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怎一個強悍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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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岡的背坡,一個小溝裏,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這個地方極是隱蔽,若不是李半夏慌不擇路被他絆倒了一跤,她也不可能會注意到躺在小溝裏的他。
李半夏第一直覺是這個人死了,爬起來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她雖然不信鬼神之說,但不論是誰,總不願和一個死人單獨呆在一塊的。
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離開,走了幾步,想想還是覺得這樣走不行。如若那人不是死了,而是受傷了,她就這麽走了,豈不是斷了他的生機?
李半夏無奈地折返,要讓她看都不看一眼,就這麽逃了,心裏還真不是個滋味。確定了他人已死,再走也不遲。
李半夏猶豫地又往回走了幾步,還不等她蹲下身來看,一隻手就爬上了她的腿,扯住了她的裙角。
“啊――”李半夏被嚇得不輕,剛想要大叫,就聽到地上傳來一串低低地呻吟聲。
“唔唔……唔唔……”
顯然,她還真猜著了,地上的人還沒有死。
李半夏再不耽擱,忙蹲下身,去幫那人檢查傷勢。
直到這時,李半夏才看清麵前男人的樣子。他大約二三十歲,臉上血跡斑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從其輪廓來看,也知他一定是一個堅毅的人。
他的身上有六處刀傷,這些刀傷都很深,但幸好都沒有傷在要害。想來這人武功很高,每一次都堪堪躲過對手的致命攻擊,以致身受這麽多處刀傷還能活下來。
他的身上血已經止住了,應該是他在昏迷之前點住了自己的穴道,為自己止血。這六處刀傷,最嚴重的還是腹部的這一刀,傷口深且狹長。若不是閃避得及,那一刀很有可能趁勢刺出,洞穿了他的腹部。
看到這滿身的傷口。李半夏不禁有些觸目驚心。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人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最難得的是,躺在地上的這個人,傷得這麽重,卻緊咬著唇。哼都不哼一聲。
想來方才那一串的呻吟,是為了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讓她知道他還活著。察覺到她留了下來,便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喂~~喂~~”李半夏拍拍那人的臉,他剛才還有些意識,這會兒徹底昏迷了。
李半夏看看附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總不能就在這裏救他吧?
這裏是山上,地上又這麽涼。他已經受了重傷,可是萬萬受不得寒的。還有這人的傷,已十分的緊急,也是拖不得。為今之計,也隻有先將就將就了。
李半夏想到這兒。再不猶豫,從自己隨身包袱裏取出一件棉衣。放在地上鋪好。然後小心地不碰到那人的傷口,讓他躺在棉衣之上。
身上的藥材是在前一個小鎮上補給的,還很充足。這一點,倒讓李半夏很欣慰,治他的傷,最重要的還是藥材,沒有藥材,那都是白搭。
時間緊迫,必定沒有時間讓她現采草藥。這身上藥粉藥丸都還有,尤其是治療刀傷劍傷的上好金創藥,她隨身小布包裏就有很多。
褪下那人的衣衫,讓他袒露在外,心急救人,也顧不得這男女之防了。
卻不知,李半夏不介意,這個男人倒還介意起來了。
李半夏手剛一觸碰到他的衣衫,那昏迷中的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能亂動。
別看他傷得這麽重,抓住她的手就跟鐵鉗一樣,李半夏痛得狠狠抽了一口氣。
“這位大哥,我沒有惡意,我隻是要給你看看傷勢,你先鬆開手好嗎?”
“……”那人沒有吭聲,抓住她的那隻手卻沒有鬆開一丁點兒。
李半夏見狀,隻得又道:“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是一個大夫,你的傷勢很重,不能再拖了~~”
“……”
李半夏歎了一口氣,看來這樣子不行。這個人的防備實在是太深了,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
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又想到剛才經過的那片殺人現場,還有那位老大爺說的話。莫非那些人是來殺他的?
李半夏一陣愕然,仔細看過這人的裝束,似乎是軍中之人打扮,就像是李半夏前世在電視上看見的送信的懌卒。在不遠處,李半夏找到了那人的帽子,藍色尖頂帽,帽簷是紅色的,帽帶是黑色的。雖然不知道這頂帽子的來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戴的,李半夏大致上還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像他這種裝扮的人,不是軍中的,應該就是公門之人,反正不會是一般的平頭百姓。
而據那位老大爺說,被抬走的幾個人,死狀極慘,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那些人,黑衣蒙麵,定是行那不欲人知之事。
兩廂一聯係起來,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這裏大概發生了什麽事。
“這位大哥,你不要擔心,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不會傷害你了~~”
那個人的手鬆動了一下,李半夏心中一喜,看來是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你的傷勢很重,我恰巧懂點岐黃之術,你雖事先點住了穴道,阻止傷口流血。但無奈傷勢過重,身上的這幾刀,傷及肺脈,若不及早處理,恐怕性命堪虞。”李半夏想讓他意識到他傷勢的嚴重性,他再這樣戒備著她,到最後吃苦頭的恐怕還是他自己。
那人聽了她的話,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
陽光下,一個女人躬著身子和他打著商量,勸他接受她的幫助。她的頭發垂下來,長長的發梢覆在他的衣衫上,輕柔、飛揚。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心和焦急,眼裏透著真誠。
楚盡香望著麵前那張柔和的眉眼,嘴唇闔動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放開了抓住她的手的手。
這個動作,說明他已經消除了對她的戒備,願意讓她醫治了。
“給你擦洗傷口還有上藥的時候,會有點痛,你忍著點兒~~”說話的同時,李半夏已經打開了隨身的小布包,將需要用到的藥都拿了出來。
楚盡香緩緩點了點頭。
他什麽苦沒吃過,什麽痛沒有熬過?這點小痛,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沙場殺敵,多少次險象環生、命懸一線,他都挺過來了。他楚盡香不會這麽容易死,這一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想到昨晚那些蒙麵殺手,楚盡香眼中利光一閃,那些人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又招招致命。那麽淩厲的攻擊方式,還真是前所未見。
越戰下去,心裏就越吃驚,知道再不采用非常手段,他今日可能就要葬身於此。無奈之下,他隻有采取了傷敵一千,自傷五百的打法。
他先後故意賣出六處破綻,那些人以為有機可趁,趁勢攻過來。他也確實被他們傷到了,用一處傷口來換他們一條命。
就是這樣,他最終殺盡了那些蒙麵人,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不成想,他剛走出一段路,就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從那些蒙麵人的身手來看,應該是來自卞西以南的高手。卞西以南,一個叫基厥山的小島上,生活著一個部族。相傳這個部族的男子擅長使用快刀,這些快刀刀法練到極致,能夠削皮剔骨。
曾有人親眼看見過,那些人用一把快刀,將一群活人活活剔成白骨。血肉橫飛,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除了快刀,那個基厥山小島上還藏有一批神秘人世,這些神秘人世多是不顯於世的武林高手。他們還會許多很邪門的玩意兒,如攝魂鈴、勾魂手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些人大多身負武林秘技,殺人從來沒有留過活口,卻不輕易出山。除非那買凶之人能夠出得起他們要的價碼,而請得起他們殺人的,必定是非富即貴。
但這群人雖然厲害,應該還不是基厥山小島上最厲害的殺手。楚盡香也不敢肯定,雖然他受了六處刀傷,
邊城告急,派去搬救兵的懌卒接連斃命,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無奈之下,楚盡香隻得穿上懌卒的衣服,引開那批暗藏人馬的視線。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便裝前往,他們兩個人,隻要一個人能搬來救兵,那他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李半夏動作很嫻熟,從隨身水壺裏倒出水,沾在手帕之上,輕輕地為其清洗著傷口。
爾後拿出金創藥,灑在這些傷口之上,從包袱裏拿出一早備好的布帶。因為之前每次包紮傷口,都得撕衣服啥的,李半夏著實沒有那麽多的衣服可以撕。這次從鎮上過來,幹脆就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將傷口包紮完畢,李半夏望著躺在地上的人,那感覺,可真叫一個震撼。
這個人,真的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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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抱歉,昨晚吃錯了東西,疑似有食物中毒的跡象(輕微)。今日一天都沒什麽精神,碼字也沒力氣,能更多少就更多少了,少更的明日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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