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喊得很大聲,方圓幾十米都聽得到,一來是因為情況危急怕鍾笙聽不清楚地址,二來是為了虛聲恫嚇歹徒,讓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就在附近馬上就會趕到,以此逼退歹徒。
誰曾想,手機那頭卻傳來鍾笙冷靜的聲音。
“……是我。”
“你說什麽?”
“跟在你後麵那台車裏的人,是我。”
蘇酥酥慢慢止住了腳步,轉過身望去,卻真是鍾笙那台銀色的蘭博基尼。
蘇酥酥掛了電話,氣呼呼地小跑過去,敲了敲他的車窗。
鍾笙緩緩按下車窗,揉了揉耳朵,像是被蘇酥酥方才的驚呼炸破了耳膜。
蘇酥酥抱住手機,皺著眉頭幽怨道:“你好端端嚇我做什麽?”
“誰知道你警惕性這麽低。”
鍾笙麵無表情地看了蘇酥酥一眼,抬了抬下巴,“上車。”
言簡意賅的樣子,特別有霸道總裁的風範!
蘇酥酥小兔子乖乖一般從車前繞了過去,拉開副駕駛座車門。
有鍾笙在身邊,蘇酥酥就像小魚兒遊到了海洋裏,每個毛孔都喂飽了水,嘴角都會不自覺上翹,她緊繃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喜滋滋說:“你特地來接我的嗎?”
鍾笙握住方向盤,看都不看蘇酥酥一眼,清俊的臉龐側到一邊,像是在看左側的後視鏡。
瑩潤的薄唇裏吐出兩個字:“順路。”
蘇酥酥笑得眯彎了眼睛,長長地噢了一聲:“順了十幾個街區,都能同路,咱們這緣分該是上輩子打娘胎裏就結下的吧,既然這麽有緣,不如早日結成連理……”
鍾笙看了蘇酥酥一眼:“你又受什麽刺激了?”
蘇酥酥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受刺激了?”
鍾笙抬起眼皮看了蘇酥酥一眼,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蘇酥酥忍住想要向鍾笙傾訴的**,到底沒有將伶俐俐的**拿來和鍾笙講,蘇酥酥打開車內收音機,調到點歌台,裏麵正在放一首纏綿的歌曲。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qiē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動聽的音樂讓蘇酥酥徹底放鬆下來。
“你不是說我長相很安全不會碰到歹徒的嗎?怎麽還從醫院裏一路跟到這裏?不放心我?”
蘇酥酥開口詢問。鍾笙能夠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伶俐俐家門口,隻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從醫院出來之後,鍾笙便開車一路跟到了伶俐俐家。
蘇酥酥感動得心裏直冒泡。
鍾笙像是沒有聽到蘇酥酥的話,一聲不吭,專心致誌地開車。
遠方的霓虹映在他的眼眸裏,像是琉璃般剔透。
浮光掠影,燈火闌珊,掩蓋住了他所有的情xù。
蘇酥酥甜滋滋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蘇酥酥羞澀地看了鍾笙一眼:“你喜歡我。”
“你果然是受到的刺激太大。”鍾笙墨玉般的眼睛,掃了蘇酥酥一眼,眼神慈悲而柔和,“現在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蘇酥酥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嘴角無法抑製的上揚:“這句話是在說喜歡我。”
“連人話都聽不懂了,應該是真的病的不輕吧。”鍾笙自言自語地說。
“這句話是在說我很可愛。”蘇酥酥直勾勾地看著鍾笙。
鍾笙看了蘇酥酥一眼,風清雲靜的樣子:“你的耳朵生來是為了裝飾的嗎?”
“這句話是在誇我的耳朵很漂亮。”蘇酥酥笑眯眯說。
“……”鍾笙無語:“你究竟是從哪裏聽得出我在誇你耳朵很漂亮?”
蘇酥酥笑得眼睛都眯得看不見了:“這句話是在說我長得很美。”
鍾笙:“……”
鍾笙幹脆不說話了,留蘇酥酥一個人自導自演。
蘇酥酥臉上的笑容甜膩得像是蜂巢蜜,她黏糊糊地說:“你現在每次罵我,我都覺得你是在向我表白。訓導我的話,全部都會被我自動翻譯成我愛你。”
蘇酥酥捂住自己滾燙的臉,憂心忡忡道:“我是不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鍾笙抬起眼皮:“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那倒是不用,肚子有點餓,你先送我去吃飯吧。”蘇酥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鍾笙看了蘇酥酥一眼,開車將蘇酥酥帶到一家低調的餐廳,蘇酥酥和鍾笙在吃這個方麵格外合拍,兩人都是喜歡吃甜膩的食物,這家餐廳鍾笙自己常來,有許多極具特色的甜點。
蘇酥酥拿著菜單胡點一通:脆皮檸檬雞,芝士培根焗薯蓉,冰火菠蘿包,芒果慕斯,草莓巧克力……蘇酥酥點完菜抬頭看了鍾笙一眼,他正低頭看手機,淡淡的手機屏幕熒光親吻他的臉。
單手打字的樣子非常令人著迷呢。
蘇酥酥目眩神迷。
想要化作他臉上的熒光撫摸他的臉。
蘇酥酥拿菜單擋住自己上翹的唇角,隻露出彎彎的眼睛,小聲說:“鍾笙,你說我們倆現在像不像在約會……”
鍾笙的視線沒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過,手上打字的速度不減,頭都沒有抬:“不像。”
“那要怎麽做才像呢?”蘇酥酥又問。
鍾笙抬起頭,看了蘇酥酥一眼:“怎麽做都不像。”
蘇酥酥鼓起腮幫子,可惜道:“真沒意思,還以為可以做一做像情侶的事情呢……”
鍾笙的眼皮跳了跳,沒有吭聲。
兩個人吃的都很少,蘇酥酥把剩下的菜打包帶回家當夜宵,剛吃完飯,蘇酥酥不想這麽早上車回家,於是決定到附近逛一逛消食,鍾笙自然不肯。
不過在蘇酥酥眼裏,鍾笙的不肯,就是肯的意思。
畢竟他是一個口是心非的磨人的小妖精呀!
蘇酥酥死拖硬拽死皮賴臉把鍾笙強擄著陪自己逛街。
附近有一個花鳥市場非常有名,蘇酥酥想去買一點盆栽拿回去養,結果卻被幾隻小黃雞吸引住了注意力,老板說這是新培育出來的迷你雞,永遠長不大,最近在寵物市場上備受歡迎,供不應求。
“多少錢一隻呀老板?”蘇酥酥捧著一隻小黃雞,都快要被萌化了。
那小黃雞隻有蘋果般大小,毛茸茸的,捧在手心裏,就跟捧著黃色的布偶似的,非常乖巧。軟軟的雞爪踩在蘇酥酥的手心裏,像是在給她按摩,踢踢踩踩,非常的舒服。
嫩紅色的雞喙看起來就像是枸杞一樣,被它含在嘴裏,讓人有上去拔一拔的衝動。
它濕漉漉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蘇酥酥,歪著腦袋,“啾啾”地叫著。
非常有靈氣。
老板笑吟吟地說:“不貴,一隻兩百塊,今天已經賣出去五隻了。”
“那我買一隻。”蘇酥酥掏錢包給錢,又買了一些糧食,一個雞窩,和一個食盆,正準備離開,卻聽到那雞籠裏嘰嘰喳喳發出撕心裂肺的“啾啾”聲。
蘇酥酥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卻聽老板擺手說:“沒事兒,它們是一窩生下的,所以特別有感情,每次有兄弟被買走,他們都會這樣叫,沒什麽事兒的,姑娘你放心吧。”
蘇酥酥看了那剩下的三隻小黃雞一眼,心中惻隱,掏出錢包說:“剩下三隻我也要了。”
老板十分高興,給蘇酥酥打了八折,隻收了四百八十元,直誇蘇酥酥有愛心。
蘇酥酥一手拎著雞籠,一手纏住鍾笙的手臂,笑眯眯說:“聽到沒?老板誇我有愛心呢!”
鍾笙手上拎著蘇酥酥買的雞窩和食盆,麵無表情地說:“需要我提醒你你晚餐吃的檸檬脆皮雞嗎?”
“真的誒,你不說我都要忘了。”蘇酥酥不以為恥,高興地說:“既然這麽有緣,那麽這四隻小黃雞就叫檸檸檬檬脆脆和皮皮好了,祭奠一下它們的前輩。”
鍾笙的眼皮跳了跳:“該不會這四隻小黃雞最後的下場就是做成檸檬脆皮雞被你吃下肚吧?”
蘇酥酥拎著雞籠,仔仔細細看了一下,認真說:“太小了,都不夠我塞牙縫。”
鍾笙:“……”
你竟然還真的認真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