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去,在遠處的山腰間,有一座類似於廟宇的建築。
雖然距離比較遠,我們並不能看清楚那建築的全貌,但是卻能夠感受到一種莊嚴的氣息。
能夠在這麽深的大山裏建造那樣廟宇的,絕對不會是為了增加進香錢的地方。
在那廟宇的四周,有很高大的青鬆綠竹,也有果樹相伴,點點紅色應該是某種花卉。
雖然我們此時能夠看到那廟宇,也能夠猜到那廟宇十有八九就是天陰觀。
但是想要上到山上去,再進入那廟宇裏麵,應該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起碼這山很高,不是幾十分鍾就能走上去的地方。
而且這裏的山路很陡峭,有的地上開出來的路就是在懸崖上。
真不知道那天陰觀的陰陽師們是怎麽行走的。
在看到天陰觀的時候,曹德旺表現的竟然比我還要激動。
本來給我講解陰陽術的人突然住嘴,腳下加快速度,向著往上盤桓的山路方向走去。
我和白輕語想要不掉隊的話,還時不時需要小跑兩步。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是在山腳下的山溝裏麵,想要走上去並不是很容易。
但是曹德旺卻好像如履平地一般。
我心中暗歎,這曹德旺得有多麽的想要再次見到自己的師傅?
這也讓我對天陰觀的張天成產生了很大的好奇感。
哪怕是曹德旺,在上山的時候速度也不由慢了下來。
這山路真的是很不好走。
曹德旺和白輕語兩個人身手可以,所以看起來也還不算很累。
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要不是一路有白輕語在攙扶著,估計我早就掉隊了。
雖然天陰觀看著也不是很遠,但我們三個人足足走了一整天也沒有走到。
此時的我們已經到了深山中。
此時的山路也更加的崎嶇,一棵又一棵的參天大樹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直到天黑,我們都依然在山上,我的身體也終於熬不住了。
曹德旺還想要向上走,但我卻是死活一步都不動了。
無奈之下,我們準備在這裏再等一夜。
在這山林之中,夜晚也更加陰沉,比在山腳下的時候還要更加黑一些。
“你們說,這山裏麵這麽陰暗,會不會又有邪祟?”我有些擔憂的問道。
山腳下那一次的小女孩事件已經給我形成了心理陰影。
白輕語說道:“這裏距離天陰觀這麽近,應該不會有那些邪祟了吧?畢竟陰陽師可是邪祟的天敵。”
然而曹德旺卻沉聲說道:“恰恰相反,越是有廟宇道觀的地方,那種東西越多。”
“這是什麽道理?”我沒有明白曹德旺的意思。
曹德旺解釋道:“雖然陰陽師是邪祟的克星,但是陰陽師也更懂得馴化邪祟,所以說著山裏麵很有可能會有天陰觀陰陽師抓的精怪和鬼魅。”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我擔憂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隻看到了一片黑。
夜風呼呼吹著,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時不時還會有夏蟲的窸窣。
偶爾一兩聲夜鶯的啼叫,反而給這夜增添了幾分神秘。
遠處山崖上有孤獨的狼的長嘯,似乎是熬受孤獨之後的嘶鳴。
深深的山澗中有時也會有某種不知名野獸的慘叫,會讓人突然心頭一涼。
我不由得暗歎這天陰觀的長老們還真是是會選地方。
要是我的話,打死也不會願意在這種地方居住。
哪怕是沒有什麽邪祟,光是夜晚的這種氛圍都能夠把人嚇個夠嗆。
突然,一個不知名物種嗖的一聲,從我們旁邊的草叢中一掠而過。
我們三個人同時嚇了一跳,尋著那個聲音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有一對幽綠的眼睛正看著這裏。
我的心中突然一陣寒意湧起。
“快看那棵樹上。”白輕語突然指了一下那雙幽綠眼睛旁邊的那棵大樹上麵。
繁茂的枝葉讓那裏看起來比別處更加黑暗。
但僅僅是一眨眼的瞬間,那棵樹上竟然突然有無數雙幽綠的眼睛在閃爍,而且在向我們發出一種警示的信號。
“那……那是什麽東西?”我的眼睛絲毫不敢從那些幽綠的眼睛上麵移開。
“不知道,但我感覺是遇到邪祟了。”曹德旺的聲音低沉,語氣裏麵也充滿了警惕。
能夠讓他用這樣的語氣對待的事情,絕對非比尋常!
“要不,我們逃吧?”白輕語建議。
“恐怕逃不了了,你們看看四周。”曹德旺無奈說道。
好奇之下,我們都向四處看去,竟然有許許多多的幽綠色眼睛將我們三個包圍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我的心中一沉。
“看來我們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你們兩個要小心。”
曹德旺說著將自己的匕首向我遞了過來,並說道:“你拿著這個,有危險的時候用於自救。”
“那你呢?”我擔憂地問。
“如果連我都擋不住的話,那我們三個將會成為這裏的屍骨。”曹德旺的語氣裏麵充滿了嚴肅。
就在這是,那些幽綠色的眼睛竟然開始緩緩向著我們靠近。
“準備戰鬥。”曹德旺的聲音竟然也在顫抖,難道就連他也害怕了。
就在我們認為這一次死定了的時候,我們的四周突然傳來了“噗……噗……”的聲音。
而那些幽綠色的眼睛竟然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僅僅是兩三秒鍾的時間,那些幽綠色的眼睛竟然全部消失。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到天陰山?”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的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
而同時,有腳步聲從我們前麵響起,十多個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這些人的身上全部都穿著藏藍色八卦袍服,手裏麵都拿著劍。
不是桃木劍,而是金屬製成的劍。
這些人看起來更像是電視劇裏麵的道士樣子。
“哦,我是天陰觀張天成長老的外家弟子,這兩位是我的徒弟和我嫂子,我們來天陰觀是想要找我師傅,讓他老人家給我徒弟治療身上的屍毒。”
曹德旺的聲音很謙卑,但我聽了他的話後,差一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他一直以為白輕語就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一直叫白輕語為嫂子。
現在我都成了他徒弟了,竟然還將白輕語稱為嫂子。
也不知道在他的心裏,這輩分究竟是怎麽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