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時,我們對於今天去哪裏玩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我:“去遊樂場啊遊樂場!我要去遊樂場!”
亦可白也躍躍欲試,“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去遊樂場了,走吧走吧我們去遊樂場!”
總經理麵無表情的看著滿臉興奮的我,扭頭高冷道,“不去。”
“為什麽?”
某人繼續高冷,“我的身份被拍到去遊樂場,不合適。”
我哦了一聲,拿著包包站起身,“那你在賓館裏呆著吧,”拍拍亦可白的肩膀,“走,我們去。”
“好嘞!”亦可白聞言連忙站起身來,作勢要摟住我的肩膀,“走!”
我慌忙躲開亦可白,對上身後傳來的冷颼颼的目光,又問了一次,“真不去?”
某人冷哼,態度堅決,“真!不!去!”
***
遊樂場。亦可白一進遊樂場就像是找到組織了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的興奮,一點女明星該有的矜持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偶cos就衝上去合照,見到棉花糖就要去買,見到小孩拿著氣球就要給人家戳破。
我隻得跟在她屁股後麵不停的說“阿裏嘎多”或者“私密馬森”。
“喂,”身後冷冷的聲音傳過來,“等等我。”
我停下,轉身看身後這個穿著一身男裝,且把一頭長發藏在一個短發發套裏的總經理,挪瑜,“不是不來嗎?”
某人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氣質女神的模樣,這身打扮更像是一個日韓係列的小鮮肉,她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即使這樣,也依舊能感受到她別扭的神色,她衝前麵撒歡的亦可白揚揚下巴,“我是來盯著她的。”
我不悅,“盯著她幹什麽?”
某人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不回答我,從我身前繞過去徑直往前走。
我急了,忙跟上去,抱著她的胳膊,“你說,盯著她幹什麽?”
某人依舊不理會我,淡定的繼續向前走。
我怒了,捏住她胳膊上的肉轉了一圈,咬牙道,“快說,為什麽盯著她!!”你的眼裏不應該隻有我嗎你這個魂淡!!
總經理吸了口涼氣,捉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握好,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盯著她,防止她把我女朋友拐走。”
這女朋友三個字說的實在好聽,我一邊嬌羞的臉紅一邊不自覺的咧開了嘴角,麵上還裝作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哎呦,看你說的,誰會願意把人家拐走嘛。”
“嗯,”總經理淡淡的點了點頭,“的確沒人願意,我就隨便一說,你可千瓦別當真。”
嗬嗬。
我的笑容凝固住,甩開某人的手,我就知道,這廝不擠兌我就難受,我也是信了她的邪了每次都上套。
一直在我們前方十幾米溜達的亦可白終於注意到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了,興衝衝的跑回來,“慢吞吞的幹什麽,前麵好多看起來不錯的機qì,趁現在人少趕緊玩去呀。”
我指著遠處的一個高高聳立著的建築。
“我要坐那個!”
另兩個人一同望過去。
一時間都有些沉吟。亦可白,“這個啊,好像有點……不安全。”
總經理難得的讚同亦可白的話,“嗯。”
亦可白嚴sù,“你看它那麽高,也沒有什麽安全措施,這要是一有個什麽萬一,整個人不都得飛出去了。”
總經理也凝重的點點頭,“的確。”
亦可白指著前麵的旋轉木馬,“還是這個比較好,有趣且沒有什麽危險性,你說是不是,溫總經理?”
總經理淡淡的掃了一眼亦可白,又淡淡的看了看花裏胡哨的旋轉木馬,點頭,“你說的對。”
亦可白:“所以我們去坐那個吧?”
總經理:“好的。”
於是兩個人就像是化敵為友了一般,都不約而同的迅速往旋轉木馬走去。
“站住。”我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個,不由分說的直接往那高聳入雲的機qì拖過去,“有點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一個過山車而已看把你們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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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日本前我特意查過,這個過山車長達2045米,最高時速130公裏,是全世界最長的過山車。律小涵以前曾經跟我提過這個,說坐完之後會有一種又死又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有點期待,強行拖著兩人進去排隊。
亦可白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隻電子煙,夾在手上裝深沉,同總經理說道,“溫總,你經曆過絕望?”
總經理靠在排隊的欄杆上,望著正在過山車上鬼哭狼嚎的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終於輪到我們了。
每排三個座位,我搶先衝到第一排去,坐在了中間,然後衝兩個人招手,示意她們坐在我的兩側。亦可白和總經理默不作聲的走過來坐好,然後把眼鏡飾品類的東西交給管理員。
機qì運行的開始,先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咯吱聲。這其實是啟動開關的聲音。
卻沒想到坐在我右邊的亦可白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邊叫還邊喊“菩薩保命阿彌陀佛”。我嗤笑一聲,然後轉過身來想跟總經理一起嘲笑這個膽小鬼,卻沒想到坐在我左側的某人不但沒有一絲瞧不起亦可白的樣子,反而眼睛緊閉,死死的咬著牙關,雙手緊緊地握住圍在自己身上的護欄,麵色蒼白。
“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總經理睜眼,嘴硬道,“沒有害怕。”
我說哦是嗎,然後給她指了指她腳下鏤空的場景,正在她低頭往下看去之時,過山車已爬上了最高點,短暫的停留了幾秒鍾後,突然呼的一下急速向下衝去,我的左手倏然被人緊緊握住,某人的眼睛又緊緊閉上。
我本來樂開花的嘴角沒有及時收回去,被迎麵的強風灌了個滿嘴,口水橫向飛去,噴了總經理一臉。
一向沒有什麽神色變化的某人現在的臉上一個正楷大寫加粗的絕望。
如果說剛才亦可白的叫聲還算是兜住了沒好意思叫,那現在的叫聲可謂真是驚天動地慘絕人寰,我隻覺一道銳利的線從我的右耳飛快的穿到了我的左耳,震的我耳膜生疼。
“小點聲,吵死了!”我吼亦可白。
亦可白淚流滿麵,“向淺淺,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這是在報複我是不是!?”
我奇怪,“報複你什麽?”
亦可白捂著自己的眼睛,迫使自己不往下看,“報複我因為你昨晚不跟我一起去泡溫泉,然後我一生氣往你的茶水裏吐口水的事是不是!!”
湊。
原來還有這回事。
我微笑,亦可白你完了。
眼見即將進入第二輪的俯衝,我飛快的把亦可白捂著眼睛的手拿開,“睜眼吧已經到站了。”
就在亦可白拿開手將信將疑的睜眼看的那一瞬,過山車卯足勁的呼的一下向下俯衝而去,速度之快,是前兩次的總和。
亦可白大駭,兩眼一翻,吐了出來。
***
我不停的跟過山車的售票員和管理員鞠躬道歉,同時拿著紙巾不停的給被亦可白吐個正著的小情侶擦身子。
好在小情侶也是中國人,道歉進行的相對比較順lì。
擦著擦著,小姑娘突然指著虛脫了一樣東倒西歪倒在長椅上休息的亦可白和總經理問道,“哎?那個美女和小帥哥是不是明星啊。”
我看了一臉嘔吐物的亦可白和一臉我的口水的總經理一眼,果斷的搖頭,“不是!你認錯了!”
小姑娘掏出手機翻出幾張圖,“不對,那個女生好像是演Les網劇的亦可白,就是耳朵後麵沒有戴花我剛剛才不確定的。還有那個小帥哥……好像挺眼熟,但是具體叫什麽好像記不起來了。”
總經理大約聽見小帥哥這個稱呼了,偷偷對我得意的挑了挑眉。
小姑娘的男朋友衝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寵溺的說道,“她就是娛樂圈的鐵杆粉絲,對藝人明星什麽的比較感興趣。”
我賠笑,“有興趣愛好挺好的,挺好的。”
“哎,你是不是……”小姑娘突然一拍腦門,指著我激動不已。
我沉下了臉,我發誓,如果她敢說我是江柯筱的話我一定要不分場合的跟她鬧一場。
“你是不是……模特啊,我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等等,我找找……”小姑娘低下頭開始劃拉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我,“你看,上麵的人是不是你?”
我接過手機,屏幕裏是一張推特的截圖。
小姑娘笑著說道,“這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歌手的推特,那個歌手蠻神秘的,到現在為止大家都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這也是她第一次發人物照,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
我把截圖放大,上麵有一行歌詞,寫的是,“真的好想你,你會在哪裏。”
歌詞下麵配了一張圖,是我在三亞拍海報時拍的一張穿著高中時代衣服的照片。照片隻有我的部分,跟我一起拍照的男演員的身子被完全截掉,細節修繕的很完美,要不是我作為被拍攝人知道這張照片還有另一個人的存zài,還當真以為這就是給我一個人拍的藝術照。
我又看了看賬號名稱――背著吉他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