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瀛看著身旁的少‘女’,她很安靜,臉很沉靜。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她的麵容並不出眾,可氣質卻是獨樹一幟的,淡淡的,仿佛是看破紅塵般的出塵。
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但是似乎又有什麽是不一樣的。
“太子,這湖水可是澄澈?”血雪低著頭若有所思地問道,隨後又自言自語道,“有句詩這樣描述過水的清澈,‘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
“這詩句寫得倒是貼切。”
“太子是這樣以為的?其實人的眼睛就像這水一樣,看著一目見底、清澈無比,實則眼睛是會騙人的。”她搖了搖頭,“就好比太子看到的我一樣,元雪亦或是血雪。也許我隻是血雪並非元雪。”
“你到底想說什麽?想告訴本宮你並非是元雪,還是想要愚‘弄’本宮?”丹瀛口氣不善。
“太子要不要與我賭一賭,賭我到底是不是元雪?”她篤定,他一定會賭。
“元雪?血雪?不管是哪一個,你都是本宮籠中的鳥兒,本宮又何必多此一舉。”丹瀛說得不以為然,但是話鋒一轉,“不過,本宮很好奇你要如何與本宮來賭?”
他當然會同意這個賭局,人天生便是好奇的動物。況且,丹瀛這人認為他自己是勝券在握,以為她是在打‘花’槍,而且他篤定她便是元雪。可惜,人就是太過自信後便會放鬆警惕。
“太子這是同意了,那可要看仔細了。”
她彎了彎‘唇’,她的雙手輕輕地抓著圍欄,腳尖一躍,隻一下,她的身子便輕鬆地躍上了圍欄。她蹲在圍欄上,解了身上礙事的狐裘,一身單薄的長裙在風中浮動。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在那個界線上搖搖‘欲’墜。
“聽說,元雪不會水‘性’。”
她沉‘吟’著,伸手‘摸’了‘摸’隔著白綾的雙眸。
她的話音剛落,丹瀛便知道她想賭些什麽了。
“的確,本宮認識的那個元雪不會水‘性’。”丹瀛看著她站在圍欄上,盡管目不能視,她的動作還是很敏捷的,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
“那太子可瞧好了。”話音剛落,她縱身一躍,像是折了翅膀的鳥兒。
然而並沒有預計之中的寒冷徹骨,並沒有預計之中的湖水將她淹沒。
丹瀛倏地出手,撈著她的身子。他的手攬著她的腰,她就這樣掛在半空中,與水的界限僅一線之隔。
“本宮隻是好奇罷了,並不需要你這樣賣力的親力親為,所以你還是上來吧。”他的聲音透著狡詐。他方才隻是想試探她罷了,沒想到她便如此的迫不及待,所以實在可疑。
他差點忘了,她變得狡猾了!
丹瀛的中途反悔是血雪沒有想到的,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阻止她離去的堅決。
“太子,現在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她伸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個鮮紅的爪印,丹瀛手上刺痛被她鑽了空子。頓時撲嗵的一聲,水‘花’四濺,潔白的衣裙在水中綻放,烏黑的青絲在水中飄散開來,像是水底的水藻。
丹瀛的眸子一暗,血雪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茫茫湖水中。
丹瀛一動不動地望著平靜地湖麵,表情冷冽,恍如萬年寒冰,要將這一片湖水凝結。
“主子,怎麽會這樣?”俞蝶看著那一幕,表情不可思議。
“來人,給本宮下去找!”
丹瀛冷冷地吩咐道,眸中卻是閃現過一絲慌‘亂’。他的眸中倒映著平靜地湖麵,他的心似乎也在這一刻靜止了。
下水搜索地‘侍’衛擾‘亂’了這一片平靜的湖麵,他強迫自己鎮靜了下來,雙眸卻是緊緊地盯著湖麵。他麵無表情的,雙眸布滿了寒意。
幾位‘侍’衛無功而返,他卻未發怒,表情透著幾分詭異。
元雪,不對,血雪,你果然狡猾……
他看著微光粼粼的湖麵,冷峻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的了然來。
湖水冰寒刺骨,血雪托著沉重的身子遊到了岸邊。她對方向一向敏感,就算是在水中也是如此。
終於爬上了岸,她趴在濕漉漉的潛水處喘息著。方才她潛到了湖水的最深的水底,這才致使丹瀛沒有發現她。隻是她的身子這次怕是虧損的厲害了,不好好養著怕是不成了。
想著,她有些狼狽的上了岸,四肢並用的拖著沒了感覺的身子。
果然是她魯莽了些,這般可是對她也沒什麽好處的,身上濕透了又該往哪兒去呢?
然而,她還來不及多做思考,便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血雪敏感地察覺到了有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靜靜地趴著,準備以不動應萬變。
那人居高臨下的瞧了她一會兒,終於出了聲來,“小雪,本君甚是掛念你呢。”
姬國。
偌大的宮殿中,他靜坐在最高處,修長優美的手指撐著下巴,一派的懶散閑適。他的臉有些蒼白,‘唇’上沒什麽神采,勝在一雙眸子光彩照人。
“王上,下麵來報,那丹瀛現在失去了蹤跡,接下來該怎麽辦?”輕鶴跪在遠處。
“再探,找到他們!”他冷聲道,纏著白紗的手腕卻是滲出了紫‘色’的印記,分外醒目。
血兒,你可安好……
小雪……
這兩字之中不知包含了多少東西,血雪此時隻敢趴在地上裝死,心情很糾結。難道這便是脫離了狼窩又落入了虎口?
這同她預想中的結果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的,雖然她方才逃離丹瀛不過是臨時起意,可是最差的結果不過是被丹瀛給抓回去,繼續當做是元雪一樣的對待。
可是左丘黎夜嗎?
這個心思難以琢磨的男人,他對待她可不會憐香惜‘玉’。
她沉默著,聽著細碎的湖水拍岸的聲音。
下一刻,身子倏地淩空而起,轉瞬間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一雙細長妖媚地眸子打量著懷中的人,那雙眸子裏泛著笑意,而更多的是隱藏起來的‘陰’霾。
血雪的身子不可抑製地輕顫著,此時她全身濕透,麵對這樣寒冷的天氣更是不堪一擊。
“這大冬天的,小雪卻是破水而出,這是怎麽回事?”他瞧著她瑟瑟發抖,臉上卻是‘露’了笑容。“雲霧,你去四處打探一下,這附近可有什麽居所。”
“是。”雲霧點了點頭,迅速地跑開了。
不一會兒,雲霧便返回了,“主子,前方有一個小村落,我們可以先去那裏落腳。”
“好。”他點了點頭,抱著血雪便要離開。
“閣下這是要將我的客人帶往何處去?”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像是晨起的霧氣,冷冷的。
那人站在水邊,表情冷冽,眼神更是如這湖水般的寒冷。
是丹瀛!他竟然追了過來,這些人果然都不是好糊‘弄’的!
血雪暗自思量著,現下她是徹底的認命了,本想著保存著一份清醒應對左丘黎夜的舉動。可是,現在這種局麵可不是她能夠應付的了。想著,她放下了警惕,徹底的放任自己昏睡過去,不理會眼前的局麵。
或許,一覺醒來一切就好了。
或許,一覺醒來,姬無傾也來了?
“原來是丹太子,她是你的客人?”左丘黎夜不以為然地看著來人,又看了看臉‘色’緋紅陷入昏睡中的血雪,平靜道,“雖然本君深表懷疑,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意有所指。
丹瀛也不強硬,他看著左丘黎夜懷中的少‘女’,她遭受著冷風的侵襲,蜷縮在那人的懷裏。他的心中一頓,身旁的俞蝶有所察覺。
她心領神會地拿著方才血雪在船上脫下的那件狐裘,慢慢的向左丘黎夜走去。
“這風冷得很,這姑娘怕是受不住……”
“你不說,本君倒是忘了。”左丘黎夜麵不改‘色’,他伸手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為血雪遮了些風,動作溫柔體貼。
“……”俞蝶的步子頓住,到底是回到了丹瀛的身邊。
一行人來到了這個小村落,村子依山而建,風景如畫。
小村子裏有一個客棧,名為‘花’雨閣。
‘花’雨閣的建造頗為豪華驕奢,樓亭院落,小橋池塘,仆人雜藝一應俱全,與城鎮裏的也是不輸一分的光彩。
平靜的村莊熱鬧了起來,因為村子裏來了好些外來人,個個穿著華貴、氣質不凡,長得也是不似凡人的模樣,看著是高貴不俗。
一行人進了‘花’雨閣,掌櫃的熱情款帶著,對於這些外來人將自己的疑‘惑’掩藏在心底。
雲霧說明了來意,他便與小二引著他們上了二樓的上等房間。
“你們這兒可有大夫?”
“客官,要說大夫,我們這兒是沒有。不過,我們公子倒是能看些小‘毛’病,可是我們公子是不輕易出診的。”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房間,屋子陳設‘精’美。
“哦?”左丘黎夜將懷中的血雪放置到了鋪著蠶絲的‘床’褥上,他甩了甩手上的寒意,這樣隨意的一個動作卻是讓掌櫃和小二嚇了一跳。
這公子長得如‘花’似‘玉’的,這氣勢甚是嚇人。正是不知如何應對,房‘門’處出現了一抹閑適的身影。
“各位不必動怒,竟然有病人,身為醫者在下又豈能作勢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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