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蕾手上還拈著一塊玫瑰糕,本來她是要給王陽明包好,帶回家裏去吃,可是事出突然,她還來不及收拾。
這時也顧不得了,耳中聽聞到的事情讓她太過驚駭,實在不願意繼續聽下去,於是她手中的玫瑰糕脫手而去,就如她心中引起的震撼一樣,恨不得都離開,別再讓她看見。
那塊玫瑰糕竟然帶著呼嘯而出,雲蕾久未出現在江湖,可功力一點也沒減弱,別看隻是一塊普通的糕點,到了雲蕾手裏,不啻於任何暗器。
玫瑰糕疾飛而出,正好從王陽明和那兩個黑衣人中間過去,王陽明也幸虧有這麽一下,這才緩了一口氣,從兩個黑衣人身側而過,他武功已有底子,隻是平日裏沒有機會實戰,臨敵的經驗差了一些。
兩個黑衣人正全神貫注應對王陽明,本來以為這麽一個毛頭子,會有多難應付,可沒想到王陽明一腳踢出,還真有點內家真力,這一下兩人都知道遇到了會家子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可這幾人也是亡命之徒,雖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形,卻也臨亂不驚,黑衣人又是一刀下去,這一招叫做“烏龍繞柱”,刀刀驚風,刀鋒刀尖都不離王陽明身周寸毫,而且另一個黑衣人也不閑著,峨眉刺左右一分,攻擊中下路,這樣一來,王陽明全身都被兩人籠罩著。
王陽明得到張丹楓的傳授,武功也非泛泛,隻是苦於手中沒有兵刃,不免有點吃虧。所以他施展雲蕾教的“穿花繞樹”的輕功,這門輕功他平時無事就和張翕嬉戲,運用得甚是熟稔。
而使峨眉刺的黑衣人,一個“夜叉探海”,兩根峨眉刺就往王陽明的足太陰脾經上招呼,被他刺中了穴道也就算了,更有甚者,他的峨眉刺尾梢略翹,隱隱含著挑的動作,如果一個不心,隻怕腳筋都會被挑斷。
王陽明識得厲害,不由得多了幾分謹慎,這樣一來,就又被兩個黑衣人黏上,他想和他們拉開距離,隻怕難矣。
雲蕾那塊糕點來的正是時候,它呼嘯而來,帶著暗器的勁風,兩個黑衣人還以為是暗器襲來,本能地把注意力調轉,不用全副心神來應對王陽明,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把頭一側,讓那暗器過去,這樣一來,留得空隙,王陽明這才和他們來開距離。
隻是那兩個黑衣人雖然側頭讓暗器過去,可在鼻端聞到一股沁饒玫瑰幽香,江湖上又有哪門子暗器是這樣的,兩人齊道:“不好!”
他們知道上當了,王陽明冷笑道:“早就不好了,現在才知道嗎?”不由分,雙手使出張丹楓傳授的劍法,一瞻春雲乍展”,隱含劍氣。
而那塊玫瑰糕掠過王陽明他們,徑直往後飛去,後麵還有兩個黑衣人,一個是被張丹楓的茶杯擊中,張丹楓是何等功力,一個茶杯就把一個黑衣人擊暈,好在後麵是矮牆,他沒有倒地,隻是倚在牆上,另外一個黑衣人在旁看守,兩邊掠陣。
這時玫瑰糕挾帶勁風而來,另外一個黑衣人不知來路,不敢硬接,危急中倒是不忘同伴,把那昏睡的黑衣人硬是拖出去尺餘,隻是他的動作不如暗器來的快,隻聽“啪”的一聲,竟是玫瑰糕黏在了黑衣人胸前的茶杯上。
那黑衣人被張丹楓的茶杯擊中,他本能的反應就是用手捂著,誰知道鬼使神差,他一動手,居然是雙手捂住茶杯的邊緣,人雖然暈過去了,可是茶杯還被他牢牢地捏在胸口。
而雲蕾這一下,糕點粘動茶杯,起了共振,震蕩到了黑衣饒虎口,居然讓黑衣人受到刺激,一下子醒過來了。
他一醒過來還茫然不知,道:“怎麽回事?”
另一個黑衣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而且今的事情透著古怪,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清楚。
張丹楓在窗前吟道:“夜白風清玉露漙,有朋遠來豈不樂。”
話音未落,隻見袍袖帶風,已經一掌擊出。
這一掌是在窗內擊出,可霎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在院中之人無不掩麵。
隻聽“叮”的一聲,卻是那茶杯從黑衣人手裏脫出,帶著玫瑰糕又飛回來了。
張丹楓把握在手,道:“原封不動,倒是可惜了這塊糕點。”
雲蕾道:“要是喜歡,我再做就是了。”
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道:“閣下是何人?”
張翕也站到窗前,道:“你不配問我爹爹名號!”
黑衣人眼中閃爍未定,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王陽明左右開弓,先一個飛腿踢翻了手執峨眉刺的黑衣人,同時連出數招,招招驚奇,為首的黑衣壤:“這不是……”
王陽明打斷道:“是什麽!”
當下用手使出劍招,賭氣象萬千,淵停嶽峙,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王陽明越使越來勁,張翕在窗內看著,還不停地拍手道:“守仁哥哥,真厲害!”
王陽明笑道:“翕妹妹看好了。”
他矮身避過刀鋒,竄到了黑衣人身前,變成煉背相向,王陽明微微一笑,起手一推,然後駢指一點。
他那一推力道恰到好處,黑衣人不由自主轉了半個圈,正要還擊,卻見王陽明的手指對著他胸前的“璿璣穴”,頓時不敢再動。
王陽明並不罷休,另一手往後一揚,卻聽“啊”的一聲,原來使峨眉刺的黑衣人,看見王陽明後麵有空門,打算來撿便宜,誰知道剛掩近,王陽明的手已經揚起,手指正對著他的咽喉。這樣一來,王陽明一個人製住了兩個人,他到底還是孩心性,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一笑不要緊,還有兩個黑衣人可看不下去了,這也太狂了,要出去教訓一下,於是兩人一個使長棍,一個使短槍,紛紛而至。
而王陽明根本就沒看到,猶自哈哈大笑。
張丹楓不禁搖了搖頭,這孩子到底還稚嫩。
張翕卻叫道:“守仁哥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