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眠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夜爵曦伸長另一隻手抓住邊上的樹枝,他攀到一根粗樹幹上,鬆開剛才抓著的樹枝不久,那根樹枝從根部斷裂,整根樹枝掉了下去……
夏未眠看著那根樹枝掉了下去,她轉過頭,望著已經坐在樹幹上的夜爵曦。
夏未眠伸手,把夜爵曦的右手拉了起來。
他的手掌心上全是血,被鋒利的樹葉割裂了十幾道口子,手指,手掌,連手腕上都有。
樹枝上細小的倒刺也紮進了夜爵曦的肌膚裏,為了避免那些倒刺遊移進他的傷口裏,夏未眠小心翼翼的將插進他肌膚裏的倒刺一根根的扒掉。
她低著頭,夜爵曦隻看到夏未眠的發頂,他出聲問:
“還生我的氣麽?”
“早就不生了。”夏未眠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麽,她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夜爵曦。
她把視線瞥到了一邊去,低聲道:“是你總是不和我說話的,我看到你,你的臉色都跟冰塊一樣。”
“嗯,那是我的錯。”夜爵曦說道,嗓音裏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夏未眠抬起視線注視著夜爵曦深藍的瞳孔,她道:
“你不怕剛才,我們一起死了嗎?”
夜爵曦笑了笑,對她認真道:“你不會死的。”
不管怎樣,他都會保護她的。
夏未眠聽到他隻和她說“你不會死的。”那他自己了?夜爵曦就沒把他自己考慮進去嗎?
“我不會死,那你呢?”夏未眠問他。
夜爵曦抬起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摸了摸夏未眠的腦袋:
“隻要你平安就好。”
如果在太過危及的情況下,隻能二選一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豁出生命的……對於夜爵曦而言命真沒那麽重要吧。
失蹤的父親,從未陪伴過他的母親,在夜家的精英式教育下成長,他的生命沒什麽意思,直到有個女孩她的笑靨印入了他的記憶裏。
夏未眠把夜爵曦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給移開了,她氣道:
“你以為我會感動麽?居然跟我說隻要我平安就好,那你呢,你就沒想過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會很難過嗎……不止我會很難過的,爸爸,爺爺,還有你的好兄弟們,他們都會感到難過的。”
夜爵曦看著夏未眠語氣急切的和他說著話,他淺淺一笑,安撫著她:
“眠眠,你別激動。”
“我討厭你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我改,我改。”
聽夜爵曦這麽說,夏未眠的情緒才平緩了下去,她現在和夜爵曦坐在大樹上,距離地麵還有十幾米的高度。
纜車莫名的掉下來,剛才的驚魂一瞬,夏未眠還心有餘悸,劫後餘生,她的情緒才會因夜爵曦的一句話,而波動起來。
“我們現在要怎麽下去?”夏未眠往腳下望了一眼,腳下是茂密的樹枝,沒法讓人看到地麵上是怎樣一番場景。
夜爵曦坐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他恢複了體力,對夏未眠道:“我們一起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