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瀟彎著嘴角,道:“起來吧,跪了快兩個時辰了,這要是被皇上瞧見,該心疼了。”
晴妃垂著頭慢慢的起身,碧朵趕緊上前扶起,慕容一瀟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
“各位姐姐和妹妹,本宮今日想和你們說幾句貼心的話。”
妃嬪們都站起身來,福身拘禮道:“是。”
“本宮自從晉為皇後,從不過問後宮之事,但是並不說明本宮不知後宮之事,若是日後還讓本宮知道哪宮有這等惡奴,或是主子們有縱容之舉,那就別怪本宮辣手無情,這後宮的規矩,相信在坐各位都已知曉,主子永遠都是主子,什麽位份該做什麽事情,自己都掂量些。好了,今日之事就先到此,諸位姐姐該幹嘛幹嘛去,散了罷?”
妃嬪們福禮道:“臣妾等謹聽皇後娘娘教誨,臣妾告退!”
慕容一瀟端看著下麵背過身的妃嬪,見她們花枝招展的身影,心中起了冷笑。
這麽多的美人,他楚喚一人也真夠累的。
待殿內的人都走的清淨了,阿香這才扶起慕容一瀟往後殿走去。
回到寢殿,阿香低聲道:“啟稟皇後娘娘,據奴婢今日觀察,並未發現敏昭容和紅美人有什麽不一樣的神色,奴婢見她們禮儀周全,行為端莊,確實無可挑剔。”
慕容一瀟坐到梳妝台前,命阿香將頭上的鳳冠拿下,帶上素日發簪,輕聲道:“越是無可挑剔,越是有問題,今日本宮倒是發現一個讓本宮驚訝的人。”
阿香扶起慕容一瀟往桌子邊走去,問:“皇後娘娘說的可是瑰美人?”
“你也察覺到了?”慕容一瀟問。
阿香扶著慕容一瀟坐下,倒了杯熱水,端到慕容一瀟手中,道:“嗯,奴婢發現瑰美人看到血腥的場麵,竟然紋絲不動,不知她是故意,還是被嚇的惚了神。”
慕容一瀟喝過一口水道:“若是慌了神她第二次也能慌了?隻怕她今日沒有想到本宮會命你私下細看每人的神色,露出她本來的樣子罷了。”
阿香疑心問:“娘娘認為瑰美人是誰的人?瑰美人經常和娘娘還有惠妃一起,卻從來不鋒芒外露,藏的如此深,隻怕未必存了好的心思?”
慕容一瀟點點頭,道:“阿香,你等會和阿菲說,本宮讓她查查瑰美人的底細,咱們隻知道她是商人之女,其他的一概不知,咱們也該好好查查了。”
阿香點頭應道:“是,奴婢待會和阿菲說。”
“還有一件事,你讓葉和去一趟尚食局,將林昭絮尚食之位還給她,讓她不必來謝恩,此次就算她欠了本宮一個人情,本宮相信這日後,定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慕容一瀟交代道。
阿香在一旁垂著頭,“是!”
日子過了兩天,後宮終於恢複了以前的樣子,安寧祥和。
楚喚得知慕容一瀟所做的一些事情,並未過問其中原委,依舊往晴婕妤宮中去,成日還是和她待在一處。
惠妃的身體漸漸好轉,也能出來走動走動,後宮的事情也都移交到慕容一瀟手中,許多問題慕容一瀟都不願多問,還時常將惠妃請到東羽宮,一起商談。
待惠妃身體越發好的時候,慕容一瀟偷懶,又將後宮的諸事交於惠妃打理,自己躲在東羽宮中好生休息。
自從那日後,後宮人人對待皇後宮中諸事不敢再有怠慢之處,宮人們畏懼慕容一瀟的手段,所到之處更是畢恭畢敬的福禮,宮人們得知惠妃重新料理後宮之事,心下也都舒緩一口氣。
阿菲出去了數日,終於回來了。
晚膳過後,阿菲將在外麵打聽有關瑰美人之事,稟報給慕容一瀟,“公主,奴婢去瑰美人的家鄉打聽到瑰美人小時候的一些事,據說瑰美人八歲便能通讀古文,十二歲便可以作詩,然後消失了三年,回來的第二年便跟在了皇上身邊,做了美人。”
慕容一瀟問:“可打聽到她消失的那三年去了哪裏?”
阿菲搖頭,“這個奴婢打聽的許久,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裏,而瑰美人自小便在深閨裏長大,極少外出,見過她的人也很少,況且她回到家不足一年,便留在了皇上身邊,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阿香忽然想到什麽,低聲問:“娘娘,該不是……?”
慕容一瀟看了阿香一眼,笑道:“你也想到了,隻怕是比成蝶和成雙更厲害的一角。”
阿菲不明白她們之間在說什麽?怎麽扯到成雙成蝶身上了,疑問道:“公主你和阿香在說什麽?阿菲怎麽聽不明白?”
慕容一瀟微笑道:“這些阿菲不必明白,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去吧?”
阿菲彎起嘴巴笑道:“是,公主不讓問,阿菲便不問,公主,阿香,那阿菲這就先退下了。”
慕容一瀟和阿香笑著目送阿菲離開。
慕容一瀟走回寢殿的內室,阿香擔心道:“娘娘,難道不擔心瑰美人會對娘娘不利?”
慕容一瀟褪下身上的外衣,道:“不是不擔心,本宮如今不能打草驚蛇,本宮不知,這宮中還有多少他們的人,在虎視眈眈盯著本宮,賢妃的事情,至今不知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縱然皇上的心思本宮早已知曉,但是本宮並不知皇上安排的是誰在宮中,瑰美人雖然身份已顯,這就說明,咱們暗處的敵人又少一個,這是好事。”
阿香點頭,接過慕容一瀟遞過來的外衣,道:“娘娘擔心的是,隻是奴婢有一事不明,晴婕妤怎會這麽大的膽子,剛入宮便在宮中掀起這麽大的風波,按理說,她也是常年生活在宮中,不會冒這麽大險,來和娘娘正麵交鋒?”
慕容一瀟淺笑道:“這也是本宮日夜想的事,以晴妃的品性,她不會想的這麽周全,出了事情,知道為宮女求情,讓婢女甘心為她死,看來她背後的人極為了解本宮。”
阿香扶著慕容一瀟坐在床榻上,問:“娘娘心中可猜到此人是誰?”
慕容一瀟點點頭,但又搖搖頭,道:“以前可能會猜到幾分,但是這次,本宮竟有些看不明白,不知她的目的為何,隻怕晴妃之事,她隻是在試探本宮,她肯定還會出手,隻怕下次出手定會抓住本宮的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