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小寧不是對你很感興趣嗎,你進去了,一定事半功倍!”祁天養故意將這句話咬的很重。
“什麽?好啊,感情你是將我當做魚餌了啊?”我一陣氣結,但礙於陳老漢在一旁,也不好發作。
“大師?你們?”陳老漢看到我們竊竊私語,有些不解的看向我們。
“沒事,我們就是在商量,等會進入夢境該怎麽辦。”祁天養四兩撥千斤的回到,大手一揮,頗有“一切都交給我吧”的架勢。
“哦,好。大師,等會兒做法的時候,有什麽需要我們從一旁協助的嗎?”陳老漢接著問道。
“這個不急,等一會兒,等慧娘把東西拿來再說。”祁天養見陳老漢不放心,便又走到陳嬸兒床邊,打量了一番,右手翻轉,一個簡單地決印,印在了陳嬸兒的額頭上。
奇怪的是,剛才祁天養掐訣的時候,我竟然能看見一股白色的氣流隨著他的手指湧動,最後隨著他的動作,匯入陳嬸兒的眉心。
我暗自觀察了陳老漢一眼,並沒有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任何表情,這麽說,這白色的氣流陳老漢沒有看見,而我卻能看見?
又過了片刻,慧娘終於緊趕慢趕得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堆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也真是難為她了,一個女人家拿那麽多東西,赫然,還有兩小桶鮮血。
慧娘拿回來東西,匆忙的走過來,對祁天養問道:“怎麽辦,這根麻繩來不及用冷水泡上一刻鍾了,我隻是濕了一下,就匆匆拿來了,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慧娘問的急切,也是沒有時間準備這麽充分了,好在祁天養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應該沒有問題吧。
果然,祁天養緩緩說:“這個不是大問題,可以解決。隻是這個血,一定要是新鮮的。”
慧娘此時才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肯定的,這個狗血,是我在隔壁那條街上,剛親手宰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隻能事後再給人賠償了。雞血就不用說了,現殺都可以。”
我聽了慧娘的話,不由得身子一顫,這女人,要是急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要在平時,打死我,都不會相信,她會徒手宰了一條黑狗。
祁天養看著我的樣子,嘴唇一勾,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沒等我們說話,陳老漢就一副驚訝的樣子,對著慧娘說道:“這……慧娘啊,真是難為你了,其實,你可以把它們捉來,我動手就可以!”
陳老漢很不好意思,讓如此一個晚輩,而且還是一個弱小女子,來做這種事。
聽了這個話,慧娘才反應過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聲音很輕的說道:“我這一著急,哪還管的了這麽多?不過,我想,那樣肯定會快一些。”
我看著慧娘此刻的樣子,忍不住的想發笑,也隻能憋著,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怪不得,你去了那麽久呢。好了,我和祁天養這就要入夢了,你就去換一件衣服吧,滿身是血,看著也不舒服吧。”
慧娘這時才注意到,已經衣服的前襟和褲腳,都濺上了血,也分不清是狗的,還是雞血。
“我還是在這看著吧,等舅媽醒了,我才能安心。”慧娘雖然對這身血跡一臉厭惡,卻還是堅持呆在這裏,等著陳嬸兒醒來。
一切準備就緒,祁天養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記住,我們的一切操作,都不能受外界的打擾,一旦中斷,就會功虧一簣,也許我們也會因此送命,死在陳嬸兒的夢境裏,再也醒不過來了。”
祁天養說的一本正經,我卻是嚇了一跳,我沒有想到,入夢,還有如此大的風險?
我急忙拉過祁天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不會吧,你是不是在故意嚇唬他們的?怎麽可能有生命危險呢,你一定故意這麽說的,對不對?”
我認為,他可能是為了讓慧娘他們,更好的守著我們,才故意這麽說的。
沒想到,祁天養同樣也在我耳邊輕聲回答道:“確實說的有些過了,”他剛說到這,我心中一喜,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聽到祁天養繼續說,“頂多也就是變成癡呆而已,傷及不了性命的,放心吧!”
什麽?我的心,頓時從山峰跌到了穀底,這還不如死了痛快呢!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也不打算多說什麽了,繼續聽他說。
“現在天色已經明了,太陽馬上就會出來,我們全程都不可以曬到日光,窗簾必須拉死。”祁天養說著,拿起那根較粗的麻繩,對著陳老漢喊到。
“別在那站著了,我的話都記清楚了嗎?”直到陳老漢點頭示意,他才招呼一旁的慧娘和我,“過來,幫忙!”
隨後,我們就將那根麻繩,照著祁天養的指示,全部綁在了陳嬸兒的身上,最後打結的地方,還是要祁天養上手。
隻見他用尋常人看不清的手法,迅速的打了一個,形狀很是奇特的結,仔細一看,像極了一個大大的古體“中”字。
一切好像都準備妥當了,祁天養便將那片切好的生薑片,送入陳嬸兒口中,放在了舌頭下麵,輕含著。
祁天養隨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炷香,放在一旁。
“等一會兒,我做法,你們要守著,任何人不能打擾。還有,”祁天養說著把銅鈴遞給慧娘,“等一會兒,我說開始的時候,你就開始搖晃這個銅鈴,搖一分鍾,歇一分鍾,力度不要太大,速度適中,就像這樣。”
說著,祁天養拿過銅鈴,自己示範著搖了兩下,“就這樣,知道了嗎?”
“好的,我知道了。”慧娘點了點頭,鄭重的接過銅鈴,神情很是嚴肅。
“切記,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不然的話,不僅是陳嬸兒,有可能我們二人也回不來。”祁天養再次交代道。
交代完慧娘,祁天養率先在手指上沾了黑狗血,快速地在符紙上畫了起來,動作連貫順暢,讓人看得不由得屏氣。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祁天養畫符,動作一氣嗬成,連我這個外行看了,都覺得這一定是個道行高深的人,嗯,道行高深的神棍。
祁天養先後一共畫了九張符紙,畫完之後,用冷井水洗幹淨了上麵的黑狗血,掐指算了算,把其中的七張符紙,沾了雞血,貼在房間的不同位置,一張用生薑描繪了一遍黑狗寫的痕跡,貼在了陳嬸兒的眉心。
“悠悠,幫我拿著那根紅繩。”祁天養把紅繩交到我手裏,讓我扯著兩端,自己拿著剩下的那張符紙,雙手翻轉結印,符紙漂浮在祁天養雙手正上方,我能看到一道道純白色的光芒打進符紙裏麵,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忽然,祁天養雙手對著我手中的紅繩一指,那張符紙像是長了眼睛般的,圍繞著我手中的紅繩轉了起來。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張紙符,我能看到它是被那白光托起來的,可是慧娘和陳老漢看不到這白光啊。隻見他們二人都瞪大了雙眼,吃驚的盯著祁天養手中的動作,還有那張漂浮著的符紙。
最後,祁天養將我拿著的紅繩,迅速係在了我們兩個人的手上,他綁好之後,將手腕一抬,說道:“這樣,咱們就不會在夢裏走丟了,如果因為特殊願意分散了,不要著急,記得,扯一下你係著紅繩的部位,我會有感應!”
我連忙點頭,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祁天養轉頭對著一旁的陳老漢說:“我數到三,你就把那一炷香點燃,如果香燃盡了,我們還沒有醒來的話,就去端一盆冷井水,將我們潑醒,記得,一定要快!”
祁天養語氣十分的強硬,這可是生命憂關的事,我有一想,如果是那樣,陳嬸兒,豈不是出不來了?
祁天養仿佛看到了我的疑慮,說道:“放心,就算那樣,我們也很有可能將陳嬸兒從夢裏帶出來,隻是,是強製性的而已!”
祁天養這句話說的,聲音極大,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破雪和季孫他們,都不在,如果我們不能保證將陳嬸兒帶出來,保不準,陳老漢和慧娘,就因為傷心過度,兒耽誤了救我們出來的時間。
無論我們現在關係走的多麽近,終究也不是他們的親人,很難說,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隻希望,一切都很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