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迫切地想要得到新的女人,謝君溢在細節上也就不那麽講究了。
轉身麵對依依,謝君溢一步步走了過去,“眼睛三次,眉毛兩次,鼻子兩次,下顎和臉頰加起來至少三次……我說依依啊,你下次花我的錢去韓國之前,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同意?”在後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依依的鼻子用力推了一下。
一旁的依依滿腦子都是怒火,姐什麽時候花你的錢去韓國了,姐難道自己沒有錢嗎?所謂男人就這麽個貨色,他們喜歡把原本屬於女人的東西,理所以當地看成是自己的。假如你花了他一毛錢,那麽對不起,你身上所有價值一毛錢以上的東西,都得是他給的。
你身上所有價值一毛以上的東西,都必須得是他給予的。
不管怎麽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戳穿一連整形好多次,終究是件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依依什麽都來不及做,就聽見哢嚓一聲,鼻尖傳來劇痛。然後,她的鼻子歪向了一邊。
可就這樣謝君溢依舊不肯放過依依,“妖怪,知不知道老子每天抱你的時候有多麽惡心,生怕一不小心你的胸就歪到一邊去了。就像你現在這顆小小的鼻子一般。”
身後的人群裏傳來哄笑聲,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無論事件發生在多麽高大上的店鋪裏,依舊架不住聚攏圍觀的人群。幾人所在店鋪之外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堆滿了人。
一個跺腳,依依咆哮一聲,這會是真的淚如雨下了。“謝君溢你丫才花別人的錢去整形,你們全家都花別人的錢去整形。”
怎麽能這樣,一個睡了她好幾年的男子,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怎麽能當著那土雞瓦狗就這樣把她的鼻子推歪。謝君溢,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姐的肉身,難道都喂狗去了?
因為氣得又急又狠,依依被一口氣堵在了胸前,頭昏目眩之餘隻能徒勞掉淚。
太氣人了,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依依的母親從後麵上來,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將女兒的臉裹了起來,“謝君溢,你怎麽能這樣做,依依她之所以會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你。因為幾年以來你對她這裏不滿那裏不滿,因為一直以來你隻要看見漂亮姑娘就會往家裏領,依依才會這樣。往自己臉上動刀子,拿機器磨骨頭,你以為是件好玩的事啊,弄不好會死人的。依依為了讓你多看他一樣,都這樣了,而你卻在街上隨便拉一個女人,就想塞進家門,給依依做姐妹。謝君溢,你沒良心!”
“謝君溢,你到底想給依依添多少姐妹,是幾個,還是幾十個!”
母親不愧是母親,一口氣就將謝君溢的醜陋麵目整個揭穿,而且還那麽老道毒辣。
規矩是你們男人訂的,女人是觀賞品也是你們男人給強行安排的。因為不漂亮的觀賞品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女人為了自己的人生做那麽一點點小小的你努力不算過錯吧,我們死去活來地改變自己外貌去迎合您們,可您們卻拿這個作為拋棄我們的借口。算事兒嗎?
我女兒是整容了,可那又怎樣,她這樣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了,您不一直享受著她的整容成果嗎?怎麽過去不介意的事,今天一遇見新女人,我女兒的整容就是過錯了呢?
家裏養了一大群女人的您,有資格在這裏說我女兒的不是嗎?
濫情的東西,始亂終棄不是這麽個玩兒法的。
隻短短幾句話,就將謝君溢狡詐自私,以貌取人和多情甚至可以說濫情的形象,描繪得清清楚楚。隻一句整形有危險,就將自家女兒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因為她癡癡地愛著您,所以才會為了留住您,拿自己的性命去一次又一次地博。
謝君溢,如果你好意思就繼續說下去,繼續勾搭下去,讓別人知道您是怎麽一個貨色。
一旁的羅瓊點了點頭,前一秒才因為想要討好一個女人,甚至不惜對另一個女人動粗的男人,現在為了追求第三個女人,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將第一個女人的鼻子給推歪。僅僅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名聲,他甚至不惜進行人身攻擊,這樣的男人簡直渣到叫人不寒而栗。
被人這麽一說,謝君溢一點要生氣的打算都沒有,隻是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依依的腳,然後伸出一隻手指指著道:“那腳,不是崴了嗎?怎麽這麽快好啦。”
他的反擊就這麽直接果斷。
騙子,騙了我好幾年的騙子,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的騙子。
騙子的話不可信。
正在兩人即將咬到高潮,人群外麵傳來一個頗為威儀的聲音,“到底是怎麽了。”
來者是謝君溢的父親謝立華,大哥謝宏裕,正在巡視商場的他們,顯然被這裏的動靜吸引,然後在聽見自家老三的聲音之後再也不能淡定了。隻是,現在這兩位男子明顯站在了隨從的位置上,而站在主導者地位上的,則是一名華裔男子。雖然外表特征是非常明顯的華人,但同江南這邊的人,卻有著明顯的差異。台灣高山族人,這家超市的管理高層之一。
看到王愛頤這人的眼睛刷的一聲亮了,但在接到眼神提示之後,卻又不敢造次了。
隻能乖乖地呆著,驕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態,整個完全收斂了起來。
乖得簡直像個小受。
見到謝君溢的父親,依依的母親狠狠一個跺腳道:“謝先生,您的兒子真是好風雅啊,當著我們依依的麵就敢勾搭新人,指不定背後怎麽個玩兒法呢。這樣的花花公子我們陪不起。我說謝先生您可別光忙著生意,還是多抽點時間管教一下自家小子比較。這江山易得不易守,可別您在前麵打,他們在後麵一口氣地全給敗光了才好……”
雖然剛剛才到,完全不了解現場的情況,但自家兒子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難道謝立華會不知道。目光掃了一下,落在了一旁的羅瓊身上,自家兒子喜歡什麽調調,他還是清楚的。
不過,謝君溢沒有認出孫筱悠,並不代表謝立華認不出來。當下為自己兒子點了32個讚。一個擁有百億嫁妝的姑奶奶啊,別說娶回去做正妻,就算娶回去當菩薩供著又有何妨。
橫豎謝家不會供她一輩子,牢牢啃死,吸光最後一滴之後,趕快掃地出門才是真的。
是誰說的呢,自從來到人間,資本的每一個毛孔都是肮髒的和血淋淋的,隨時都要向外擴張。不管怎麽樣,男人就是這樣一匹怪獸,隨時張牙舞爪著,想要吞掉一切能吞的對象。
有時候,甚至就連他們自己都是吞噬對象。
就在這時,導購小姐終於取來了珍藏的目錄,雖然是今年的最新品,但這本,不是每個顧客都有資格看的。甚至就連謝三公子,也從來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本目錄。
隻見王愛頤輕車熟路地將圖冊捧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將自己喜歡的點給羅瓊看。
她每翻一頁,站在她身後的導購小姐就抖一下,她每點一下,導購小姐就抖一下。如此怪誕的一幕,目光正在羅瓊身上徘徊的謝立華,自然將目光移到了王愛頤身上。雖然有那麽一點點眼熟的感覺,但以他的層次,終究是不夠格知道王愛頤真正身份的人。
隻愣了一秒,就將視線收了回來,很明顯的,他把王愛頤當成孫筱悠的跟班了。
隻有跟班才會這麽盡心盡責地為自己主子服務,是不。
謝立華看孫筱悠的眼神在依依母親心裏引發了陣陣警鈴,雖然事到如今,她依舊沒能將孫筱悠給認出來,但一個能夠夠被父子兩人同時看好的女人,想必是了不得的女人。有了這樣一個女人,再加上謝家老三隨便破天的性格,依依想要在對方家庭中站穩腳步,想必也是千難萬難的。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對方想要討好這樣一個女人,謝家父子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名聲變得太壞,在這個時候他們想必是舍得出血的。
依依和謝君溢藕斷絲連了這麽些年,說句老實話作為過來人的她是不看好謝君溢的,隻是不甘心女兒被人白玩了這麽多年而已。現在時機如此絕佳,再不果斷地撤下,繼續毫無結果地牽牽扯扯下去。真扯到依依老到嫁不出去,謝家父子就該活活笑死了。
狠狠地一個跺腳道:“謝先生,我們家依依可是個好姑娘,她就那麽一心一意地守著您家公子,這些年來可是一點過錯都沒有。三公子身邊換了那麽多人,我家那個傻姑娘可是一句抱怨都沒有,賢良淑德地等著她,可即便她傻,我這個當媽的也不能讓她再這麽白費青春地等下去了,是不?大姑娘的青春啊,寶貴得很,總不能讓人白等了那麽多年吧。”
這麽說,夠明顯了吧,再不給表示別怪老娘說得更難看。
想要拋開依依,重獲新歡,不出血是不行的。信不信老娘當場嚷得你丫雞飛蛋打。世人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更何況咱還不是光腳的呢。
一旁的依依跺了跺腳:“媽。”這是匆滿扭捏和責怪的一句,她不甘心就這麽輸給了那個土雞瓦狗,但母親悄悄地背過手來,狠狠地掐了她一下。頓時依依不敢再多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