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一支煙的功夫就到了建軍家。
我和建軍的父母打過招呼。聊了幾句家長。
陳阿姨看見我身邊的可兒。滿眼的也是喜歡,
剛開口問“可兒,今年多大了?”
“人來了,老婆子你快點出來接一下。”叔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時侯正是主角到了。
阿姨讓我們隨便坐,就張羅著去迎接今天的主角了。
我和可兒在聊這幾年的經曆。就聽阿姨領著一行人進了客廳。我們也乖乖的坐在客廳的一角。
今天的主角,聽建軍在路上說起是他的同事。
在辦公室裏做財務。
他一說財務,我就會想到我媽,我媽很會持家。
家裏的財政大權都是媽媽說了算。爸爸都不知道我們家家底到底有多少?
爸開口要錢,媽媽覺得不是必要的開支,便一口否決。
爸爸學著新聞上的話來一句“我要求財政公開。開支也要公開透明。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沒有亂花錢。天天都是沒錢打發我。”
媽媽一五一十的把開支列出來,爸爸看了,也挑不出一項能算做亂花錢的開支。開支末尾,爸爸的工資也見了底,的確是沒有餘錢讓爸爸支配。
爸爸也隻好無語閉嘴。
如果是必要的開支,別管多少錢,她都能湊得出。像駱駝祥子裏的虎妞一樣會讓錢生錢。
財務給我的感覺是很靠譜。
見來人中,有一個年輕姑娘。
中等身材。眉清目秀,麵若桃花,顧盼生暉。沒有一點兒羞澀拘謹的神態。
卻自有一股風流神態。走進一看,人中卻有一顆黑痔。
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鮮美的桃子,卻生了一塊疤一樣的缺憾。
我念頭剛起,卓子軒的聲音響起來:“哎喲,你這朋友的命不好喲,這可是克夫家的麵相。”
“什麽?”我趕緊捂住驚叫出口的嘴巴。
這時侯建軍和叔叔一行人也都進了屋。
阿姨眼隨著那姑娘的步子移動。笑的嘴都合不上了。看起來她是很滿意的。再看叔叔的眼中也滿都是笑意。看起來也很滿意。
建軍卻是一臉的冷淡。杵在一旁。像是看別人的事似的。完全沒在狀態。
“建軍,快給常茹拿水果,倒杯茶呀?”阿姨一邊把那叫常茹的姑娘讓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邊衝建軍喊道。
“建軍機械的走到桌子上,給常茹倒了一杯茶,放在姑娘的身邊”就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小聲的問了一句:“你看這個人就是”他指了指常茹坐的方向。其實不用指,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
同來的有一個中年婦女。阿姨同樣是熱情招待,又是倒茶,又是切水果的忙的腳不連地。
我想了想卓子軒剛才的話。
搖了搖了頭,在想怎麽措詞表達清楚好。
“是吧?我也沒看出什麽好?”建軍吐出一口氣,小聲說
“啊?”我一臉疑問的望向建軍。
“你剛才搖頭了呀”
“我是想說,我隻是看著她人中有一顆痣。好像我在書中看過這痣長得好像不是地方。不過這誰說的準呢?”我小聲的回道。
建軍聽了這話,直點頭,臉上的表情更是沉了一沉。
阿姨一看常茹隻坐一旁喝水,又四下裏找建軍。
看到建軍跟我們站在角落裏,直嚷:“霞兒”快叫上建軍領著常茹去你哥哥的房間,你們年輕人好好去聊聊天。”
那姑娘扭頭在我和可兒的身上掃過一遍。
又盯在建軍身上。主動說了一句:“好呀,我也想看看建軍的房間呢。”
我趕緊招呼了一聲建軍,拉著可兒對著常茹說道:“常茹,我就直接叫我名字了哈,咱們一起去裏麵房間吧?”
說著我就拉著可兒走在前麵。後麵是常茹,建軍在最後麵磨磨蹭蹭。
我們剛在裏間落座。阿姨就是跟了進來。手裏端著兩盤瓜果點心。
笑嘻嘻的道:“你們也別光聊天呀,吃點東西先墊墊。一會咱們一起下館子。”
常茹一口一個阿姨,叫的也是個甜。
常茹接過果盤嬌滴滴的回一聲:“阿姨,您不用忙了。”
她這麽嫻熟周到,倒顯得我們似乎有點多餘。
我也趕緊說道:“陳姨,缺什麽,我去拿,我今天就是跑腿的。”
阿姨隻是點頭笑。“那你們聊。”
陳姨走後,那女孩的話就多起來,問完我又問可兒。
問清楚我們和建軍的關係,她更是放開了。
“別拘謹,吃個香蕉”說著她從果盤裏拿出兩個,一個遞給我,一個遞給可兒。她看起來更像是這家的女主人。
建軍看她這麽自來熟,似乎又多了反感。隻對著我和可兒講話。
常茹時常扭頭找他講話。他不是一個點頭,就是嗯一句對付過去。
“我怎麽看著你的朋友,似乎沒有看中那個女孩兒呀?”可兒趴在我的耳邊耳語著。
“可能吧”我小聲的回答。
“他看起來還蠻識大體的。不喜歡可以私下裏說出來呀?不如咱們給他們留點私人空間吧?”可兒體貼的小聲跟我耳語道。
“好的,”我起身衝著常茹和建軍說道:“我們出去方便一下,你們先聊哈”可兒跟著我的話音,也起身跟我一起出了門。
其實我們在大門口聊天來著。
聊了聊這幾年的各自的生活。
我們正聊的開心,看見建軍自已出來。超我們走過來,一臉的沮喪。
“建軍,怎麽了這是?”我開口問道。
“我跟我媽說過了,可是我媽拿我奶奶的病壓著我。剛開始我就跟我媽說過了,我對她沒有感覺的。”他情緒有點低落。
“那你是看不上她哪兒呢?”我很好奇的問。
“就是眼緣唄,不合適”他隨口道。
“我也沒看上....我是覺得她麵相不太好”我支支吾吾的也算把事情表達清楚了。
“麵相?你什麽時侯會看相了?”可兒不依不饒的追問一句。
我總不能說我的鐲子告訴我的這些話。
“我從書上看來的,說是人中有痔好像不祥”我若有所思又一本正經的講。
“好的,我就把這話告訴我媽,看她怎麽講?”建軍找到了說得出口的借口,一溜煙兒的沒了影。
等建軍再出來時,臉上的無奈更甚。
低聲對我說:“我媽怎麽這樣?我說不行,她非得說好。”他強打精神招呼我們一起去吃飯。
席上無話。
沒過幾天,建軍一臉興奮的找我來。
“我爸媽同意,可是我奶奶跟我一樣不同意這門親事。耶!這回我爸媽沒有理由強求我了。”他眉飛色舞的講。
原來他父母做主訂下了這門親事。
後來他奶奶也見了準孫媳婦。可是說什麽都不願意這門親事。
“你奶奶不是盼著你早點結婚嗎?怎麽不願意呀?”我好奇的問。
不知道,她老人家就是說兩個字“不行。”
“我去上班了哈”說著他像個孩子似的一蹦三跳的出了門。
等我周末剛到家,就聽我媽說:“建軍的奶奶沒了。”
末了還神神秘秘的來一句:“聽小瞎子說,本來老人家躲過這一劫能活到百歲的。可是見了這樣的孫媳婦,還是沒有躲過。”
原來是前幾天,建軍奶奶突然病重。建軍爸媽也是想讓建軍訂婚給老太太衝衝喜。鄉間流傳說:家有病人,喜事一衝,可能能增壽這一說。
結果,這一衝人沒好,反而衝沒了。
上了年紀的有人提出讓瞎子算算是不是好姻緣。
瞎子一聽八字,竟算出女子人中有痔。
小瞎子最後又說,“本來老人家躲過這一劫能活到百歲的。可是見了這樣的孫媳婦,哪還能躲過......”
一家人皆嘩然。
一來二去,可兒跟建軍越走越近。
成就了一對好姻緣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