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看台上,施洋看向龔程:“你的寶貝和人抱一起了。”
龔程冷笑了一聲。
施洋揚眉:“怎麽?想法又變了?你眼巴巴的跑到這裏來,還真是看比賽的?”
龔程看著在遠處擁抱的兩個人,眼神很冷:“那個人對男人也行的,不過我得到消息,他前兩天還和男人開了房,至少他現在有人,應該不會有動文浩的想法。”
“你怎麽確定?人心都是善變的,既然對男人也可以,放著身邊的小鮮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龔程眼睛眯了幾分,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施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行了,這件事交給我,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龔程看他。
施洋豎起手指貼著嘴唇:“噓,說出來就不靈了。”
“別惹事,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開心點就好。”
“幫你忙我很開心。”施洋揮了揮手,“行了,別說了,我看著辦。”
龔程還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對施洋……哪怕那件事是因為局勢的需要而在無奈下做出的決定,他還是覺得對不起施洋,語氣和態度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世錦賽在四天後,曆時十五天,正式結束。
中國遊泳代表隊拿了7金4銀5銅的好成績,文浩的那枚金牌為中國遊泳隊的獎牌榜爭光添彩,也是他個人的最好成績。
遊泳總局很開心,宣布給這些隊員放了七天的假,不過在那之前,必須先參加一場慶功宴。
往年,文浩都是陪襯,今年手上捏了兩塊金牌,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那種苦盡甘來意氣風發的感覺,隻要是個男人就會迷上。
在歡笑聲中,這天晚上文浩喝了不少酒,總局的領導撤離後,隊員們又商量著去了一家KTV唱歌。
文浩自然跟著去了。
同去的還有不少年輕愛玩的教練,葉書文和遊明傑也被大家起哄,硬拽上了車。
KTV的豪包裏群魔亂舞,塞下二十多個遊泳運動員還是有些勉強,人坐的到處都是,酒瓶子在桌麵上堆的都沒有放果盤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壯人膽,晚飯就有些醉了的文浩在喧鬧的黑暗中尋找葉書文的身影,在抓住遊明傑去廁所的空隙,拎著酒瓶就坐在了葉書文的身邊。
他想表白了。
呃……萬一被拒絕了怎麽辦?
不如兩個人都喝醉了吧。
他不想被拒絕,酒能亂性,或者直接獻身也可以。
音響裏放著勁爆的音樂,舞池裏都是扭曲的身影,文浩癡迷的看著葉書文,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教練,敬你一杯。”
龔程接到施洋的電話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施洋讓他去“童話”的163號包廂。其實自從發生了那些事情後,他們已經很少在外麵玩了,最近雖然解了禁,但是已經習慣了平靜的生活節奏後,一時間還想不起這些聲色犬馬的地方。
龔程本來不想去,可是想著那個人畢竟是施洋,也隻能重新換上衣服,開車上路。
“童話”距離他的住處有些遠,幾乎跨過了大半個北京城,而且“童話”的各項水準都隻能算是一般,他們從來沒有選擇那裏過過夜生活,龔程甚至還借用導航才找到地方。
四百多萬的跑車停在門口,還沒等龔程打開門,三個泊車小弟就衝了過來,在車裏他甚至還聽見了門被扣動的聲音。
龔程蹙眉,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覺得自己被施洋涮了。
泊車小弟還在摳門,三個人甚至出現了推搡的情況,龔程一腳油門,自己開進停車場裏去了。
從負一樓的停車場坐電梯上了三樓,電梯門一開,露出了“童話”內的裝修。不算太差,但是距離出色又遠了點,龔程不置可否。
找到163號包廂,裏麵沒有音樂聲,門推開,屋裏就角落亮著一盞燈,施洋就坐在靠近燈的方向看著他。
“真夠慢的,都半個多小時了。”施洋抱怨了一句,站了起來,“人在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
龔程這才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文浩。
“怎麽回事?”龔程臉色不太好,他有點擔心是施洋做了什麽。
施洋笑了:“喝多了而已,他們今天開慶功宴,醉了一大堆,我進去接人裏麵都快炸了,把人帶走也沒人問上一句。”頓了頓,施洋說,“你知道我接他的時候他說什麽嗎?他說教練,我喜歡你。你看再晚一點,說不定就真告白了。”
龔程的臉完全沉了下來。
施洋走到龔程麵前,拍了拍他的手臂:“給你兩個意見,對待變心的人,要不就幹幹脆脆的斷了,要不就用點雷霆的手段。文浩我了解的,跟女人似的,那一塊很有一些潔癖,你要是把他上了,他心裏肯定會有疙瘩,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對那個什麽教練有想法了。”
身後傳來關門的身影,龔程的視線收回來,看向了在沙發上睡得東倒西歪的男人,很安詳的容顏,毫無防備的讓人火大。
他走過去,一腳踢開礙事的桌子,然後蹲在了文浩的麵前,捏著男人的臉晃了晃,眸色暗沉。
“你喜歡別人?還要表白?笨蛋!那個男人前段時間才和別人上了床!他既然對男人也可以,要是心裏有你,早就動手了,怎麽還輪得到你主動?”
“呐,表白之後呢?成功了怎麽辦?你們會接吻嗎?”
龔程眯著眼,手指按在了男人的嘴唇上,不輕不重的揉捏著,看著男人的嘴唇一點點的腫脹起來,他俯下身子,在那個唇上輕輕落下了一吻。
想念了很久的唇,柔軟燙熱的,幾乎瞬間就貼在了龔程的心髒上。
止不住的顫抖。
呼吸亂了。
他探出舌頭,緩慢的舔著男人的嘴唇,吸吮著,然後將舌尖抵進男人的唇瓣裏,微微開啟的牙關讓他輕而易舉的深入,燙熱柔軟的口腔裏有的酒的甜味,他已經醉了。
感覺來的快而強烈,心裏的渴望叫囂著,還有一種滿足感,時隔快三年了,他終於再次親到了男人的唇。
多可笑!
他堂堂的龔家三少會在這樣一個二流KTV的包廂裏,偷偷的去親吻一個酒醉的男人,甚至滿足的差點就□□。
顫抖的呼吸染上了潮濕,龔程的腦袋裏不斷重複著施洋的話語,像是魔障了一樣,他掀開男人的衣服,將手伸進了男人的褲子裏。
是的,文浩對他的無法容忍,也說明了文浩對自己可能的要求,這個男人在分開的時間裏一直沒有新的愛人,這隻能說明他對這一塊有著一定的潔癖。隻要破壞了男人的底線,這個男人一定會縮回殼子裏,不止表白,他可能甚至再也不敢對那個老男人再有多餘的心思。
而自己,得償所願,得到覬覦了很久的人,讓對方必須重新的正視自己,哪怕是痛恨,也總比在對方的心裏沒有一點分量要好。不斷地打破男人的底線,不斷地逼近著,占有著,當這個男人退無可退,躲無可躲的時候,終將會屬於自己。
魔念滋生。
握著男人的手,緩緩的,動了起來……
文浩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很茫然。視野漆黑,他一時間完全不能分辨自己在哪裏。
身體的觸感很敏銳,被壓抑在身體內部的欲.望正在蘇醒,舒服的他幾乎想要呻.吟出來。
“嗯……”呻.吟的聲音從嘴唇細碎的溢出,酒意濃濃的大腦指揮著他放任在這種舒服的感覺了。
他抬起手,蓋在額頭上,遮擋了房間裏本就不多的光芒,在那迷迷糊糊的眩暈中,閉上了眼睛。
好舒服。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舒服了……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渾身的感覺好像都集中在了那處,被溫暖潮濕的東西包裹著,是用手絕對無法感受到的爽快。
不過……這是什麽?
有點陌生了,時間太久了,有點想不起來這是什麽了。
如果不是用手……對了,手都是自由的,那麽是什麽呢?
難道是……咬!?
電光火石間,文浩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幹什麽?身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抬起頭,艱難的去看。
黑暗當中,一個人跪在他的雙腿中間,起伏的黑影描繪出一道道曖昧的線條。
努力回想著喝醉前最後的記憶,心髒在顫抖,就連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輕輕地喊著:“教練?”
然後,伏在雙腿中間的男人抬起了頭……
龔程?
龔程!!
文浩嚇得酒馬上就醒了。
渾身僵硬成了石頭,剩下的話都被他卡在了喉嚨裏!
龔程,怎麽是你?
你對我做了什麽?
教練呢?
你怎麽敢做這種事情?教練知道嗎?他知道嗎!?
話,太多,被堵在了喉嚨眼兒裏,睜大的雙眼裏映入龔程扭曲的一張臉。
“你喊誰?”
對方沙啞著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