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開又回到了郭龍的家。這時,郭龍的家大門緊鎖,還貼了警察的封條。
緊鎖的大門,根本難不倒全開,他隻需要一根鐵絲。
全開為什麽要回到郭龍的家呢?
他要找一件東西,他一進郭龍的家,就大麵積地翻箱倒櫃。
郭龍的家,都快被他翻得底朝天。
一個偵探,最重要的是不能破壞現場,但是他現在好像顧不了這麽多。
直到全開在郭龍臥室的衣櫃裏翻出一堆文件來,他才停止搜尋。
他給林星辰打了一個電話,說道:“來郭龍家,我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線索。”
林星辰很迅速的趕到了郭龍家,一見全開,就焦急地問道:“現在都晚上11點半了,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全開又坐在了那個沙發上,他依然閉著眼睛,說道:“茶幾上,有一堆文件,你可以看一下。”
林星辰看到了那堆文件,她蹲在茶幾邊,一張一張的翻閱。
“不用全看,翻到第38張。”全開說道。
林星辰按照全開說的,翻到了第38張,這是一張保險公司的《機動車強製保險協議》。
林星辰疑惑地問道:“這張協議有什麽問題嗎?”
全開睜開了雙眼,嚴肅說道:“協議沒有問題,附在協議後麵的pos小票很有問題。”
林星辰翻到了協議後麵的兩張pos小票,一張的金額是993.8元,另一張的金額是3000元。
林星辰癟著嘴,說道:“這兩張pos票有問題?”
“有問題,問題還不小。”
“什麽問題?”
“機動車強製保險,6座以下的家庭自用車是950元,這裏多了43.8元,是買了其他的保險。還有一張3000元的pos票,不能查明買的是什麽。”
“那你怎麽看這兩張pos票呢?”
“950元和43.8元在一張pos票上,說明是在保險公司花的錢。3000元的pos票,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銀行卻肯定能查到付款單位。找到了這些pos票背後的訊息,就能查到陸通死後,誰才是受益人。”
林星辰驚愕道:“你是說……”
“我是說,這是郭龍替陸通消費的東西,所以實物不在郭龍手上。但是凶手卻忽略了郭龍替陸通私下辦事的時候,會留下這些痕跡。他隻知道,郭龍知道的太多,才殺他滅口,卻不知道死人也是可以指認凶手的。”全開站了起來。
“那我現在就去查。”林星辰立馬就準備走。
“不急。”全開製止了她,“你先回去休息吧,凶手根本不會察覺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明天再查也來得及。而且,我還缺一點決定性的證據。”
第二天,嶽鳴很早就開著“甲殼蟲”在酒店門口等全開。
全開一接到嶽鳴電話,就趕緊下樓。
“小嶽,這才8點都不到,怎麽這麽早就來找我了?”全開友好地和嶽鳴寒暄。
嶽鳴傻笑道:“我一般都起得很早,我在想,反正沒啥事,就過來帶全先生去吃吃成都的早飯。”
全開坐上了嶽鳴的車,說道:“成都有什麽好吃的呢?”
“我知道有一家米粉挺好吃的。”嶽鳴發動了“甲殼蟲”。
嶽鳴帶全開去的那家米粉餐廳叫做“文興米粉”。
米粉細軟舒滑、入口即化,味道也極具四川的麻辣特色,全開讚不決口。
嶽鳴邊吃,邊跟全開介紹這米粉:“這家米粉店,是南充市那邊的特色早餐,‘文興米粉’又是南充最好的一家米粉店,所以成都也有了它們的分店了。”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真想離開北京,生活在成都。你知道嗎?成都的美食真的是太誘人了。”全開又“嗦”了兩筷子米粉。
“北京不好嗎?”
“北京霧霾太嚴重了,而且堵車也嚴重。”
嶽鳴哈哈笑道:“這兩樣,其實成都也挺嚴重的。”
“你說的是市區內,其實成都的郊區還是很不錯的。”
“郊區,我還沒怎麽去過。”
“你來成都多長時間了?”
“快一個月了吧。”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你平時都做些什麽?”
“除了跟著魏先生去破案,就是跟著魏先生去吃喝玩樂。”
“小嶽啊,你這樣不對啊。”全開輕歎道。
“怎麽了?”嶽鳴一頭霧水。
“仁武有很多惡俗的習慣,我想你應該不是很喜歡吧。”
“確實是這樣,魏先生喜歡喝酒和泡妞,然而我卻不喜歡。”
“你在這方麵,本來和他不是同路人,你完全沒有必要強迫著自己和他過一樣的生活,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全先生的意思是?”
“我問你一個問題。”
“全先生盡管問。”
“小嶽,有女朋友沒有?”
“這個嘛……”嶽鳴有些猶豫。
“很難回答麽?”
“也不算很難回答。實際上是這樣的,本來之前有一個,但是因為一些家事的緣故,所以暫時分開了。”
“哈哈哈哈!”全開大笑起來,“你的家事,我也有聽說過一些。”
嶽鳴驚訝道:“原來全先生和魏先生一樣,都知道這事啊。”
“你的家族名聲太大,要想知道,也並不難。”
“確實是這樣。”
“其實,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懸案不是每天都會有,你在空閑的時候,可以試著發展一些自己的生活或者朋友圈。不然,終究有一天,你會逼迫自己和仁武成為一類人的,畢竟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全先生說得有道理,我最近確實因為一些事情,有點迷失了自我。”
“你還年輕,我曾經也有過迷失自己的階段。”
“我的情況會比較複雜一些,全先生當時又是怎樣的情況呢?”
全開笑而不答。
“哎!”嶽鳴長歎一聲。
“為何歎氣?”
“因為全先生和魏先生一樣,總是喜歡話說到一半。”
全開又大笑起來,他笑道:“這有可能是聰明人的共性吧。”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共性,但是我知道,和你們爭論一件事,我肯定爭不過。”
全開的米粉吃完了,他甚至把湯也都喝得見了碗底。米粉的湯是用大骨熬製的,味道極其鮮美,全開真是舍不得落下一口。
嶽鳴把米粉的單結了,又問道:“全先生對於陸先生的案子,有什麽新的看法了嗎?”
“是有一些,但是還差決定性的證據。”
“那你今天是打算怎麽辦呢?”
“等。”
“等什麽?”
“等一個電話。”
電話不久就打來了,是林星辰打來的。
全開與林星辰通過電話後,對嶽鳴說道:“有勞小嶽帶我去一趟‘賢風律師事務所’。”
接待全開二人的,是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穿著工整的職業裝的男律師,姓白。
白律師說道:“林隊長已經跟我通過電話了,她讓我全力配合全先生。”
全開恭敬地說道:“那就有勞白律師了。”
白律師說道:“在此之前,我想問全先生一個問題。”
“白律師,有什麽疑問,順便問就是了。”
“我在想,現在的警察為什麽這麽水,為什麽辦案不自己來,非得請業餘的。”白律師嘴角掛起了很輕蔑的笑意。
這句話一說,一旁的嶽鳴,心裏都不是滋味,全開卻淡淡地一笑。
全開反問道:“那我也想問白律師一個問題,被人騎在頭上是什麽滋味呢?”
白律師臉色突變,聲音也抖了起來,說道:“你…你什麽意思?”
“你說話時,口中噴出紅酒的氣味,嘴唇幹燥,雙眼布滿血絲,領帶也歪了。我想是因為你有心事,抽了不少煙,所以昨晚久久不能入眠,想靠酒精來讓自己更快的入睡,卻始終睡不著,最後很晚才睡覺,結果早上起來晚了,連刷牙和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
白律師沒有說話,仿佛心事被全開全看透了一般。
全開繼續說道:“剛剛進門的時候,你門外的助理剛好接到一個電話,看你助理的神情,電話另一頭的語氣應該很強硬。進了辦公室後,我發現你桌下的地上,有一堆雜亂的文件,我有注意到是一個失敗案件的卷宗。這麽說來,你的心事應該是昨天有一場官司敗訴了。”
白律師的臉刷得一下變得和他姓氏一樣白。
全開嘴角也掛起了輕蔑的微笑,他說道:“現在我們回到一下剛剛的話題。”
“什…什麽話題?”
“現在的警察為什麽要水到請業餘偵探來查案?”
嶽鳴補充了一句:“白律師可能不知道,全先生是中國偵探協會的會長,號稱‘當代福爾摩斯’。”嶽鳴的表情雖然還很嚴肅,但是心裏已經偷笑起來。真是大快人心,平時很多律師都是屬於那種自命清高的人,這次全開真的狠狠地打擊了他。
全開收起笑容,謙遜地說道:“還請白律師能全力幫助我偵破這個案子,畢竟人命不是兒戲。”
白律師抹去額頭上已經滲出的冷汗,恭敬地說道:“全先生,想讓我怎麽配合你,盡管開口,我一定竭盡所能。”
“我隻是想向白律師打聽一些事,白律師能夠如實回答我,我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