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說道:“這麽說來,郭館長確實表現的太過淡定了,或許是他性格就是如此沉穩呢?”
魏仁武說道:“每個人在碰到與自己切身利益息息相關的事情上的時候,即使平時再沉穩的一個人,也不能表現的如此淡定,所以郭館長對這個案子的真實看法到底是怎樣的,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看出來的是,郭館長對餘先生的到來,還是表現出了緊張感。”
嶽鳴疑惑道:“他怕餘先生嗎?”
魏仁武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兩人之間有一些瓜葛也說不定。”
嶽鳴感慨道:“本來以為這隻是個比較有難度的‘盜竊案’,卻沒有想到這中間會牽扯出這麽多複雜的關係,就像是掉進了一個陷阱裏麵。”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不論是什麽,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魏仁武也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虧的。”
平靜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跌宕起伏的一天的即將開始。
這一天,魏仁武和嶽鳴早早的起床。
現在才早上十點鍾,兩人起這麽早,倒不是因為心急著破案,而是魏仁武想早點起床嚐嚐地道老北京的早餐。
兩人按以往選飯店的方法,專挑店鋪陳舊但生意興隆的早餐店,找到了一家“陳記飯店”。
“陳記飯店”客人爆滿,魏仁武和嶽鳴隻能在門外,單獨搭一張小桌子坐下。
魏仁武要了一碗煮鹵和炒肝,滿臉幸福的品嚐著,並對嶽鳴說道:“你也趕緊嚐嚐,學學這個手藝,回去了也可以自己弄。”
嶽鳴也嚐了嚐,搖頭道:“不太好弄,這些菜,很多原料都是獨門秘製的。”
魏仁武說道:“你要相信自己,你可是我魏仁武的禦用大廚。”
嶽鳴癟著嘴,說道:“恐怕不止是大廚吧,還是你的禦用奴隸、禦用仆人、禦用提款機、禦用老媽。”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
嶽鳴說道:“我們是不是好歹應該給全先生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叫上一起吃。”
魏仁武點頭道:“沒錯,是該叫他來,好歹我們也是他的座上賓,他應該來付早飯錢。”
嶽鳴白了魏仁武一眼,說道:“我是說,叫他來吃早飯,不是說叫他來付早飯錢。”
魏仁武說道:“沒錯,先叫他來吃早飯,再叫他付早飯錢。”
嶽鳴輕歎道:“你呀,真是摳門到一種境界了。”
魏仁武聳了聳肩,繼續品嚐他的美味。
嶽鳴立馬掏出手機,撥通全開的電話。
全開在手機另一頭問道:“小嶽啊,有什麽事嗎?”
嶽鳴說道:“全先生,你現在有空嗎?我和魏先生在吃早飯,你要不要來一起?”
全開聲音低沉地說道:“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慢慢用早餐吧。”
嶽鳴失望地回答道:“哦,那全先生……”
嶽鳴本來還想問全開什麽時候去“首都博物館”來著,卻被全開掛斷了電話。
嶽鳴一臉茫然。
魏仁武問道:“怎麽了?”
嶽鳴尷尬地回答道:“他說有事,不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魏仁武沒好氣地說道:“大清早的能有什麽事,肯定是不想給我付早飯錢。”
嶽鳴又白了魏仁武一眼,說道:“全先生才沒你這麽摳門呢。”
用完早餐後,魏仁武和嶽鳴便再次來到了“首都博物館”。
郭淩早早就在博物館等候,他一看到魏仁武便問道:“咦,今天就隻有魏先生和小嶽來了的,全先生呢?”
魏仁武悠悠道:“他說他拉肚子,來不了。”
嶽鳴在一旁,無奈道:“他明明說的他有事,什麽時候又在拉肚子了?”
郭淩嗬嗬笑道:“沒事,全先生有事,就讓他忙他的吧,我們這不是還有魏先生在麽。”
魏仁武說道:“沒錯,有我在,全開就算在也隻是個擺設,不在更好。”
嶽鳴都懶得搭理魏仁武。
魏仁武又說道:“郭館長,能不能讓我看看‘白馬盜’寄給博物館的信?”
郭淩說道:“當然可以,兩位請到我辦公室來。”
魏仁武和嶽鳴隨郭淩來到了辦公室,郭淩將信件從抽屜裏拿出來,遞給魏仁武。
魏仁武定睛一看,這封信是由純白色的信封包裹著的,信封已經開封。
魏仁武從信封中取出一張白色的信封紙,信封紙上隻有寥寥幾個字:“我將於3月2日拿走圖坦卡蒙的‘赫卡’權杖。”字跡清晰,筆風奔放不羈。
魏仁武心裏推測,寫出這樣的字的人,自己也應該是一個果敢而自我的人。
信的落款處,畫著一隻奔馳的駿馬,這個Logo是“白馬盜”獨有的,每一個知道“白馬盜”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這個>
魏仁武將信卡裝進信封裏,又將信封收入自己的口袋中。
魏仁武說道:“郭館長,我想再去監控室裏看看監控。”
郭淩說道:“那請跟我來。”
三人便又來到了監控室。
魏仁武對監控室的保安說道:“麻煩用快進四倍的速度,幫我放一下盜竊案發生的那天,全天的監控。”
保安點頭道:“好,請稍等。”
魏仁武拿了張椅子放在監控牆的麵前坐下,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藍嬌”香煙點燃,他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還要將自己的眼力發揮到極限,來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當視頻開始放的時候,魏仁武是真的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嶽鳴試著看了一下視頻,很快便頭暈眼花,他再強忍著多看一會兒,竟然還有惡心反胃的感覺。
魏仁武能在刑偵界達到這樣的高度,果然絕非偶然和天賦,能像計算機一般的瀏覽十幾二十台快速播放的監控器,還不會放過一個細節,絕對是經受過高強度的訓練才能辦到的,這也不禁讓嶽鳴好奇起魏仁武的過去,他是經曆過一些什麽後,魏仁武才變成現在的魏仁武的。
三個小時過去了,魏仁武沒說一句話,沒喝一口水,沒動一下身,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當視頻放到“白馬盜”偷取權杖的時候,魏仁武才閉上眼睛,說道:“停。”
“怎麽樣了?”嶽鳴急道。
魏仁武閉著眼睛,說道:“先別說話,讓我休息十分鍾。”
十分鍾很快便過去了,魏仁武才緩緩睜開眼睛,他說道:“郭館長,我問你,為什麽權杖的展覽間外,當時沒有人把守?”
“這個嘛……”郭淩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魏仁武說道:“郭館長,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們還剩下兩天時間,如果我們還找不回權杖的話,我相信,吃不了兜著走的人,一定不止是我。”
郭淩雙目遊離,他猶猶豫豫地說道:“是全先生這樣安排的?”
魏仁武疑惑道:“全先生安排的?是他本人安排的嗎?”
郭淩搖頭道:“不是全先生本人安排的,是他的助手小李代為傳達的。”
魏仁武驚訝道:“都不是全開本人來說,你們就這樣安排了?”
郭淩說道:“小李是全先生的助手,我想他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就沒有多加懷疑了,況且博物館裏保安的布局,本身也是全先生在指揮,我就算改變了布局,他也應該看得見,他沒有發表反對意見,也應該是默認了的啊。”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說道:“這就奇怪了,太奇怪了……”
嶽鳴問道:“魏先生,這其中有什麽端倪嗎?”
魏仁武說道:“我看了一下當天所有進出博物館的陌生人,完全沒有我心目中的那種嫌疑人,比如沒有人拿著可疑的包,沒有人是單獨鬼鬼祟祟的行動,我之前的推斷就很有可能存在錯誤。”
嶽鳴驚訝道:“你居然否認了自己的推斷,我的天啦,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魏仁武白了嶽鳴一眼,說道:“有什麽好驚訝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我又不是超人,再說了,超人也還不是犯過錯。”
嶽鳴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然而這個時候,郭淩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事件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權杖的蹤影也就越來越模糊,但是時間卻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郭淩說道:“魏先生,就像你剛剛提醒我的,我們還剩下兩天時間,如果我們還找不回權杖的話,我相信,吃不了兜著走的人,也一定會包括你。”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得聲音顫抖,一邊掏出一根煙來放在嘴邊,他忍住笑意,猛抽了一口香煙,說道:“我魏仁武是誰,我魏仁武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我隻要說了三天能找回權杖,就一定會找回的。”
郭淩輕歎道:“好吧,魏先生,我相信你,而且我現在也隻能相信你了,因為全先生已經自認無法找回權杖,而我自己也沒有能力,隻是希望魏先生不要讓我失望。”
魏仁武說道:“我不給任何人希望,所以你也不用在身上心存依賴,不過呢,雖然之前我的判斷是有些失誤,但我發現了一個新問題,全開並不是沒有能力找回權杖,而是找回權杖的關鍵,可能就在全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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