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郭淩拿出了他的文房四寶,嶽鳴為郭淩磨墨,魏仁武手持一支烤鴨腿站在旁邊。
郭淩左手拿起文豪毛筆,問道:“你們想要我寫什麽字?”
嶽鳴托住下巴,仔細地在腦中搜索一些想要的字。
“大盜不止。”嶽鳴還沒有開口,一邊啃著鴨腿的魏仁武搶先答道。
“大盜不止?”嶽鳴疑惑道。
郭淩哈哈大笑道:“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魏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好,就寫這個。”
郭淩左手揮筆有勁,整副書法行雲流水,酣暢淋漓。
“大盜不止。”郭淩放下毛筆,“魏先生,回頭我把書法裱起來後,再送給你。”
魏仁武癟著嘴說道:“郭館長隨意,再說了,是送給小嶽,不是送給我。”
郭淩笑道:“我是送給你們兩個人。”
魏仁武把吃到隻剩骨頭的鴨腿扔進垃圾桶,說道:“酒足飯飽,多謝郭館長款待,我倆也要告辭了。”
郭淩問道:“魏先生和小嶽還沒有找到住處吧?”
嶽鳴搖頭道:“來時太匆忙了,還沒有去找酒店。”
郭淩說道:“如果兩位不嫌棄寒舍簡陋,就在我這裏住下吧。”
魏仁武拒絕道:“不麻煩郭館長了,我們還是出去找酒店吧,況且我不習慣住在別人的家裏。”
魏仁武雖然是婉拒,但是言語中又仿佛是在告訴郭淩,他嫌棄郭淩家。
郭淩終歸是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所以他也不好再繼續挽留,他便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勉強了,總之明天見吧。”
“告辭。”
魏仁武和嶽鳴離開了郭淩家。
兩人找了一家博物館附近的便捷酒店住下,剛進入酒店房間,嶽鳴便問道:“今天一整天,你都沒有推理出一樣有關案子的線索來,這有點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魏仁武癟著嘴,說道:“主要是太餓了,影響了腦子的發揮,現在吃飽了,可以重新整理一下案情。”
嶽鳴搖頭道:“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才不是因為餓才不推理的,告訴我,有什麽隱情嗎?”
魏仁武眼珠一轉,撫摸著八字胡,哈哈笑道:“慘了,慘了,現在你越來越能看透我了,以後我還怎麽混。”
嶽鳴急道:“你倒是說啊,到底發現了些什麽事情?”
魏仁武頓了頓,掏出一根煙點燃,緩緩說道:“其實不是我故意不推理案情,是因為我發現一些事情很奇怪。”
“什麽事情奇怪?”嶽鳴問道。
“嗯……”魏仁武欲言又止,“我隻是覺得他們每個人都很奇怪,那個郭館長很奇怪,那個刺頭小子很奇怪,甚至連全開,我都覺得很奇怪,但是他們到底哪裏奇怪,我現在還說不上來,總覺得他們三人都隱瞞了些事情。”
“是嗎?我怎麽沒覺得?”嶽鳴疑惑道。
魏仁武嘲諷道:“你要是能看出來,你不是就和我一樣了?總之,這就是我在博物館的時候,有所保留的原因,既然大家都有所保留,那麽我也應該有所保留,不能被有心的人給利用了。”
嶽鳴說道:“你說其他人奇怪也就罷了,但是你說全先生也奇怪,就未免太多疑了一點,你我都應該知道,全先生是一位正直的人。”
魏仁武說道:“沒錯,就是因為你我都了解他,我才覺得他奇怪的,以往的他,不會對我們有所保留,但是今天他卻有,這也說明此次的案子,卻不是隻是一件偷盜案這麽簡單,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複雜的關係。”
嶽鳴搖頭道:“我不明白。”
魏仁武長歎道:“總之,小心為妙。”
嶽鳴說道:“我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全先生會是有問題的。”
魏仁武搖頭道:“我不是說他一定有問題,我是在說他表現的很奇怪。”
“哪裏奇怪?”嶽鳴不解道。
“首先,他不遠萬裏來成都找我幫忙,這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試想一下,全開雖然外表斯文,但他內心是一個執著的人,他與我競爭了多年,怎麽會突然便拉下臉來找我?”
魏仁武的話點醒了嶽鳴,老實講,在全開出現在魏仁武的病房外時,嶽鳴腦子是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的,但僅僅隻是閃過,後來便沒有多想。
魏仁武接著道:“我問你,從成都到北京,再到‘首都博物館’,全開有對這個案子發表過一項自己的推理嗎?”
嶽鳴搖頭道:“的確,全先生除了給我們介紹了一些圖坦卡蒙的知識外,還真沒有提過他自己對於這個案子的見解。”
魏仁武說道:“要知道全開是什麽人?他可是‘中國偵探協會’的會長,一名大偵探,但是卻在一個案子上,請求別人幫忙,而且自己還沒有一點建議。我的天啦!這還能是我認識的全開嗎?”
嶽鳴無法否認全開確實奇怪了一點,但他還是相信全開總會有他自己的理由。
魏仁武又說道:“所以,他們留一手,我也才會選擇留一手的,如果隻有我毫無保留的話,那不是太吃虧了一點。”
嶽鳴說道:“那‘白馬盜’呢?你在博物館的時候,沒有發表意見,但事實上,你心裏已經有譜了,對嗎?”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嘴角上揚,說道:“那當然。”
嶽鳴的好奇心,徹底的被勾起來了,他急道:“快告訴我,‘白馬盜’是如何做到在監控器前神出鬼沒的?”
“這個嘛……”魏仁武又賣起了關子。
“哎呀,你還真急人。”嶽鳴的胃口,完全被魏仁武給釣住了。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其實也不算太難,首先,先假設你自己就是‘白馬盜’,那你肯定第一件要幹的事,就是熟知‘首都博物館’的分布,當然這裏麵就包括了博物館的格局和他的監視器的分布,還有安保的巡邏情況。然後就是用簡單的辦法進入博物館。”
嶽鳴疑惑道:“怎樣的進入博物館的辦法,才是最簡單的?”
魏仁武說道:“當然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嶽鳴驚訝道:“那不是瘋了嗎?他可是個大盜,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難道不會被抓嗎?”
魏仁武說道:“沒有人真正見過‘白馬盜’,隻要他不穿那種浮誇的衣服,他在大白天裏,混在參觀圖坦卡蒙展覽的遊客中,誰又能認識他呢?”
嶽鳴這才醒悟過來,沒錯,如果“白馬盜”混在人群當中,確實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就是要盜走權杖的“白馬盜”,所以嶽鳴回答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在白天的時候,便混進了博物館,然後躲在某個地方裏,一直沒有出來,直到晚上的時候,他才出來犯案,然後又躲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等第二天白天,他便又可以混在人群當中離開。”
魏仁武笑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嶽鳴說道:“那我們應該去排查那天的遊客,應該會有所發現的。”
魏仁武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明天再去做,其實,我覺得這種手法我能想到,全開應該也會想到的,但是他卻沒有做出任何表示,所以我更擔心的不是‘白馬盜’,而是這中間的隱情。”
嶽鳴癟嘴道:“我是想不出這裏麵的隱情來,另外你說李易和郭館長也有些奇怪,那他們又奇怪在哪裏呢?”
魏仁武說道:“毫無疑問,瞎子都看得出來李易不喜歡我。”
嶽鳴說道:“我不是瞎子,當然我也看出來了。”
魏仁武說道:“不管我做什麽事,說什麽話,他都會想辦法來懟我,你難道不覺得,雖然他討厭我,但是做得又太過分了點嗎?”
嶽鳴回答道:“老實講,我是覺得他有一點過分,但是他的性格就是這麽衝,他隻是太過於表達他對你的厭惡感而已吧。”
魏仁武搖頭道:“不不不,如果他真是這樣不穩重的人,全開不會讓他做自己的助手,全開是個很謹慎的人,他如果會收他當助手,他必定有一些長處來幫助全開,而不是用自己的暴脾氣去給全開添亂,所以他隻有這一次比較反常。”
嶽鳴說道:“那他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魏仁武說道:“不知道,不過可以得知的是他想把我趕走。”
“趕走?”嶽鳴疑惑道。
魏仁武說道:“是的,他刺激我,擾亂我,無非就是想把我趕走,不想讓我參與這個案子,總之這就是他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出於什麽目的,我們還要再觀察觀察。”
嶽鳴輕歎道:“好吧,那麽還剩一個郭館長,他又奇怪在什麽地方呢?”
魏仁武這時掏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了一口,緩緩道:“他太淡定了。”
嶽鳴說道:“他淡定一點,有什麽不對的嗎?”
魏仁武說道:“當你管轄的博物館丟失一樣價值十個億的寶物之時,你還會淡定,當沒事人一樣嗎?你要知道那不是你家的拖鞋,那是十個億,更重要的是,十個億的寶物不是自己的,是別人委托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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