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鑰匙後,季欒川帶許韻從房間出去,直奔後院。
後院裏別有洞天,山丘湖泊盡數包攬,還有各類遊樂設施,像一個小型的旅遊山莊。
為了以防萬一,兩人貼牆壁貓著腰一路找過去,直到看見一排類似帳篷的蘑菇小屋,才停下腳步。
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季欒川拿鑰匙打開房門。
第一間,沒人。
第二間,還是沒有。
第三間、第四間、第五間……
直到打開最後一間房的小門,兩人才在裏麵看到昏迷不醒的陸晨。
他被綁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衣服上血跡斑斑,四肢無力的垂著,額頭上還有鮮血順著鼻子滴落。
一滴一滴,淋濕了地麵散落的空針管和破碎的玻璃渣,格外血腥狼狽。
許韻心裏一磕,看到季欒川上前,連忙也過去幫忙解繩子,
而與此同時,追在許韻身後的盛綺和薑戈也趕到了農家院門口。
等把陸晨從後院的蘑菇房裏救出來,季欒川才後知後覺察覺到他們其實已經落進了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裏。
刀疤男帶著房間裏那群人離開時,說不定早已經發現許韻和他的存在。
他們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匆匆離開,隻留下陸晨,是為了拖延時間,甩開警方的跟蹤。
扶著陸晨從院子裏出去時,季欒川和許韻剛好碰到迎麵下車的盛綺。
隻愣了一秒,盛綺就迅速打開後麵那輛麵包車的車門,讓季欒川把他放進去。
“陸晨我們看著,你和薑戈去搜一下院子。”
“好。”
盛綺的目光匆匆在季欒川身上掃過一遍,發現他並沒有大傷後,放下心來,迅速應道。
而薑戈因為受了傷,坐在車上並沒有下來。
季欒川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兩人簡單的溝通了幾句,他就又走了回來。
許韻則用車上的急救箱,替陸晨做了些能做的急救措施。
盛綺帶同事把農家院從頭到尾重新翻了一遍,可結果和季欒川猜想的一模一樣。
那幫被販賣的女孩兒早就被轉移到了別處。
留下陸晨,隻是為了拖住季欒川和許韻追蹤的腳步。
線索斷了,所有人都心情複雜。
可一行人還是很快上了車,往最近的醫院開過去。
因為陸晨已經失血太多,他們耽誤不起,至於其他想法,也隻能等回去喘口氣再說。
回去的路上,盛綺,薑戈,季欒川和許韻,坐在同一輛車裏。
盛綺薑戈在前,許韻季欒川在後。
這一路太疲憊,幾人望著窗外誰都沒說話,耳邊隻有呼嘯風聲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許韻頭抵著玻璃窗,看著飛速掠過的風景,後背裂開的傷口疼得她暗暗咬牙。
季欒川看著,眉頭漸漸蹙起。
“手很疼?”
“還行吧。”
許韻低頭看了眼手上被掰斷的指甲。
指甲四周有血,但傷口並不大。
她疼得是後背,可季欒川看不到。
“累。”她抬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朝他的肩膀靠過去。
季欒川要動,卻被她一把攥住手指,語氣裏帶了點不滿。
“讓我睡會兒。”
“我都為你受傷了,你就不能遷就遷就我?”
他啞口失聲,不動了。
其實他隻是想脫下外套披給她而已。
季欒川漆黑的眼眸掠過許韻疲憊的眉眼,看她真的閉上眼睡過去了,也不再說什麽,側了側身,讓她靠的更舒服。
盛綺從後視鏡裏看著,握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攥緊。
車子開到醫院門口時,季欒川要下車,被許韻一把拽住。
“你等等。”
“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麽東西?”
她輕嘶一聲,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點開百度搜索關鍵字,很快,鋪天蓋地的新聞就呈現在眼前。
都是圍繞那天發布會的最後一個問題捕風捉影的。
季欒川的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在荒郊野外找人這段時間,網上已經鬧的沸沸揚揚。
看到他緊繃的下頜,許韻笑著逗他。
“怎麽,害怕了?”
季欒川漆黑的眼眸瞥她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後,他走向後麵那輛車裏,從車裏拿了醫藥箱和零食飲料,又走了回來。
“該怕的是你,我的身份他們查不出來。”
就算現在這張臉隱約還能看出曾經的影子,可所有的資料都不一樣,無論媒體如何捕風捉影,隻要沒有知情人鬆口,他就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可許韻不一樣。
網上呼籲辭退她封殺她記者身份的人數以萬計。
還有直接艾特各地公安希望拘留她進行調查的。
她本人卻毫不在意的樣子。
“反正在意也沒用,我總不能因為這些謠言就不吃不喝虐待自己。”
她才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季欒川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有點意外。
許韻卻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她勾勾手指,眉眼狡黠的望著季欒川。
“快上來啊,還等我拉你呢?”
他不說話,她直接趴在後座椅上,開始解襯衣扣子,笑著挑眉。
“怎麽,你拿藥不是想給我擦藥麽?”
“我是讓你自己來,誰說要幫你了?”
“別裝了好嗎,難道你覺得我手能夠到後背和腰?”
分明是他早就想好了。
還這麽悶騷。
許韻忍不住想笑,一笑又扯的後背撕裂一樣的疼,表情猙獰的不行。
幸好季欒川背對她,看不見。
他哼笑一聲上了車。
車門被關上,車裏的空間瞬間狹小起來,空氣也稀薄了不少。
許韻褪下襯衣,裏麵隻剩淺藍色內衣,托著她胸,前,的大,白,兔,擠壓在車座上麵,硌的難受。
她想側身,卻被他猛地伸手摁住。
“你就趴著,別亂動。”
“行,你弄吧。”
許韻疼得有點犯困,想調戲他的心思也漸漸沒了,一副躺平了任人宰割的模樣。
她的皮膚很白,白的晃眼。
後背雖然血痕交錯,但大多都是輕微的擦傷,隻有一條是玻璃劃出來的,比較深,還在流血。
季欒川要下手,視線卻掃到她擠壓在身側的渾,圓,吸了吸臉頰,眼底的黑色漸漸濃烈。
呼吸有點不穩。
但他手上的動作迅速而熟練。
許韻想睡著,又想跟他說說話,便沒話找話。
“你以前學過包紮?”
季欒川拿鑷子夾出她傷口裏的沙礫,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隔了幾秒才又說,“以前在野生叢林裏的時候,老受傷。做的多了就會了。”
許韻想起他看到那個報道時的表情。
平靜的不可思議。
仿佛對她的身份一點兒都不意外。
她無聲的扯了扯嘴角,卻感覺耳神經也有點隱隱發疼。
是血肉和沙礫殘渣剝離的陣痛。
她輕嘶一聲,又問,“那你以前流浪的時候,交過女朋友嗎?”
季欒川反問她,“你覺得呢?”
她狡黠一笑,“我覺得肯定有。”
“為什麽?”
“因為你悶騷又傲嬌啊。”
“這麽好的資源,不用多浪費。”
說著,她光明正大伸手摸了把他的大腿。
季欒川黑眸沉了幾分。
“你又皮癢了?”
許韻偷笑,不理他。
調戲完了,她心滿意足,磕著下巴閉上眼,發燙的指尖卻還感覺的到他大腿緊繃的力量。
結實又有力,惹得人心癢。
可現在這點力氣,脫衣服都費勁,更別說做什麽壞事了。
季欒川盯著她小狐狸一樣的側臉,舔了下後槽牙,想說點什麽,可視線落到她模糊的傷口上,又算了。
既然她不長記性,那就等傷好了再好好收拾。
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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