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季欒川言簡意賅的解釋。
他怕萬一附近吳宗的人早就來過,在這裏布置了陷阱。
可馬克卻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連忙笑著搖搖頭說,“季先生,那你不用找了,我敢肯定,這裏一定沒有你所想像的陷阱或者什麽暗道。”
“為什麽?”
馬克說,“你看看對麵。”
“那裏有幾條縱橫交錯的河流,河流周圍都是田地和荒野,除了這些東西,附近一無所有。”
“所以我們腳下的土地一定很鬆軟,如果有人想來這裏挖暗道或者陷阱,現在下這麽大雨,我們沒有理由看不見塌陷。”
這話說的倒沒錯。
天太黑,季欒川心裏還想著其他事,因此剛才從田埂上走過來的時候並沒仔細腳下的地麵。
這會兒馬克一提,他打著手電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這裏的土地果然很鬆散。
不止他們腳下。
再往東西南北的隔壁也一模一樣。
他冷硬的眉目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從季欒川謹慎的態度來看,他們即將麵對的敵人不可小覷。
馬克和其他殺手對視一眼,自覺散開去檢查周圍的大樹,草叢,地麵,甚至河邊飄的一搜小破船。
“我這裏沒有。”
“我也沒有!”
“我們也是!”
二十一個人把所有能檢查的地方檢查完之後,心裏莫名鬆了口氣。
季欒川眯起眼對馬克和他身後的同伴說,“我們現在來談正事兒。”
有人疑惑。
馬克用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英文在他耳邊低聲翻譯,“他說要給我們分配工作任務了。”
“ok,那我們聽聽他怎麽說。”
那個年紀最小的殺手說,“但我不認為所有事都要聽這個人的。”
“他明顯是個外行,什麽都不懂。”
“不能讓他影響我們的工作效率。”
馬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語氣嚴肅的說,“既然拿了錢我們就該好好辦事,你最好別有什麽其他想法。”
“哈哈,這你放心。就算為了錢,我也會暫時出賣靈魂的。”
“等拿到錢之後再說其他,這是我們的座右銘,不是嗎?”
那個年紀小的殺手話一出口,就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季欒川對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並不感興趣。
他的目光落在周圍空曠的環境上。
沒來這裏之前,他以為能借奇特旺裏險峻的地形將計就計,打吳宗一個出其不意。
等他們自顧不暇的時候,隻要他安排的殺手衝出去搶過交易的車狂飆出去就行。
可現在看來,實際操作有難度。
地上土地鬆散,四周空曠寂靜。
除了河水和光禿禿的稻田,連個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他抿著薄唇揉了揉太陽穴,顯然在思索。在頭疼。
馬克和其他殺手聽他說完之後,想了想,臉色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每個人都張望在冰冷的雨水裏,尋找能埋伏藏人的地方。
如果今天沒下雨,或許一切還好說。
可今天不僅下雨,河水裏水位線還升高,水流格外洶湧湍急,就算臨時挖陷阱也已經來不及了。
環境因素不支持,原本的計劃陷入僵局。
季欒川對馬克說,“走,咱們進屋再說。”
“okok。”
馬克他們正被雨澆的渾身冰涼,聽到季欒川這麽說,大家都很讚同。
反正留在外麵也勘探不了地形,還不如回到遊覽房裏避避雨,等商量出其他方案再去演練也不晚?
季欒川說,“你們有什麽看法?”
“我們?”
那個小年紀的殺手指了指自己,語氣裏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選人雷厲風行的季欒川會放下專斷獨行來問他們的意見。
馬克倒一直在摸著下巴想什麽。
“季,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什麽主意?”
馬克海水一眼湛藍的眼睛在圍坐著的殺手裏掃了一圈,眼底沁出幾分頗為得意的笑。
“我們可以潛水。”
“這兩間屋子,可能會是明天他們交易的主要地點。但這周圍沒有濃密高大的樹林,也沒有能隱蔽藏身的高大建築物。所以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藏在水下。”
這個主意季欒川不是沒有想過。
“但你們行嗎?”
他漆黑的眼眸懷疑的掃過麵前的一幫殺手,語氣裏帶著不確定。
尼泊雖然爾常年浸泡在雨季,可每年到頭都會淹死不少當地居民。
由此可見,這裏的人水性並不好。
這也是為什麽季欒川一開始就沒有提這個想法的重要原因。
可沒想到,他這話其他人就不愛聽了。
“季,你不該小看職業殺手的能力。”馬克說。
他淒風冷雨的門外,說,“我們之前遇到過的艱險和困境是你無法想象的。”
“既然現在我們合作,你就應該相信我們。”
季欒川皺了下眉,冷冷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們。”
“而是不相信明天的天氣。”
現在門外的河水洶湧湍急,讓他們下水練習也不能。
可明天即使能提前過來,誰又能保障一定會是一個大晴天?
馬克和其他人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季欒川低頭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這樣,我們現在去試試好了。”
“殺手的命也是命。我隻想讓你們幫我辦事,沒打算讓你們去送死。”季欒川說。
這時,有另外的成員插話。
“我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下去看看吧,留一根繩子在上麵。”
其他人紛紛讚同。
殺手的職業性質讓他們在遇到危險時躍躍欲試,而不是立刻退縮。
季欒川說不過這些人,最後隻好做出讓步。
慶幸的是,殺手組的成員並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安全問題。
沒有人掉鏈子,也沒有人在這種時候搞小團體。
二十一人站在綁了一根麻繩的岸邊,齊心協力幫著水下一個又一個殺手探查,憋氣,拚湊出水底完整的情況。
做完這一切,進行排練和部署明天的隱藏計劃後,季欒川和殺手組織的一小部分人離開了奇特旺。
為了防止吳宗的人先下手為強,他們一半留在遊覽房附近休息,一半準備回去拿裝備。
和馬克分開後,季欒川手握方向盤,在駕駛座思索了幾秒。
幾秒鍾後,車子倒擋轉彎,朝小五住的客棧疾馳過去。
客棧裏,小五和許韻久別重逢,各自心情都不錯。
小五趁機下樓買了一些酒水和香薰蠟燭,一邊和許韻聊天說最近車隊裏的情況,一邊想辦法放倒她。
可小五發現,平時酒量並不好的許韻,今天酒量卻出奇的好,怎麽喝酒不醉。
就在他要懷疑買來的是不是假酒,要去樓下找老板對質的時候,許韻終於撐不住犯困的眼皮,兩眼一翻,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呼——”
小五鬆了口氣,想起剛才季欒川發來的信息,又連忙發了個短信問他,“川哥,你到了沒,我把許韻姐灌醉了。”
季欒川低頭點了點手機屏幕,說,“快了,五分鍾。”
他把時間計算的很精確。
小五在房間裏等到第四分半的時候,季欒川果然風塵仆仆從樓下走了上來。
小五眼前一亮,“川哥你來了?”
“嗯,困了就去睡吧,我來看著許韻。”
“好。”
小五腦袋悶悶的往門外走。
可走著走著又忽然想起什麽,撓這腦袋回過頭說,“川哥,車隊明天早上才走,萬一許韻姐還沒上車酒就醒了怎麽辦。”
季欒川從兜裏掏出一小瓶未知的透明藥水,說,“不用擔心,交給我。我會讓她在上車之前繼續保持昏迷。”
說著,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尖銳的針管。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