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這姑娘真膽大
下午時分,李半夏帶著笑愁在這小鎮上轉了一圈,添置了自己需要的一應物事,又買了一些路上可能需要的東西,才牽著笑愁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一早,休息夠了的李半夏,騎著笑愁上路了。
這接下來的路,都不太好走,邊關正在打仗,這通往邊關的幾個重鎮也不平靜。
一路趕路,趁著天氣還不錯的時候加緊趕路,眼看邊城在即,李半夏趕路也趕得很起勁。
這一路走來,真的很不容易。
這半個月以來,雖然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事情,但總的來說也還算順利,這些日子,可以說一天都沒有耽擱。
如果之前的那些日子,也如這半個月一般順利,這個時候她恐怕已經趕到邊城了。
“姑娘――姑娘――”
李半夏回過頭,正是剛才自己問路的那位老大爺。
那位老大爺挑著一擔柴,從他身邊經過。李半夏對這一塊不熟悉,見有位大爺,忙向他問了問這裏的情況。
隻是,這位大爺又追上來喊他幹什麽?
“大爺,你這是……?”
“姑娘,剛才老漢忘了跟你說了,這前麵那條路可不平靜,昨晚上還發生了幾樁命案,幾個人死在路邊,也不曉得是誰幹的。姑娘,不是老漢我多嘴,你一個姑娘家,走這條路也太不安全了,你要是沒有要緊事,就甭過去了~~”
李半夏怔了怔,命案?前麵的路上發生了命案?!
“哎呀姑娘,那些個人死得可慘了,血流了滿地,身上的口子裂開一道一道的。太可怕了~~哎喲喂~~姑娘,老漢我不說了,再說下去我可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姑娘,你就聽我一句,千萬別打那條路上過~~”
李半夏是個姑娘家,膽子也沒有多大,一聽這裏有殺人命案,而且還是好幾宗,心裏也有些發怵。
“那請問大爺,從這裏去隔壁的青鹹鎮。除了這條路,還沒有別的路能到那邊?”若是有別的路,李半夏不介意換一條。
她不是個喜歡逞一時之勇的人。也沒這種多餘的勇氣可逞。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某些地方還是能避則避,總比明知那個地方不太平還去找晦氣的強。
那老大爺想了想,又問:“姑娘你是要到那邊的青鹹鎮?”
“是啊。大爺。”
“老漢我也經常到那邊去賣柴,那邊的青鹹鎮可是一個大鎮,給的價格也要高,比這邊賣的要多好幾文錢呢~~”
“嗬嗬!那大爺,你每次去賣柴走的可都是這條路?”
“啊。”
“那這邊發生了命案,你豈不是不敢走這條路到那邊去賣柴了?”李半夏看這位大爺半天沒說上正題。也隻好自己把話題往這上麵引了。
“可不是嘛,這條路是最近的,其他的路。得彎個三四天呢。老漢我就賣一點柴禾,要是擔個三四天,還不如就在這邊賣,有時間多砍幾擔柴禾呢。”
李半夏點頭稱是,一邊在尋思著這位大爺剛剛說的話。
除了這條路。其他的路都得彎個三四天,本來小半天的路程。便成了三四天,李半夏是如何都不肯繞的。
若是走上個大半天一天啥的,李半夏還可以考慮考慮。三四天,那可就在李半夏能夠接受的範圍外了。
“哎!”李半夏歎了口氣,看來她還是得走這條發生命案的路。雖然她也不想走,但是她更不想為了繞路而耽擱那麽多的時間。兩廂一取舍,也隻有硬著頭皮,走了!
“大爺,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到那邊去有急事,實在沒法不走這條路。時候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大爺,我就先告辭了,你老也早些回家吧~~”
“姑娘你真的要過?”那老漢嚇得不輕,自打昨晚那事發生後,就算是村裏最膽大的大小夥子都不敢走這條路。這個姑娘,真的要打這兒過去?
李半夏笑笑,沒有再說什麽,拉著笑愁毅然決然地上路了。
既然都已下定決心走這條路了,那麽害怕已是無用。想得過多,隻是越發不敢走下去。
“姑娘――姑娘――”那位老大爺還在後麵追著大叫,想把她喊回來。李半夏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算是謝過他的好意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沒聽過,一個姑娘家,膽子這麽大,敢往死人堆裏跑~~”老大爺走了老遠還在嘀咕,看她下定心思了,也勸不回來,隻得由著她了。
李半夏拉著笑愁,翻過一座小山岡,就下了一塊平地。
剛一下平地,李半夏就聞出了一絲異樣。
山風吹過,隱隱有著血腥氣。
早上,縣衙門的捕快已經將那幾具屍體帶回縣衙去了,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衙門還要追查。不過這樁殺人命案官府會不會調查,還是一個未知數。
屍體被帶走了,地上的血跡也清理幹淨了,被殺之人都穿著夜行衣,被懷疑是江湖仇殺。看他們對命案現場的處理方法,也就知道官府是不想過問這件事了。
這裏是野外,變數太多,命案現場也不是想封就封得住的。再加上,這裏幾乎是前往青鹹鎮及幾個邊關重鎮的要道,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打這兒通過,官府還不想為了一樁江湖仇殺,而花費這分力氣。
所以,李半夏一路行來,倒也沒看過身穿公服之人。
前麵地上隱隱可見打鬥的痕跡,還有幾絲未清理幹淨的血跡,想來這裏就是他們的被害現場。
從現場打鬥痕跡來看,不用想也知道這次戰鬥有多麽的激烈了。
一股冷風嗖嗖嗖地從李半夏的背脊竄上,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再耽擱,拉著笑愁快速地穿過。
也許是太過緊張,又或許是山道本就狹窄,哪兒都可以是路,哪兒又都不像路。李半夏慌不擇路,忽然“啊――”地一聲就朝地上倒去。
她分明感覺到有個東西絆了自己一跤,一回頭,驚見一人倒在血泊中,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