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養見我震驚,安慰道,“想殺你的人,是為了對付我,你不用太擔心,他們不會對你家人怎麽樣的,你大伯隻是個意外。”
我的聲音顫抖起來,“大伯是個意外,我堂姐也差點成了意外,下一次,成為意外的,會不會是我爸媽?”
祁天養沉默了一會,牽起我的手,不再提去我房間的事,而是堅決的往那棟亮著燭光的樓棟走去。
“你要幹什麽?”
祁天養狠著聲音道,“我也受夠了跟這些人天天躲迷藏。”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那棟樓下,我們悄悄爬樓梯到房門外。還沒進去,我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祁天養“噓”了一聲,“我去敲門,你躲在樓道裏,我不喊你,你不要出來。”
我點頭,祁天養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門內卻沒有什麽回應,祁天養又敲了幾下,這次加大了力度,幾乎是用錘的,沒一會兒,裏麵終於傳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誰?”
祁天養答道,“你家門口怎麽有個布娃娃,是不是家裏孩子落下的?”
裏麵的人立即打開了門,祁天養迅速閃身進去,那人發出悶悶的一聲慘叫。
我嚇得不敢出聲,想追過去看,又怕拖祁天養後腿,隻好站在樓梯道裏不動。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祁天養憤怒的聲音,“又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人並沒有回答祁天養的問題,裏麵一片靜默,我再也站不住了,跑進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進門去,隻見整個客廳裏,擺滿了白色的蠟燭,還有一個高高的台子,上麵放著一個盤子,裏頭擺著一截打成圈的麻繩,一個模型小板凳,還有一把用紅繩紮起來的長發,雖然沒有什麽血腥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看起來很嚇人。
而那台子旁邊,老徐**上身站著,渾身都用顏料畫滿了不知名的圖案。
祁天養在他對麵,兩人似乎正在對峙。
老徐看到我,冷笑道,“她還在……”
我氣得發抖,“你想殺我?!”
老徐冷笑,“想殺你的人不止我一個。”
祁天養一把將那台子掀翻,“是你讓我死而複生,可是你現在為什麽又要與我作對,不斷地害我身邊的人?”
老徐冷漠的一笑,“因為……讓你重新站起來,有別的事要你做,而你卻整天和這個女人混在一起,把自己要做的事全都忘了。”
“你要我做什麽事?”祁天養紅著眼睛問道。
老徐輕聲道,“很多,很多……”
“不要再在這裏裝神弄鬼了!傷害我的女人,就算你救過我的命,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祁天養說著,便踢翻了腳邊的蠟燭,舉起一把椅子,對著老徐便是狠狠的一擊。
老徐頓時頭破血流,但是他一點也沒有畏懼的意思,反而咧開嘴笑了,“很好。”
他不但沒有反抗,反而拿刀子開始割自己的皮膚,一道道血流順著他古銅色的皮膚往下流,仿佛一個血人一般,極其恐怖。
就在他把自己的血往麻繩上滴的時候,祁天養用身體撞開了他,並把那截已經滴上血的繩套從他手中奪過來,一把扔到拉住上燒了。
老徐這次終於怒了,用嗓門低吼著,“祁天養!”
祁天養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去與老徐搏鬥。
我看得心驚肉跳,因為老徐非常健壯,祁天養已經很高了,可是他比祁天養還要高半個頭,一身的肌肉疙瘩,脫了衣服看起來更明顯,我真的擔心祁天養不是他的對手。
因此我端了一把折凳在手上,渾身顫抖的舉著,想著老徐若是把祁天養怎麽樣了,我就要上去跟他拚了!
不過老徐雖然很壯,但是祁天養有他比不過的靈巧和矯捷,而且,祁天養的身體沒有痛覺,雖是凡胎**,卻堪比銅牆鐵壁,很快,他就從腋下、膝彎幾處,將老徐狠狠的擊垮並製服。
我扔掉手中的折凳,跑到他身邊,看著那把散落在地的頭發,還有燒了一半的繩套,心有餘悸的對祁天養問道,“這些是什麽?”
祁天養皺著眉說道,“說了你別大呼小叫的哦,那截繩子是吊死過人的繩子,那把頭發嘛,就是被吊死的人的頭發,那把凳子模型,還用得著我說嗎,是照著吊死的人當時踩的板凳做的唄……”
我的腳下正踩著一縷頭發,一聽到祁天養的話,果然嚇得跳起來,“媽呀!這是死人的頭發!”
祁天養說道,“沒錯。”說著,他又狠狠的瞪了躺在地上被他控製住的老徐,“他就是通過用鮮血催動這個吊死的女人的怨靈,讓怨靈去迷惑你堂姐,把你堂姐當成自己的替死鬼,這下你明白你堂姐為什麽會上吊自殺了吧?全是那個怨靈在引導著她!”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仿佛感覺那個吊死的女人就在空氣中某個角落看著我們似的。
祁天養見我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白了我一眼,“看把你嚇得!那女人已經魂飛魄散了!她的魂魄寄居在吊死她的繩結上,燒了繩結,她也就沒有了。”
雖然祁天養這麽說,但是我還是很害怕,“我們快走吧!”
祁天養歎著氣搖頭,“你先回家吧,今晚你跟你表姐可以睡個好覺了,我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審,明早我再來找你。”
我這才想起這是在我自己的家門口,堂姐還等著我回去安慰陪伴呢。突然地心裏就有些失落起來,我發現自己居然想跟祁天養一起走……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居然是媽媽打來的,“悠悠啊,你大伯母今天回家了,把你堂姐也喊回去了。”
我一聽,正中下懷,連忙說道,“媽媽,那我今晚住學校去了,馬上要交論文了呢。”
媽媽囑咐我幾句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我看了祁天養一眼,隻見他正笑嘻嘻的看我,“小東西,沒想到你這麽粘人,一天都離不開你天養哥……”
“那你帶著老徐自己回去吧,我回家睡個好覺,你明天也不要來找我!”我說著就作勢要走。
祁天養一把抓住我,“好好,是我想你,我離不開你,行了吧?”
我這才心滿意足的跟在他身後,看他扛著老徐,一步一步的下樓。
他租了一輛車,我們把老徐綁好,嘴巴堵上,塞到了後備箱,這才跟我一起上了車,緩緩地駛向他老家。
路上,我把何峰找他的事說了出來,本來以為他會因為有一個幕後之人浮現出來而興奮,沒想到他卻一臉的不高興,“三萬塊定金你怎麽不拿著?!”
我滿頭的黑線,完全get不到他的點在哪,“你怎麽總想著錢。”
沒想到祁天養還是那句話,“我又用不上錢,我還不是為了你。反正何峰說的那個人我肯定要找,何峰願意當冤大頭付我錢,不拿白不拿。”
他的理由雖然隻是狡辯,但是我卻又反駁不了,隻好不說話。
過了一會,我才想到今天白天忍了一天的屈辱,對著他問道,“你昨晚一夜加今天一天幹嘛去了?跟阿年相處的很愉快吧?”
祁天養斜著眼睛看了我兩眼,“這整輛車都酸了,我去辦點正事,你都快喝了一壇醋了。”
“跟阿年父女在一起辦正事?”我嗤之以鼻。
祁天養見我不相信,對我問道,“阿年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她爸爸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貪財一點……我們之前誤會他了。”
“不管怎麽樣,阿年都是數次想要殺我的人,我一輩子不會忘掉的。”我決絕的說道。
祁天養歎了口氣,“算了,咱們不要討論他們父女的事,明早你要去替我辦件事,辦完了我們就回城去找何峰,把他的三萬塊賺了,把躲在幕後搞小動作的蒼蠅蟑螂揪出來。”
“替你辦事?什麽事?”
祁天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一直不能見光也不是事,四十九天我等不了了,太不方便了。阿年爸爸……”提到阿年的名字,他又頓了頓,“赤腳老漢給我說了個法子,可以讓我見光。”
“真的?什麽辦法?”聽到這個,我很高興,瞬間覺得阿年父女也沒有那麽討厭了,畢竟每次跟祁天養走在一起,都打著一把黑傘,實在是太難受了。
“取九座墳頭土,把墳頭土做成荷包,帶在身上,就有足夠的陰氣保護,可以和陽光的陽氣抗衡了。”
“額……”一想到自己要去挖九座墳頭的土塊,我渾身都有些發僵,“必須我做嗎?”
祁天養點頭,“必須女人去做,如果你不做的話,我也找不到別人,隻好麻煩阿年了。”
我立刻點頭,“我來!”
我們就這麽一路聊著天到了他家,不過一天沒有回來,我竟然覺得有些想念這裏,踏入房門的時候,比回到自己家裏還要覺得自在。
祁天養把老徐關到地窖裏,可是老徐的嘴很緊,不管我們怎麽問他他都不說半句話,祁天養踢了他幾腳,他也麵不改色,就像不是踢在自己身上一樣。
最後祁天養沒辦法,隻好把他打了一頓,讓他吃了點皮肉傷,鎖好回到了樓上房間裏。
直到躺到了床上,祁天養還是氣呼呼的,我看他為了老徐氣得不輕,便想安慰安慰他,可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匯,隻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
拍了一會,他突然轉頭看我,“我心情不好,你怎麽不安慰我?”
“我不是正在安慰你嗎?”我有些委屈的說道。
“你這樣也叫安慰?”
“那怎麽才算安慰?”
“這樣……”
祁天養說著,便湊到我的身邊,對著我的脖子嗅了起來,手也不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