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問:“那公主該怎麽辦?”
慕容一瀟微笑著慰聲道:“阿香你看本宮怕過誰?本宮的命早在鬼門關繞過一圈,本宮怕什麽?隻不過,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趕緊和國師見一麵?”
阿香點著頭道:“是,娘娘這些事情交給奴婢,奴婢明日便去打聽,你躺下來休息罷。”
慕容一瀟點點頭,這才躺下去。
翌日,阿香得空便往長生殿和紫宸殿跑,幾番下來終於打聽到程如是何時下朝,何時進宮,得到消息後,趕緊回到東羽宮稟報給慕容一瀟。
阿香將程如是的進宮時辰報給慕容一瀟,慕容一瀟聽完,隻是點頭,再無旁話。
待兩日後,慕容一瀟堂而皇之的命人將程如是請到東羽宮問話。
程如是進入東羽宮後,依著禮數一一福禮,然後才問道:“不知皇後娘娘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慕容一瀟一身鳳裝,神色極為清淡莊嚴,清了聲道:“本宮是想問,國師近日可曾去過望秋樓?”
程如是沒想到慕容一瀟竟然直接問起,心下不知該怎麽回答,隻聽慕容一瀟揚聲問:“本宮近日對著尚食局的膳食極不喜歡,本宮總是會想著望秋樓處有一道醋溜桂魚,甚是合本宮心意,本宮很想去吃,隻是如今本宮深居後宮,不便外出,不知國師可否為本宮送來?”
程如是訝然道:“回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是為此事而找微臣?”
慕容一瀟淺笑道:“正是,國師以為本宮找你所為何事?”
程如是以為她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特意來她宮中囑咐他,沒想到她竟為了一道菜,也罷,如今她想吃,他就算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帶入宮中。
“是,改日微臣進宮,定會讓望秋樓親自做來,送到宮中,給皇後娘娘嚐嚐。”
慕容一瀟彎起嘴角笑道:“如此,本宮就先謝過國師了。”
程如是麵色溫潤的回道:“皇後娘娘,若是無旁事,微臣先行告退?”
慕容一瀟點著頭,道:“嗯,國師請慢走。”
兩人的禮儀規正,並無半分越界,極為小心周全。
阿香送走程如是後,不到一個時辰,楚喚便命人來傳召,請皇後往長生殿一趟。
慕容一瀟坐在桌子邊一直未動,直到崔其宏來宣旨,這才跟著崔其宏身後往長生殿去。
阿香望了慕容一瀟一眼,兩人心靈匯通,阿香知道慕容一瀟為何這般說,她也能料到皇上定會召見她,隻是這一麵,不知慕容一瀟是福是禍,每次公主單獨和皇上在一起,公主總會傷著,她要好好的保護公主,再也不讓皇上欺負她了。
崔其宏帶著慕容一瀟到了長生殿的大門,崔其宏命阿香在門口等著,阿香執意抱著慕容一瀟的胳膊不鬆,她絕不會允許公主單獨麵見皇上。
崔其宏聽皇上的意思,是不想有人在側,他都不可以,何況是阿香,遂命兩人拉開阿香,慕容一瀟對著阿香搖搖頭,阿香便停止了吵鬧。
慕容一瀟獨自一人進入了長生殿,步伐緩慢,身姿楚楚,她一直不想見到的人,想到他在殿中,她周身都在抗拒著,她無法入殿,步子越來越慢,直到走到台階上,遲疑了片刻,還是垂著頭走入了殿內。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福澤萬年。”
慕容一瀟綿綿的聲音傳入楚喚的耳中。
自從她走到台階上,他便看到她了,清潤的雙眸一直盯著她的身影,看她遲疑,看她顧慮,看她厭惡的神色,他的心還沒開始高興,便被刺痛了。
“許多天未見皇後,不知皇後近日在做些什麽?”
慕容一瀟聽到楚喚素常的聲音,心下便沉下來,看來他今日心情不錯,隻要注意言行,不惹他,他也沒空找不痛快。
“回皇上,臣妾近日都在宮中練字讀書。”
慕容一瀟清淡的聲音回道。
楚喚聽到她淡淡的聲音,聲音中的疏離和平靜,使他的心裏,更加不舒服。
“怎麽?難道是朕聽錯了,朕剛得知,國師剛下過朝便被叫到東羽宮,不知皇後所為何事?”
楚喚扔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慕容一瀟的身側,尋聲問。
“回皇上,臣妾因前些日子尚食局克扣臣妾宮中的膳食,臣妾極想以前望秋樓那裏的美食,所以特意讓國師幫臣妾帶些回來,並無旁事。”
慕容一瀟垂著頭,輕聲回道,並無半點遮掩。
楚喚輕笑道:“皇後先起來吧。”
慕容一瀟起身,道:“臣妾謝皇上!”
慕容一瀟起身後,楚喚一直站在她身側,待她起身後將她的肩膀扳過來,望著她的眼睛,聲音輕柔的問道:“這些日子,你可曾想過朕?”
楚喚鼓足了勇氣對她說,隻是她還是讓他失望了,她總是這麽漫不經心。
慕容一瀟淺笑道:“回皇上,臣妾是皇後,乃是皇上的妃嬪,心裏自然想著皇上。”
楚喚柔聲追問:“朕問的是你,慕容一瀟,你有沒有想過朕?”
慕容一瀟望了一眼楚喚,笑道:“皇上在說哪裏話,臣妾剛剛說了,臣妾自然是想著皇上的。”
楚喚也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直接將她摟入懷中,雙臂用力的將她揉進胸膛,慕容一瀟任他摟著,雙手一直擱在兩人的中間,絲毫不動。
過了半晌,楚喚放開慕容一瀟,看著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清淡的笑,眸中冷淡無光,雙手一直放在他們中間,心裏再次被她的行為灼傷。
“皇後可還有旁事要告訴朕,不管何事,朕都可以為你做主?”
楚喚想就算她如今的冷淡的態度不改,他也要為她討回公道,隻要她肯開口求他,他必護她到底。
沒想到慕容一瀟接下來的話,讓楚喚極為窩火。
“回皇上,臣妾並無旁事,若是皇上的話已問完,臣妾便不打擾皇上,臣妾告退!”
說著便想轉身大步離去。
楚喚忙的拉住她的胳膊,雙眸怒視著她,慕容一瀟明顯感覺到楚喚一雙燒灼的眸子,在盯著她看,隻是她一直垂著頭,未曾看過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