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回去!”聖微一撚指施術,天空再次裂開了一個黑色的大口子,白書書眼睜睜看著墨珩再次飛入了那道口子中。
眨眼之間,那道口子再次合上,恢複的毫無痕跡。
“墨珩!”白書書大叫一聲。
聖微扯嘴一笑,淡淡道:“本聖君有的是時間等你考慮!”說完轉身而去。
白書書被軟禁在宮殿裏,這些日子吃的用的倒是都供著她,隻是她心思沉重,什麽也不想要。
這一日,聖微突然興致盎然的來到她的屋子,還沒等白書書反應,就一把抓著她的手腕,道:“你跟我來!”
白書書大叫:“你到底要我去做什麽?”
“看有趣的東西!”聖微直拽著白書書往前走,白書書掙脫不出來。
上次看有趣的東西看到的是墨珩被人欺辱折磨,而這次是要帶她去看什麽?!
這次聖微拉著白書書飛到了魔界的結界口,白書書站在高高的天空中,從高處往下看,隻見戰場上是天玄在奮命拚殺,無數的天兵天將在與妖獸戰鬥。
“你看看啊!好玩的東西就要來了!”聖微擎製住白書書讓她往前看。
突然天空中出現了墨珩的身影,墨珩高高的飛在天空之上,聖微輕鬆一笑,命令道:“給我殺!將那些人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墨珩失去了意識被操控著,他伸手變出了他的玉扇,一施術,那把玉扇飛旋了出去,在天空大殺四方,無數的天兵天將們被斬的飛灰煙滅。
聖微靠近白書書,喃喃道:“書書,你看看這畫麵多美啊!這東西多麽有趣啊!”
“你住手!你快住手!”白書書大喊。
“幹嘛要住手!你想想曾經是天界第一仙尊的墨珩,如今卻在這裏殺盡天界的那些人,是多麽有意思的事啊!”聖微眯起眼看到不遠處的天玄,笑道:“而且,你看不遠處的那個人不是天玄嗎?他可是墨珩最好的兄弟,假如兄弟相殘,殺個你死我活,多好看啊!”
“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瘋子!”白書書大罵。
“哈哈哈!變態?瘋子?這些詞語都不足夠來形容我了吧!”聖微大笑。
“你想不想看!我現在馬上就能讓你看!”聖微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不要!我不要看!”白書書大叫。
“你不看也給我看!”聖微喝令道。
白書書被聖微施咒僵硬在原地,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墨珩,給我殺了他!”聖微施術命令道。
墨珩收到了命令,瘋了一般朝天玄飛去。
“不要啊!不要去!”白書書大叫。
天玄轉過頭,隻見墨珩朝自己飛了過來,墨珩的飛扇要落在天玄的身上,天玄躲閃及時,一轉身躲了過去。
墨珩步步緊逼,天玄連連敗退,天玄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墨珩,他大喊:“墨珩!我是天玄!”
可是墨珩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朝他拚殺過去。
墨珩抬指結印,正欲放大招。
“萬澤甘霖!!!”墨珩的手中金光大盛,一個金色的印正朝題天玄毫不留情的飛去。
天玄召出無盡。
“無盡,來!!!”無盡出現在自己的手掌中,他周身衣擺翻飛。
快速念咒:“淩殺訣!”
突然一股黑色的強烈劍氣將天玄緊緊包裹起來,看得出來天玄根本不想傷害眼前的墨珩,隻是築起劍氣在保護自己。
可是此刻的墨珩受聖微的控製,失去了意識,他隻想要天玄死,所以殺招使得毫不留情。
天玄最終抵禦不住,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側過身猛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白書書眼看事情不妙,她知道聖微這個瘋子喜歡看他人手足相殘的場麵,假如墨珩真的出手殺了天玄,若是墨珩突然有一天清醒過來,他一定會瘋的。
白書書心裏一痛,她已經不再猶豫,她重重的跪在聖微的麵前,垂首道:“聖微,求求你讓墨珩住手,我願意嫁給你!”
聖微本來正欲揮手,此刻聽到白書書的回答,手停住了,揚起嘴角一聲輕笑:“我就喜歡別人為我心甘情願。”
這句話說的可真是諷刺極了,心甘情願?你使了這麽卑鄙的手段還說心甘情願?
聖微一打響指,墨珩停下了動作,隨即如灰煙般消失在天玄的麵前。
天玄捂著胸口,看著眼前的墨珩消失不見,大喊道:“墨珩!墨珩你去哪裏?”
聖微抓著跪在地上的白書書,笑道:“我的聖後,我們可以回去了!”
然後也轉瞬消失在天空中。
在宮殿的屋子裏,白書書對眼前的聖微提了兩個建議:“第一,放墨珩回去;第二,解了墨珩身上的魔核。”
聖微淡淡一笑,答應道:“好,我會給你個健健康康的墨珩仙尊來看我們的婚禮。”
真是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刻薄。
這些事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為墨珩做的,還有什麽可以值得傷心的呢?
聖微喜不自勝,道:“讓我擇個好日子,來迎娶你這位聖後。”
說完就轉身而去。
北辰聽到了聖微要和白書書大婚的消息,他走到了聖微的麵前,拱手問道:“聖君,你真的要幫墨珩解除身上的魔核放他回去?”
聖微一雙黑到發亮的眼睛看向北辰,道:“魔核栽種容易,徹底消除難,你覺得我真的能全部解除嗎?”
“那聖君的意思是?”北辰不明所以。
聖微將一隻手負於身後,笑道:“我這次幫墨珩打入仙體的魔核已經將他徹底洗腦洗髓,與他的仙體融為一體,若是要徹底解除幹淨,隻怕墨珩也會跟著徹底灰飛煙滅。”
“所以聖君的意思是……”北辰問道。
聖微淡淡一笑道:“隻能解除些許,保留一部分神識,讓他回到仙界,反正白書書也答應嫁給我,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折磨墨珩我也折磨夠了,看他們痛苦的戲我也看夠了。”
“嗯,聖君英明。”北辰拱手道。
……
……
白書書隨著聖微來到了監牢,看著聖微幫墨珩施術解救,在一道藍光覆在墨珩的身上,片刻之後,聖微收回術法,墨珩緩緩蘇醒過來。
白書書急忙對聖微道:“快幫墨珩解了身上的那些釘子!”
聖微一笑,大手一揮,那十二根鋼鐵叮當落地,發出“哐當”的脆響。
那些釘子上全是墨珩已經凝結的黑血。
看看都覺得痛!
墨珩有了些意識,她急忙跑到了墨珩的麵前,扶著他,問道:“墨珩,你怎麽樣?”
墨珩緩緩睜開眼睛,虛弱道:“我……我沒事。”
聽到墨珩的回答,白書書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說沒事。
“墨珩,我很快就能帶你回家了。”白書書哽咽道。
“真的?”墨珩問道。
“嗯,回家去……”白書書啞然道。
“那書書是不是會跟我一起回去?”墨珩問道,臉色慘白如紙。
白書書笑著點點頭道:“嗯,我會跟你一起回去。”
墨珩微笑著昏了過去。
說要帶他一起回家,可是這怎麽可能辦到呢?
她馬上就要嫁給聖微了。
“隻要墨珩安全離開魔界,我就嫁給你。”白書書攙扶著墨珩走在聖微的身旁道。
“好,我答應你。”聖微滿意的笑道。
“我要尋個我相信的人帶他離開,你不可以對那個人做任何事。”白書書道。
“好,我答應你。”聖微笑著答應道。
……
……
在魔界的出口處,白書書將墨珩交到了圖和君的手上,圖和君看到白書書身後的聖微,整個天靈蓋都在發涼。
白書書對圖和君叮囑道:“圖和君,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到蠻荒,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把他救回天界。”
圖和君望著白書書,蹙眉道:“那你呢?你不回去嗎?”
白書書抿唇笑著搖搖頭道:“我暫時不能回去了……”
圖和君看了看聖微那毛骨悚然的微笑,不禁咽了咽口水,害怕道:“那你要留在這裏?”
“我……”白書書濃睫微垂不知道如何再說。
聖微立刻走到白書書的身旁笑道:“書書自然要留在這裏,她可是我未來的聖後。你小小魔君,還不趕緊離開?”
“是……”圖和君害怕的急忙應聲道。
然後攙扶著墨珩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的毫無痕跡。
圖和君走後,白書書問一旁的聖微道:“聖微,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聖微湊近白書書的臉,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回答道:“我就喜歡你這張傾城絕世的臉,因為三界內隻有你這樣的容貌才能與我相配。”
白書書迅速轉過頭,哼了一聲道:“原來堂堂聖君也是個被相貌迷惑的膚淺之人。”
“隻要我喜歡就好。”聖微哼笑道。
白書書看著眼前那一襲紅嫁衣,心裏落寞,終於要穿上自己的紅嫁衣了,卻不是為自己心愛的人穿的。
屋外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沒想到魔界聖君結婚還搞的那麽聲勢浩大。
聖微穿著一襲紅色喜服來到了白書書的屋中,一派身姿挺拔,白書書身上的喜服還未換。
“我的聖後,你怎麽還沒換喜服?”聖微問道。
白書書沒有直接正麵回答聖微的問題,道:“沒想到接親還要聖君親自大駕光臨。”
聖微笑道:“我來接我未來的新娘子,有什麽問題嗎?”
白書書一臉平靜淡然,望著聖微笑著說道:“好,那勞煩聖君在門外等候片刻,我立刻換好喜服。”
聖微那時候心裏正歡喜,對於他而言,人生中的快樂也許隻有這短暫的片刻。
因為他經曆了太多,手上染盡了鮮血,已經髒的不能再髒了,人生無法再從頭來過,給自己一個洗白的機會。
反正都已經墮落到泥潭裏了,還怕會更髒嗎?
也許是因為白書書說的那句話。
“若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在你麵前,你會好好待他嗎?”
白書書的回答很肯定:“是。”
她會好好待那個人。
自己便是那個墮落到毫無感情的人,也許正是白書書的話給了他一點點重新開始的希望。
他緊抓著那一點點的希望,不敢告訴任何人。
突然屋中一聲巨響穿來,聖微一把推開了屋門,隻見白書書手中的三昧真火還未燃盡,白書書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白書書!你這是要幹什麽?!”聖微驚詫道。
他根本無法相信,白書書為了不嫁給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眼前這個三界第一的美女仙子竟然生生的將自己的容貌毀去!隻是因為不想嫁給自己?!
“你瘋了!”聖微此刻心中產生更多的是憤怒,從沒有一個人敢如此這般的忤逆自己!
白書書望著眼前勃然大怒的聖微,大笑起來,她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對啊!我瘋了!比起你,我還差的遠呢!”
“就因為你不想嫁給我,所以你就毀了自己的容貌?!”
“對!因為你說你最喜歡的就是我的容貌!所以我要親自毀去!讓你得不到!”
“你!!!”
“怎麽樣?聖君,你是要殺了我嗎?”白書書此刻笑的肆意,她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聖微捏緊了拳頭,手指掐進肉裏,他一個箭步走到了白書書的麵前掐緊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讓你死也太便宜你了吧!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白書書覺得自己快要難以呼吸,但是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聖微,她笑的更加恣意。
“反正你要對我怎樣,我都不怕!”白書書無畏道。
“說的可真是太好了!”聖微怒目圓睜,勃然大怒。
聖微原本手中捏著的那一點點的希望瞬間碎成了渣渣,連一點點的粉末都沒留下,真是個可笑的笑話。
也許已經墮落到泥潭裏的人是不可能再有機會爬出來的,就連一絲絲的快樂都是很難得到的。
原來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是那麽難。
上天從沒善待過他,厭惡他,討厭他,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辯白的機會,也從來沒有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