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這次任務動手之前,我就已經知道,那處有埋伏。”
“什麽!”宋一柃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那次任務的情形,他找白然打聽過,前後情況,知道得較為詳細。任務之前和之後,阮鬱都從未說過埋伏之事。而如今,她卻說,她早就知道了!
宋一柃氣極:“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徐紫或者是白然?而讓徐紫白白的上前,差點丟了性命!”
阮鬱說道:“我不過是在無意中聽到他人對話,知道了這件事情。當時白然又未在,我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她?任務既然接下,總得去完成,有埋伏,沒有埋伏,又有何異?”
“你明知若是知道有埋伏,計劃定會改變,應可避免讓徐紫受傷,而且讓任務順利完成。但你卻選擇閉口不言,你這麽做,究竟是安的什麽心?”
“安的什麽心?”阮鬱竟笑了,笑罷,臉上陡然現出厲色來:“我安的心,又何懼你知?”
“自進聖淵堂到現在,徐紫處處壓製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論資曆,她隻比我早入堂一月,卻要叫她師姐;輪武功,我們資質都不錯,可她卻比我天賦要好上那麽一點,就那麽一點,我便始終越不過她去。平日裏,重要任務輪不上我,重要事情,烏廷淵也常常隻找她商量。這些我都能忍受,但她不該的是,同烏廷淵走得那麽近,每次看到她同烏廷淵那沒大沒小、無拘無束說話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上前去,戳穿她那張偽善的臉。她有什麽好的?為何,烏廷淵卻隻看到她?看不到我?”
“在這堂中,從來都是各做其事,堂主對於任何人,都無偏袒。”宋一柃沉痛說道:“可你竟為了這嫉妒之心,要害徐紫,你心中何忍?”
“我不過是隱瞞未報,我並未真正害她,害她的,是那些埋伏在那兒的人!”阮鬱叫道。
“我不同你爭論這些,我這便去告訴堂主,你做的好事!”宋一柃叫道,便待離開。
阮鬱卻一擰身,攔在門口,直直望著宋一柃,卻忽然柔聲說道:“我知你喜歡徐紫。不如這樣,你帶徐紫離開,你帶她浪跡天涯,豈不開心?何必要在這裏受這煎熬之苦?現如今我給她喝的藥,不過就是讓她昏迷得更久一些,對身體並未有損害。說不定過些日子,她就醒了,你的夢想,也能成真。而我,也不用再照顧徐紫,能和烏廷淵攜手麵對那即將到來的大戰了!我們各得其所,如此有益之事,何樂而不為?”
帶徐紫離開?聽到這句話,宋一柃心中,忽然一動。
這麽多年來,他在痛苦裏煎熬,遠遠的看著徐紫,卻無法真正的靠近她。
如今她昏迷不醒,若是在堂內,他隻怕,見她的麵都多有不便。但是,若是他帶她離開,他便能好好的照顧她,待她醒了,無論她接不接受他,他都願意,陪伴她,直到海角天涯。
他心中想著離開之後的事情,竟心潮澎湃起來。
阮鬱見他沉默,知他內心在動搖,她的心中,更加篤定了。
她不怕將此事,同宋一柃說出,便是算定,宋一柃會對她提出的,帶走徐紫一事,極為感興趣。若是徐紫不在這裏了,那麽就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夠阻礙她去尋烏廷淵了。
“你放心的走罷,我自會同堂主解釋,你二人不過是兩情相悅,私奔走了而已。堂主也不會,心存芥蒂。”
真的,帶徐紫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