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不少人捂住耳朵,皺緊了眉頭。
席小雪足足吼了三分鍾,才停下來。
整個車廂怨聲載道,這都什麽人啊。
席小雪感覺嗓子都廢掉了,暈沉沉的扶著回自己的鋪位。
岑楊一臉茫然。
岑歡拍著小桌子吐槽,“人家唱歌要錢,席同學唱歌要命!”
岑鬆三兄弟忍不住笑起來。
何秀麗和大丫回來,發現氣氛有點歡樂,剛才發生了什麽?
岑楊端著搪瓷缸靠近何秀麗,“剛才席同學過來,似乎有啥要跟我說,突然唱起歌來了,隻是唱得好難聽啊,跟被掐著脖子的公雞似的。”
他順口把岑歡的評價告訴了何秀麗。
何秀麗看看岑歡,隱約明白了什麽。
雖然她剛嫁進岑歡家沒多久,但她最近幾年在岑家沒少待。
對岑歡的離奇,有些了解。
剛才八成是席小雪過來,又想打岑楊的主意。
岑歡看不過去,故意搞鬼呢。
結婚之前,岑歡就委婉的跟她提過岑楊這個人心腸有點軟,讓她多看著點兒。
事實上她謙虛了,岑楊哪裏是心腸有點軟,是心腸太軟了好嗎?
她走到岑歡麵前,岑歡遞給她三個包子和半搪瓷缸熱豆漿。
何秀麗吸吸鼻子,好香啊,她端著包子和豆漿回自己那邊去吃飯。
岑楊跟著她走了。
大丫上前去領包子豆漿,岑歡也給了她三個包子和半缸子豆漿。
岑鬆和岑橘對視一眼,包子是定量的。
大丫給了席小雪兩個,現在不夠數了。
不扣大丫的,肯定有人不夠吃。
所有人都領完包子後,就剩下一個包子了。
靳以驍把自己給岑歡留著的包子,從中鋪遞給她。
岑橘,岑楊紛紛遞出一個包子。
岑歡搖頭,把那個包子丟進熱豆漿裏泡著吃完,拿著搪瓷缸去廁所那邊洗。
剛才她想試探一下席小雪有多不要臉,所以這個後果得她來扛。
大丫是她帶出來的,不能叫那丫頭餓肚子。
岑楊有何秀麗看著,她多少能放心點兒。
靳以驍,岑鬆,岑橘暗暗歎口氣,把自己的包子丟進豆漿裏,胡亂吃了,去刷缸子。
岑歡洗完缸子回去,跟他們狹路相逢,她壓低聲音告訴岑橘,“五分鍾後,讓舅舅看著行李,召集所有人到兩個車廂中間的空位置去開會!”
岑橘點點頭,暗暗鬆了口氣。
席小雪纏上他們這些人了,必須得想個辦法解決。
開會,太有必要了!
岑橘的動作很快,隊伍很快在車廂連接處集合完畢。
岑歡環視了大家一圈兒,“今天的事情你們怎麽看?”
岑楊撓撓頭,有些不明就裏,“今天啥事兒啊?”
大丫也找不到北。
何秀麗嘴角一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席小雪故意纏大丫。”
“不,不會吧,席小雪挺好的。”大丫下意識的搖頭。
岑楊附和。
岑歡揉了揉太陽穴,“二哥,四哥,靳以驍你們發現了什麽?”
“我覺得咱們可能穿得太好,叫人盯上了!”岑鬆無奈的笑笑。
岑橘點點頭,“尤其大哥,穿得好頭發還整得周正。”
何秀麗暗暗吐舌頭,岑楊的頭發今天是她幫忙弄的。
岑榛不太理解一件事兒,“五妹,你以前出門都很低調,這次為啥讓我們正常穿啊?”
岑歡攤攤手,她的出發點是沒錯的,但她沒想到會遇到席小雪這樣的人。
嚴重懷疑席小雪是穿越人士,傳說中的海綿女。
隻不過她吸的不是才華而已。
“以前咱們最多去市裏,現在是去京城,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大了。
等你們下車就知道了,天子腳下是個什麽樣子。
而且我們的條件擺在這兒,可以正常穿。
如果開始低調,後來高調,反而不好。”
大家覺得岑歡說的有理,紛紛點頭。
岑歡對靳以驍挑挑眉,大哥,等你呢。
靳以驍把玩著打火機,慢悠悠的開口,“我們剛剛安頓下來,她就上來了。
位置就在我們中間,她解釋是別人給她買的票。
這一切看起來很合理,天衣無縫。
其實這是最大的漏洞。
我們這群人的票是大丫媽走內部渠道拿到的整輛車最好的位置。
離廁所和洗臉的地方距離相同,既聞不到異味兒,又不用走太遠。
這樣的位置,沒有關係是弄不到的。
那個女孩兒說她省吃儉用才攢了學費去上學。
大丫,你爸媽省吃儉用過嗎?”
大丫摸摸鼻子,“沒,沒吧……”
爸媽工資比較高,她們姐妹也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家裏一直過得不錯。
靳以驍點點頭,“大丫的話側麵反映了席小雪有問題,她跟二牛換位置的事情,你們都聽到了。
二牛比較壯,岑歡特意把他安排在下鋪。
他那個體格根本上不了上鋪,從這一點說明席小雪很自私,隻考慮自己。
我在外麵就看到她了,她盯的是岑歡。
岑歡往哪邊走,她就往哪邊挪。
我們剛排好隊,她就在我們邊上哭上了。
岑歡沒有搭理她,但架不住有人理她,給了她接近我們這群人的機會。
她丟了錢,又頂著大學生的身份,這一招很吃得開。
我們中有人不斷上當,給她機會纏上了我們這群人。
至於其他的,岑歡知道,我就不說了。”
岑歡驚訝的看著靳以驍,她,她沒發現自己是目標。
在場其他人集體目瞪口呆。
大丫暗暗懊惱,她怎麽這麽笨啊。
靳大哥說得對,席小雪那麽對二牛,足以說明問題。
她被席小雪是大學生,還丟了錢怪可憐的套住了,看不到事情的本質。
岑楊看到岑鬆,岑榛,岑橘飄過來的視線,不自覺的低下頭。
“不是,她想幹啥啊?”王二牛急了。
他把岑歡當親妹妹,聽到有人盯上岑歡了,心裏有點慌。
“難道是……”岑鬆抬頭看向靳以驍,尋求他的認同。
靳以驍點點頭,不是她是誰?
岑歡那天領了獎就跑了,轉天他和岑鬆去市二中找校長確認卷子數量,聽到他們在議論那個教育股長被開出公職的事情。
那個男人跟岑歡沒有關聯,但是他媳婦肖紅梅是岑歡的敵人。
肖紅梅欺負岑歡身邊的人她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宏都商店的罐頭,突然斷供,應該也跟那件事兒有關。
還有岑歡去找了岑恭媳婦,多半也被人發現了。
他們一行人去京城,鍾辛自然坐不住了,在路上送給了他們一份兒禮物。
席小雪,這個人突然混到他們中間,還考上了京城的大學,嗬——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