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膽怯地說道:“這些東西,就是那隻‘鬼’故意留在這裏的嗎?”
魏仁武摸著八字胡,回答道:“看來是這樣的。”
楊洋疑惑道:“什麽‘鬼’啊?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魏仁武解釋道:“那隻‘鬼’就是跟蹤和監視你的人,‘鬼’是我們暫時對他的稱呼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楊洋似懂非懂的說道。
嶽鳴問道:“為什麽他會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裏呢?”
魏仁武說道:“也許他隻是想告訴楊洋,他來過這裏的。”
魏仁武又問楊洋:“你昨晚房門都鎖好了嗎?”
楊洋說道:“我一般在家,房門都會反鎖的。”
魏仁武說道:“那窗戶呢?”
楊洋說道:“窗戶也鎖上了的,因為我們這一帶,位於成都比較人蛇混雜的地區,所以治安向來不是很好,自然得鎖上。”
魏仁武又說道:“那門窗有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楊洋搖頭道:“沒有。”
魏仁武仔細檢查了門窗,正如楊洋回答的一樣,確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嶽鳴摸著後腦勺,疑惑道:“這就奇怪了,難道那隻‘鬼’還會穿牆術不成?”
魏仁武哈哈笑道:“‘鬼’能穿牆,也不奇怪啊。”
嶽鳴癟嘴道:“倒是他其實是人啊。”
“對啊,是人,為什麽會穿牆呢?”魏仁武順著嶽鳴的話,說道。
嶽鳴說道:“我本來在問你,為什麽你又來反問我了?”
魏仁武說道:“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問我自己,因為我現在也想不出來。”
楊洋說道:“那魏先生,現在怎麽辦呢?我手裏的這堆東西,你要拿回去嗎?”
魏仁武搖頭道:“不要,我討厭拿一堆沒有用的東西回去。”
嶽鳴說道:“對於現在的情況,你有什麽好的看法嗎?”
魏仁武摸著八字胡,思索了一陣,緩緩說道:“我覺得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是時候回家了。”
“回家?”嶽鳴疑惑道。
“對啊,我困了,想回家睡覺,難道你還想在這裏過夜嗎?”
“好吧,你說回家,就回家。”嶽鳴無奈地說道。
楊洋急道:“你們要回去了嗎?”
“對啊。”魏仁武回答道。
“可是,我怕那個你們所說的‘鬼’……”楊洋低著頭,有點恐懼。
魏仁武說道:“放心吧,那‘隻’鬼不會傷害你的,他目前所做的,都是在保護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我們留在這裏。”
“好吧,我送送你們。”楊洋無奈道。
嶽鳴微笑道:“不用了,楊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你每天加班到很晚,著實挺累人的。”
楊洋打開了大門,說道:“那你們慢走哈。”
離開楊洋家後,嶽鳴說道:“我猜,你應該不會這麽快回去的吧,我們要在這附近埋伏麽?”
魏仁武搖頭道:“你猜錯了,我就是打算回家的。”
“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嶽鳴大喊道。
“我的風格是哪樣的?”
“這……”話到嶽鳴嘴邊,嶽鳴卻又形容不出來。
“是不是想說捉摸不透?”魏仁武替嶽鳴說出來。
“確實如此。”嶽鳴說道。
“所以,我們先不急著回家了。”
“啊?”嶽鳴的腦袋都快被魏仁武攪昏了。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從腰上皮帶內取下一根物體,交到嶽鳴手上。
嶽鳴仔細一看,是魏仁武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
魏仁武小聲地說道:“那個家夥現在又在跟蹤我們,我們倆還是按昨晚的計劃,在一個路口處分開,他一定會跟上你,我就去包抄他,當你看見他時,第一反應,一定是要砍他。”
嶽鳴一聽到那隻“鬼”,心裏頓時緊張起來,他手裏的匕首差點因為緊張而滑落。
因為“甲殼蟲沒有進入小區裏麵,停在了小區外的街邊,所以他倆現在正在去“甲殼蟲”的路上。
而魏先生說道:“現在,咱們平行,大步向前走。”
魏仁武指揮著嶽鳴一步一步向前走,又朝昨天的那個三岔路口走去。
在三岔路口處,魏仁武向左,嶽鳴向右,分頭走開。
隻剩嶽鳴一個人在巷子裏了,路燈昏暗不清,路邊有野貓發出類似於嬰兒啼哭的哀怨叫聲。
嶽鳴死死抓住魏仁武的匕首,不敢鬆手,就怕突然遇到那隻“鬼”。
你越怕什麽的時候,你就越會遇到什麽。
一個青麵獠牙,身穿黑色鬥篷的“東西”,沒錯,現在很難說清它是人是鬼,我們隻能用“東西”來形容它。
這個類似於“鬼”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嶽鳴麵前,嚇得嶽鳴大聲尖叫:“啊……”,聲音蓋過了野貓的叫聲。
嶽鳴趕緊拔出匕首,朝那隻“鬼”砍去。
匕首迅猛地從“鬼”的頭上劈去,眼看就要劈上“鬼”了,卻就是差上一毫厘的感覺,沒有砍到。
嶽鳴雙手持匕首,反手又是一刀,但就連“鬼”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一下。
嶽鳴使出全力,又向“鬼”的身上捅去。
他向前衝,感覺“鬼”就往後退,總之匕首就是沾不到“鬼”的身上。
嶽鳴倒退一步回來,因為剛剛他的動作太過激烈,額頭已經滿頭大汗了。
“你總算出來了。”黑暗的角落裏,傳出魏仁武的聲音。
嶽鳴看到黑暗中有一紅色的亮點,紅色亮點慢慢出現在路燈下,是魏仁武叼著香煙。
“魏先生。”嶽鳴大喊道。
魏仁武示意嶽鳴不要說話。
一條窄窄的暗巷下,魏仁武在右,嶽鳴在左,“鬼”在中間,魏仁武和嶽鳴將“鬼”包圍了起來。
“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起來,“看不出來麽?你已經被包圍了,還不摘下麵具,束手就擒。”
“鬼”將它的青麵獠牙轉了過來,看著魏仁武,沒有做出什麽回應。
魏仁武狠狠道:“怎麽?還要我親自過來揭開你的麵具麽?”
“嗬嗬嗬嗬嗬嗬……”那隻“鬼”突然發出了極其陰冷的笑聲,讓嶽鳴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魏仁武準備出擊的時候,那隻“鬼”先行動了,它衝向了嶽鳴。
嶽鳴猝不及防,趕緊舉起手中的匕首向來勢洶洶的“鬼”刺去。
那隻“鬼”沒有正麵與嶽鳴交手,而是躲過了刺來的匕首,伸出兩隻手搭在嶽鳴肩膀上,借著嶽鳴的身體作為支點,騰空而起,雙腳踩住嶽鳴旁邊的牆壁,竟然在牆上行走起來。
那隻“鬼”至少在牆上走了五六步,才跳下牆來,飛奔而去。
“鬼”的動作行雲流水,嶽鳴除了刺出那一匕首之外,簡直來不及做出其他的任何反應。
眼看那隻“鬼”逃走,魏仁武也不是吃素的,“鬼”剛衝向嶽鳴時,他也像弦上的箭,唰得一下竄出去追擊。
那隻“鬼”在牆上“漫步”,魏仁武也把手搭在嶽鳴的肩膀上,倚著嶽鳴的身體,用“鬼”同樣的動作,在牆上行走。
“鬼”逃走時,魏仁武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嶽鳴茫然地回過頭,隻看到兩個人消失在黑暗裏。
“鬼”有幾次都想甩掉魏仁武,魏仁武卻始終緊緊跟著。
但是那隻“鬼”的身手超乎魏仁武的想象,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這麽敏捷。
眼見前麵有一個路口,那隻“鬼”想要轉進去。
魏仁武加緊腳步追上,突然令魏仁武始料未及的是,那隻“鬼”突然停下腳步,解開黑色鬥篷,魏仁武大吃一驚,差點沒有刹住腳。
魏仁武眼看就要撞上那隻“鬼”了,那隻“鬼”突然把解開的黑鬥篷罩向魏仁武。
魏仁武猝不及防,被黑鬥篷罩住了頭,整個視線都被擋在了,就在他準備掀開鬥篷之時,胸口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重力重重得砸了一下,魏仁武整個人都飛出了好幾米,倒在地上。
魏仁武一隻手捧著疼痛的胸口,另一隻手掀開鬥篷,那隻“鬼”早已不見蹤影。
魏仁武估摸著那隻“鬼”已經轉進了路口,他強忍住胸口劇烈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追擊。
他的速度已經沒有剛剛快了,他緩緩鑽進路口,在這另一個小巷裏,依然是昏暗的路燈,無人的街道,隻有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靜靜地躺在地上。
魏仁武走到麵具麵前,拾起麵具,心裏滿是懊惱,就一步之差,便能逮到那隻“鬼”了,可是他錯誤的低估了那隻“鬼”的身手。
如果,魏仁武沒有小瞧“鬼”的話,他完全可以製定一個更完整的捕捉計劃,如果,他剛剛在腳上再多用點力的話,可是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如果,就連魏仁武這樣自命清高的人,也隻能接受讓“鬼”逃脫的這個現實。
就在魏仁武靜靜得看著那張麵具的時候,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魏先生。”
魏仁武回頭一看,是楊洋在遠處呼喚他。
楊洋氣喘籲籲地跑到魏仁武麵前,想要說話,但是一口氣喘不過來,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魏仁武斜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楊洋,問道:“你來這裏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