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男子走在前麵,順手從服務生手裏接過一杯紅酒,一邊走,一邊詢問許韻,“怎麽稱呼你,美麗的亞洲小姐。”
“你可以叫我may。”
“玫?”
白人男人笑道,“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你呢?”許韻問他。
“你可以叫我david。”
“好的。”
許韻點頭應了應,心思卻沒放在他身上。
她在想,季欒川要把這個男人騙過去幹什麽?
他有什麽作用?
能幫他們找到沈悅嗎?
很快,許韻就知道了答案。
白人男子從大廳昏黃的光影裏走進略顯陰暗的卡座時,剛坐下,就被季欒川動作淩厲的掐住了脖子。
他手上的力度適中,不至於讓男子失聲喊叫出聲,也不至於讓他喘不過氣來。
許韻倚在卡座外圍,目光警惕而小心的在四周看著,對季欒川說,“你要幹什麽就快點,有人過的話我會告訴你。”
“嗯,知道了。”
季欒川沉聲應道。
大衛被他勒住的瞬間就麵色慘白的舉起了雙手。
他做投降狀顫顫巍巍看向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季欒川,說,“嗨,夥計,不要衝動。”
“你想對我做什麽?”
“我們有什麽需求可以好好商量。”
季欒川意味不明的笑出一聲,也換上了英語。
“放心,我隻想問你一些問題。”
“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就保證你活著離開這裏。”
“如果回答的不好。”他輕笑一聲,手上銳利的匕首抵在白人男子的大動脈上,在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
“我說,我說,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
“但你要問我什麽?”
白人男子額頭有冷汗不斷滴落。
他泛藍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心裏懊悔到了極致。
本以為會遇到一場浪漫美妙的邂逅,或許還會發生點什麽令人心情愉悅的美妙享受。
可卻沒想到會陷入一個溫柔的陷阱。
他當然沒想就乖乖配合季欒川。
大衛在想,怎麽能想辦法讓路過的服務生或保鏢注意到這個黑暗的角落。
季欒川勾了勾唇,說,“別試圖耍什麽花樣。”
“如果你敢,就算你能從我手裏逃脫,今晚在賭桌上贏來的那些錢,恐怕也會帶不走。”
“而且我還會送你去監獄住一段時間。”
“和這些相比,還是乖乖聽話對你最好,是嗎?”
他的聲音清冷淡漠,明明是平鋪直敘,卻讓大衛恐懼的渾身都開始發抖。
“你怎麽會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是在誘導我!”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想。
聯合那位美女荷官做小動作的事,他們做的極其隱秘,這個看不清麵孔的外國遊客又怎麽會知道。
大衛還在試圖穩定自己慌亂的內心。
季欒川卻輕飄飄道,“信不信在你,但你敢賭一賭的話,我也不介意。”
大衛說,“那你要保證一定會放了我!”
“我保證。”
季欒川說。
大衛咽了咽嗓子,不敢再有小動作,問他,“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季欒川說,“你最近經常來這家賭場?”
“是。”
“那你知道這家賭場的幕後老板是什麽人嗎?”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向上帝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脖子上的匕首再次逼近,大衛的聲調都變了樣子。
許韻側耳聽著,覺得好笑。
堂堂一個大男人,膽子怎麽比她還小。
季欒川又問,“那這間賭場有沒有其他的通道或後門?”
“後門?”
“就是另外的出口。”
許韻忍不住補充。
和外國人溝通起來,還真是有點對牛彈琴。
大衛剛要說不知道,季欒川手上的刀子就又進了一點。
大衛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直掉,過了幾秒才說,“有。”
“在哪裏?”
“在洗手間後麵的一個清潔室內。”
“洗手間?”
季欒川擰了擰眉,還有空從兜裏摸了根煙低頭點燃。
香煙燃氣,猩紅的火星在黑暗裏一閃一閃,提醒著遠處的遊客,這裏有人。
許韻奇怪,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嗎?”
“還有,你怎麽就篤定他一定知道賭場有後門?”
季欒川咬著煙口齒不清道,“你覺得一個抽老千抽了這麽大金額的人,會不給自己留條退路?”
也是。
許韻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對自己停止轉動的大腦無比嫌棄。
這麽簡單就能推理出來的道理,她竟然要淪落到要去問旁人。
這個旁人還是季欒川。
誰知道他會怎麽想自己。
可季欒川並沒想取笑她的意思。
撣了撣煙灰,他又說,“從賭桌旁邊出來的時候,我掃了一眼洗手間,洗手間左邊站著人,右邊是一堵牆,根本沒什麽清潔室。”
“那他怎麽說洗手間旁邊的清潔室?”
“這就是問題所在。”
季欒川說。
他們兩人說的是中文,大衛聽不懂,卻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刺痛。
銳利的刀尖劃破皮膚,血珠緩緩滲了出來。
絲絲縷縷的痛意蔓延至神經末梢,刀尖還有更進一步的趨勢。
大衛連忙喊道,“我沒有騙你!我對上帝發誓!”
“真的!”
“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給你們帶路,我可以帶路!”
“好。”
季欒川就等他這句話。
他說,“等給我們帶完路,你就可以去領取自己的籌碼了。”
“okok,那我們,現在就走?”
大衛試探著問。
季欒川已經拽著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為防萬一,他對許韻說,“換你來。”
這次許韻瞬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大庭廣眾下,賭場內魚龍混雜。這麽多雙眼睛來回盯著,或有意,或無意。如果季欒川押著大衛走的話,難免叫人懷疑。
可許韻就不同了。
剛才已經有許多人看見她和這個白人男子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現在她再挽著他的胳膊從陰影裏走出去,沒人會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異常。
即便是她拿刀子抵著他的腰。
三人分開走向大衛所說的清潔室。
許韻挽住他的胳膊,手裏攥著匕首藏在胳膊下,暗暗抵著大衛的腰,走在前麵。
季欒川手裏夾著煙,單手插兜,不緊不慢跟在身後,英挺的眉眼倒吸引了不少荷官和女遊客的注意。
許韻看到對麵六角桌飛過來的紅唇和口哨聲,忍不住淡哼一聲。
“就知道招蜂引蝶。”
季欒川好笑道,“那你算不算這些蝴蝶中的一朵?”
許韻說,“我不是蝴蝶。”
“我是毒蜂。”
“你要哪天惹火了我,我就狠狠在你傷口上蜇一口,讓你體驗體驗前所未有的享受。”
“行啊,我等著。”
季欒川說著,順手扔掉快燃盡的煙頭,碾滅在腳下。
大衛額頭上的冷汗一陣一陣流下。
許韻眼角餘光注意到,玩輪盤那一桌的荷官時不時在往這邊看。
她挑眉道,“要不要跟你朋友打個招呼?”
大衛臉色慘白的咽了咽嗓子,看了眼許韻平靜的神色,想了想,又遠遠衝對麵揮了揮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得到他的回答,荷官疑惑的目光才重新回到自己手下的輪盤遊戲上。
許韻說,“別這麽緊張。”
“你快把我的胳膊擰斷了。”
大衛的手鬆了點,帶著她拐了個彎,拐進大廳斜對麵的走廊。
拐進去沒幾步,就到了洗手間。
頭頂掛著兩個明顯的人形標誌,一男一女。
許韻停住腳步,就聽到大衛說,“就是這裏。”
“這裏?”
她左右看了看,說,“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裏哪裏有什麽清潔室?”
對麵有人走出來,奇怪的看了眼在洗手間門口還挽著手的他們。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