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證過三位宗師進階過程的覃鈺現在很清醒,他深切地意識到,突破天塹,進入化境需要的底蘊,不是那麽容易積累的。
看看王越、黃忠就知道,一個四處鏖戰,一個默默修煉,各種厚積薄發的招數都用遍了……好罷,還有個徐六,被戲芝蘭的青團子擊中太陽要害,假死過一回。
再想想蹲在化境坑前許多年毫無寸進的趙嵩、張晉、槍煞、史璜、郭南等人,覃鈺頭皮都覺得發麻。
自己要想突破這道難關,還得多少年?
覃鈺正自想著,忽聽小珍說道:“主人,老祖修煉已畢,聽說接近了地方,想和小師弟一起出來,在靈祥村前下機。”
靈祥村就是覃鈺的大師兄攜母先期來到的那個村子。張遜之前曾有二百死忠僮仆,便隱居在這個村子裏。
“好,五分鍾以後,你請我師父他們出來相會。”
吩咐完畢,覃鈺側頭看看已經坐直身體的戲芝蘭。
“小蘭,那套度厄雲絮衣你怎麽沒穿上?”
那可是他花了三千萬從閃金塔唱賣會弄出來的三件套,內外衣各一件,還有條腰帶,適才雙修覃鈺為戲芝蘭寬衣解帶的時候愣沒看到一件,當時沒顧上理會,現在回想起來,不覺有些生氣。
戲芝蘭臉上一紅:“鈺哥哥,那衣服有些大,我想……留給你穿。”
“胡扯什麽啊?哪裏大了?就你哥我這健壯身板,能套得進去?”覃鈺親眼看過、摸過那個內衣的,絕對精致的女性護身小衣,略有鬆緊彈性,小蘭貼身穿正合適。
一伸手,把左臂上的黑色玉環一把捋了下來。直接抹掉自己的精神力,然後給戲芝蘭套在左臂上。
戲芝蘭瞧瞧那黑玉的顏色,顯出喜色:“哥哥,這個手鐲我喜歡呢!”
“喜歡就記得帶上!王老送的,你哥現在不缺寶器。”覃鈺把蒼龍如意寶環的用法詳細給戲芝蘭說了一遍。
戲芝蘭歡喜無限:“可以抵擋化境宗師寶器的一擊?哥哥你居然把這樣的寶物給了我?”
“那當然,你現在精神力也有提升。應該可以釋放出黑龍之影了。傻丫頭,哥哥有留侯八寶護身,哪裏還需要你的度厄衣?自己趕緊換上吧!”覃鈺目光掃過戲芝蘭窈窕的身形,笑了一下,“不然,我幫你換也行……”
“不要!”戲芝蘭驚呼一聲,立刻跳身起來,躲到最後一層的座位上,自小皮囊裏取出那內衣、外衣和腰帶的三件套。
正品度厄雲絮衣是件小巧的粉色內衣。正適合戲芝蘭的身材,覃鈺坐在前排,聽著後麵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心中歡喜,極想扭頭去看美人更衣,卻又知曉這個時候戲芝蘭必然很害羞,勉強忍住。
過了一會兒,戲芝蘭靜悄悄地回到第一排。覃鈺見她外衣果然換了那件徐家搭配贈送的翠綠色緞襦,腰間是那條淺黃色絲蠻寶帶。眼前不禁一亮。
“真漂亮!小蘭你就適合穿這樣鮮嫩的衣服,適合你的身材。黑色的衣服以後還是少穿。”
“是嗎?”戲芝蘭不太自信地左看右看,“可是黑衣是師父吃下的啊!”
“你們還有門派製服?”覃鈺很詫異。
“那倒沒有,不過師父喜歡穿黑衣,所以我和師姐們都模仿她老人家穿。”
覃鈺撇撇嘴,老女人。心理有問題才會喜歡穿黑色的吧……
這句話他可不敢隨口亂講了,當即伸猿臂,就想攔腰擁住戲芝蘭,好好親熱一下。
“主人,老祖他們三秒鍾之後出來!”不合時宜的溫婉聲音再度出現。小珍這次沒有連線,聲音直接傳遍神鷹飛舟的整個座艙。
“小珍,你可真會打岔!”覃鈺鬱悶地收回手去,師父麵前,可不好胡為。
“謝謝小珍姐姐!”戲芝蘭戲謔地瞟覃鈺一眼,款款返身,回去最後一排,賞玩剛剛得到的蒼龍如意寶環去了。
“嗬嗬!”小珍微微笑著。
經過這次漢中之行,現在戲芝蘭也知道了,覃鈺有一個女性的寶器管家,好在小珍隻是魂靈狀態,小蘭雖然不甚了解,倒也不太介意。
張遜和張任幾乎同時出現在神鷹飛舟裏。
張任一出來,就聽到戲芝蘭叫他:“小張過來,看我的寶貝!”
張任給師父打個招呼,樂顛顛的就跑過去了。
“小蘭姐姐,我來了!”
張遜搖搖頭,他和戲芝蘭在長信宮燈裏已經認識了,倒也頗為喜歡這小女孩的單純直爽。
“師父,你老人家過來坐吧!”覃鈺站起身,笑嘻嘻地看著張遜,感覺師父精神奕奕,目蘊精光。
“這上等零食果然不同一般,真是好東西,我得再去找幾顆來吃吃。”
戲芝蘭用過之後,內傷很快就好了。
覃鈺看過那枚青色靈石,感覺還不如一般的於闐寶玉滑潤美觀。
所以他很驚訝,居然有這種療效,不太科學。
張遜點點頭,直接過去坐下,偏頭看看覃鈺。
“乖徒兒,我看你氣血鼓蕩,精魂深蘊,一日不見,居然又有大進步啊!”
“師父慧眼如炬,徒兒現在,已是巔峰中的巔峰了呢!”覃鈺見到師父身體比起昨晚見到時大有好轉,很是開心,開了個小玩笑。
“哈哈,那是,老夫門下的核心弟子,理應如此了得,以後才能撐持我武當玄門的門戶。”張遜樂嗬嗬地回應,伸手拉覃鈺坐下,“南鄭之事,我已盡知,你處理得很好!以後我也不會再回漢中,這次見到你大師兄之後,就專心授徒,為你訓練北鬥七子罷!”
“師父?”覃鈺沒想到張遜想得如此透徹,不禁叫了一聲。
“我都聽王公和黃公說了,你並沒有找到張公祺的本尊道體,是不是?”
張公祺就是張魯,字公祺。
“正是,南鄭隻有他的三大化身。”
張遜輕歎一聲:“如果我所料不錯,張公祺早已不在俗世間了。”
覃鈺真正大吃一驚,秘境節點的事,他可沒跟王越黃忠他們說過,張魯的幾個化身,似乎也不太清楚本尊去往蒼烏星界的情況。
師父是怎麽猜出來的?
“當年張魯敢於叛亂,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已悄悄進階化境三階,成為大宗師,你師祖就算不中毒被伏,也不是他的對手。我親眼所見,五位師弟聯手,十招之內,便一一飲恨他的雌雄劍下。”張遜瞧了瞧徒弟的左手。
覃鈺今天把那黑白兩個指套都換了下手,套到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無名指則戴著江陵的糧草信物、那枚白玉戒指。
他舉起左手:“嘿嘿,師父,這對劍很不錯的,你要不要拿去玩玩?”
張遜笑了起來。
“乖徒兒,你的戰利品,老夫豈能搶奪?你可是我武當玄門的掌門,總得有幾件鎮派之寶,日後才能維護我武當門的尊嚴。”
覃鈺訕訕一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對雌雄斬邪劍上,沾滿了師祖和師叔們的鮮血,張遜就算再豁達大度,也肯定不會要的。
“以後一定要為師父弄幾件適合的寶器。”覃鈺暗暗想道。張遜乃名門高士,武功既高,眼界更寬,尋常之物,也入不了他的法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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