袋裏隻剩下五毛錢,可包子要一塊錢一個,他為此餓了兩天,當時他就發下宏願,以後發財了,一定要租一輛火車,買一火車皮包子,全要肉餡的,把那個城市的肉包子全買光,讓所有人都吃不成包子。
這個願望他本來可以實現的,但後來他覺得太幼稚,於是就發下第二個宏願,將來有錢了,一定要租一群漂亮的男人,扭肩,按腿,揉胳膊……
這個願望,他終於實現了。
所以他很開心,很享受。
隻是趙兵覺得這很惡心,一進了包廂,就皺起眉頭。
莫小天倒也識趣,把這些男的全部都打發出去,臨走的時候,沒有忘態在某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那男子有些嬌媚的笑了一聲,讓趙兵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的個心肝肺脾腎喃!
趙兵在心裏呻吟了一聲,差點沒有狂吐一氣。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惡心?”趙兵坐下,臭罵道。
莫小天有些委屈的道:“這是我很久以前的願望,我覺得八個太少,可惜這場子裏隻有八個,再沒有更多的資源,上次我在香港的時候,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嗎,一次性找了三十二個,嘖嘖,那陣勢才叫壯觀喃!”
“停!”
趙兵趕緊打斷莫小天的話,他看不慣莫小天臉上那賤賤的帶著滿足的興奮的笑容,想想都覺得惡心。
“剛才花了不少錢吧?”
莫小天撇撇嘴:“一人才一千塊,太便宜了,哎,我現在常常被一個問題困撓,錢太多,花不掉,你說鬱悶不?你應該也有這樣的困撓吧?”
咳咳,趙兵咳嗽兩聲:“從來沒有過,那是你太賤了,我一直覺得錢不夠用。”
“虛偽!”莫小天嘴角撇得更誇張:“誰敢和你比有錢?你的錢,要是敢公布出來,絕對會嚇死無數人,我就好奇,如果你們家那位弟弟知道你這麽有錢,你說他會不會嫉妒得吐血?”
“有錢人,就是任性。”趙兵苦笑道:“好了,說正事吧,你找的人呢?”
莫小天神色變得嚴肅了一些,道:“眼鏡蛇,怎麽樣?”
“他也過來了?”趙兵有些興奮的道:“聽說這家夥和你有一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把他調過來的吧?”
莫小天嘿嘿笑道:“這隻是一方麵的原因,你不覺得,今天晚上的計劃,有他來執行一定會很完美嗎?那個幸秀吉可是個高手!”
軍團的人大多數都是比較正常的,這裏的正常指的是性取向。
但也有不正常的,比如說來自韓國卻精通許多國家語言的眼鏡蛇,另外一個就是莫小天,而且兩人似乎互有好感。
汗,想到這個,趙兵就汗毛直豎。
不過眼鏡蛇的武力值之高,趙兵是很認可的。
眼鏡蛇的真名叫什麽,趙兵不清楚,許多人都不清楚。
因為在軍團,很多人並不願意報真名,都有一個外號,諸如肥牛,猴子之流,都是如此。
眼鏡蛇精通多國語言,而且以前是學表演的,還精通易容術,這讓他在軍團的地位一直很重要,許多任務,他都是第一人選。
“他如果出麵,這計劃就沒有問題了。”趙兵很放心的道。
莫小天突然歎了一口氣,道:“首領,我覺得你現在真的變了。”
趙兵一怔,道:“你這是第二次說這種話了,我又哪裏變了?”
“你說,區區一個青幫,一個山口組,咱們也不是不能滅了它們,直接來個斬首行動,豈不是很痛快?為什麽非要和他們玩這些小把戲,我覺得就沒有必要,感覺好幼稚!”
趙兵訕笑道:“你不覺得生活很沒有樂趣嗎?”
“原來你是為了給自己找樂子。”莫小天恍然大悟:“不過你還別說,這樣玩想來也還有那麽一點意思。”
趙兵不置可否,道:“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這個青幫底蘊可是深厚無比,哪有那麽容易說滅就滅,更何況它的存在,符合某些大人物的利益需求,你要真這麽輕易滅了,估計這華夏國,你也甭想安穩的呆著,我們畢竟是華夏人,何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麽慘?”
“那山口組呢?”莫小天搖頭晃腦:“殺東洋鬼子,我可是最喜歡幹了。”
“等著吧,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了,沒事的時候,我帶你去東京玩玩。”趙兵嘿嘿笑道。
莫小天眼中一亮:“那你可是承諾過的,以後可不能不認賬,不能像以前那樣,跑出去一個人逍遙快活!”
“你那相好的,都準備好了吧?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看了看時間,莫小天道:“應該快了吧!”
在同一家ktv的某個包房內,野田現在的心情好了許多。
都是男人,你懂的!
左摟右抱,他鬱悶的心情自然會有好轉。
幸秀吉寸步不離,卻是眼觀鼻鼻觀心,閉目睡覺,完全對此表示不感興趣。
但他卻不得不守在這裏。
最近一段時間,野田君已經被青幫下麵的兄弟數次伏擊刺殺,雖然每一次都沒能成功,可這對原田來說,也是很生氣的一件事情。
沒有人願意天天都被人伏擊,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如何能不生氣!
幸秀吉作為山口組頂尖高手,這次被派到華夏國,主要就是負責野田的安全,現在野田已經數次隅險,對他來說,那些前來伏擊的人,都隻是小角色,他一劍就能結果了對方,但這些螻蟻一般的角色太多,他也不厭其煩。
可既然在這個位置上,他就必須要保證野田的安全。
山口組紀律森嚴,就算是他,也不能違背會規,不能違背上麵會長的意思。
野田要來這裏放鬆心情,幸秀吉自然要陪著。
隻是看到野田的手頻頻在身邊女郎的身上進進出出,他就算閉著眼睛,也依然覺得很惡心。
作為東洋有名的劍客,他潔身自好,終生不近女色,隻修劍道,這是他曾經的誓言。
正因為他堅守自己的內心,才會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他很反感在這樣的場合呆下去,在這包廂內多呆一秒,他都覺得很難過。
幾個女郎濃妝豔抹,穿得異常的暴露,這讓幸秀吉覺得很厭惡,他甚至想要一劍下去,把這些女人通通殺死。
對他而言,女人就是禍水,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這世界就是如此的豐富多彩,充滿了奇妙。
有人喜歡女人。
有人喜歡男人。
有人男女通殺。
也有幸秀吉這種男女都不喜歡的異類。
一切存在的,都是有合理的。
幸秀吉皺了皺眉頭,終於無法再忍受,他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頭也不回的道:“我去一趟洗手間,然後在外麵等你。”
野田目送幸秀吉離開,對身邊的女郎道:“他就是如此的不識情趣,哎,沒辦法,來吧,我要你給我喂!”
身邊的女郎嘻嘻一笑,喝了一口紅酒,然後嘴對著嘴喂給野田。
而在野另一側,那位嬌媚女子則扭著身體,有些欲迎還拒,一張臉笑得格外的嬌羞,又特別的假。
“哥,你好壞哦,把手拿開嘛!”
話是如此說,她的胸膊卻更加往野田的手掌送去。
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花錢的更是大爺。
野田覺得天海真是座美妙的城市,可以賺大把的鈔-票,還有各色美女可以享受,真是人間樂園,他都有些樂不思蜀,當然,他之所以願意來華夏呆上二十多年,也是因為他母親就是華夏人,他又有戀-母情節,因此才會對華夏國的女人情有獨衷。
幸秀吉剛剛進了廁所不久,一位服務員就端著一瓶紅酒送了進來,一打開門,服務員徑直走向野田。
野田一愣:“我點酒了嗎?”
服務員回應道:“你沒有。”
他把托盤往桌上一放,立即從盤底摸出一把匕首,猛的就朝野田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