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冬拉著岑清河進來。
岑歡急忙爬起來,下炕趿拉上鞋子。
“岑歡,我跟我爸今天的三輪車是你家的,我爸還不信。
你自己跟他說,是不是你家的?”
“岑叔,我正好有點事兒跟你說!”岑歡朝桌子邊走去,招呼岑清河父女坐下說話。
岑清河和岑冬對視一眼,走到岑歡身邊坐下。
岑歡把自己想成立運輸隊的事情告訴岑清河,並以高薪聘請他當運輸隊的隊長。
順便帶一下王二牛。
另外她打算讓瞿小華跟著岑冬學做罐頭,三個月內按學徒工結算,50元/月。
三個月後按照熟練工80/月結算。
一家四口都住在她家,包吃包住。
如果他沒意見,盡快把工作處理一下,收拾一下開三輪車把家電搬到省城去。
岑清河消化了半天,才消化完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這麽好的條件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媳婦不上班之後,他一個人去上班好像也沒啥意思。
周遠天天去運輸隊纏他,想要頂替他的工作。
他煩都煩死了。
現在他們家是單職工,單位催著他們搬到單身宿舍去。
他正發愁該怎麽安頓呢,岑歡全都給她安排好了。
岑清河搓著手出去找他媳婦匯報這個喜訊,順便把岑冬帶走。
岑歡看起來挺累的,讓那丫頭好好休息休息吧。
岑歡眯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聽到家裏鬧嚷嚷的,爬起來伸了個懶腰,下炕出去。
岑鬆從外麵進來,看到岑歡立即走上去匯報,“五妹,他們在鬧洞房。
我把王大娘家,曲家,王二娘家,岑叔家的伴手禮發出去了,剩下的還沒發。
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夏叔給你留了飯菜,你現在就吃嗎?”
“好,和家的我自己發,剩下的你負責。”岑歡揉了揉空癟癟的肚子,點點頭。
中午靳以驍搞破壞,她都沒吃幾口飯。
岑鬆讓岑歡回去等著,他這就去給她端飯。
岑歡剛想說不用,她直接去廚房吃就行,扭頭看到靳以驍從廚房出來,急忙撒丫子遁走。
岑鬆去給岑歡弄了飯菜,端到房間裏。
岑榛聞著味兒一路跟著,使勁吸了吸鼻子。
岑歡滿頭黑線,這鬧的是哪一出?
岑鬆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察覺到岑歡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岑榛站在門口揉肚子,“你吃嗎?”
岑榛擺擺手,拔腿就走。
岑鬆一腦子問號,不知道岑榛在搞什麽。
岑歡走過去,拿起筷子發現岑榛坐在客廳裏,視線往她碗裏飄,“三哥,沒吃飯嗎?”
岑鬆雙手一攤,在岑歡對麵坐下,“可不是咋的,晚上大家怎麽勸他,他都不吃,不知道鬧的哪一出。”
“我知道!”岑歡篤定的說道,湊近岑鬆嘀咕。
“八成是吳楠說什麽了,他要減肥呢。
我說他都不聽,這下找到降他的了,嘖嘖。”
岑鬆思索了一會兒,發現還這有這個可能。
今天他好幾次發現岑榛愁眉苦臉的,還問自己他是不是特別胖?
“五妹,吳楠比大嫂的家世還好,三弟……”
“走一步算一步吧!”岑歡十分樂觀。
岑榛現在還小,她還有發展空間。
“好吧,我聽你的!”岑鬆點點頭,他把今天的疑問一股腦兒拿出來問岑歡。
全部得到解答之後,岑鬆暗歎,幸虧有五妹,不然大哥這婚禮可能會以慘淡收場。
五妹真的很厲害,她看得很遠。
當初印卷子的時候,她每次都會多印五份兒,以備不時之需。
那些卷子被他和岑橘拿去又做了一遍。
剩下的有人丟了補一份兒。
五妹手裏始終保存著一份兒空白卷子,領航狀元卷就是那些空白卷子裝訂成冊的,反手就賺了一大筆。
五妹常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她就是那個時常在準備的人。
“這段時間你累壞了,好好休息休息,迎接開學。
剩下的事情,你交代一下,我們幾個去辦。”
“行,我確實覺得有點兒累!”而且她還要出去搞事情,需要自由時間。
“大哥的婚事塵埃落定,剩下的就是家裏的罐頭生意。
我打算在側麵再開一道門,在麵包房後麵的位置蓋一間作坊。
王大娘一個人的能量和經曆有限,我打算發展一下朝咱們伸出橄欖枝的王二娘婆媳三個和花大娘。
這樣產值能上去,也不會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他們做出來的罐頭,先暫時存放在家裏。
以後或支援京城,或繼續供應宏都商店。
咱們快出發了,舅舅還沒給我準確回複到底跟不跟我們走,你旁敲側擊的催催,讓大家開始著手收拾行李。
三天後,咱們就出發。
卷子生意超乎我想象的順利,明天你和靳以驍一起去市裏印刷廠把那五萬份卷子都印出來。
記得帶上王大牛和嫂子,讓他們在廠長麵前混個臉熟,以後讓他們倆負責印刷送貨的事情。”
岑歡從兜裏翻出6000塊錢放在岑鬆麵前,“這些錢你拿著,2000支付印卷子的定金,再給王二牛夫妻預支一個月工資,讓他們在市裏找個招待所住下來,等把卷子都印完,送完後就去省城。
家裏有鬼,他們沒法待。
他們剛走出門,肯定很多都不懂,你帶帶他們。
先去學校找校長把他們需要的數量統計好,約定送的時間。
然後你們去印刷廠清點好數量,借印刷廠的車送出去。”
岑歡拿出紙筆,給廠長寫了封信交給岑鬆,“明天你把這個交給廠長,他看了就會配合你。”
然後她又拿出睡覺前畫的圖紙,放在岑鬆麵前,“這是作坊圖紙,拿1000塊錢給王大爺,讓他負責找人來幹活兒,剩下的錢給王大娘,收購黃桃山楂。”
“哎!”岑鬆收起錢,把岑歡的話從頭回憶了一遍,確定全記住了,才拿起麵前的東西出去。
岑歡安心吃飯吃得飛起,很快發現桌子上有個陰影。
她抬頭看到靳以驍,是他走路不出聲兒,還是家裏鬧洞房太吵她沒聽到?
靳以驍坐在岑歡對麵,身子向前傾,“今天你出去的時候,是不是看到曲建波了?”
“沒有!”岑歡端著碗,下意識的往後縮。
岑歡躲他?靳以驍臉色陰沉了幾分,“他看到你了,還發現我在廁所。”
“啪嗒——”岑歡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她慌忙撿起來,倒著拿著扒飯。
“靳哥,靳哥!”徐威推開門進來,拉著靳以驍匆匆往外走。
“馬上就到最刺激的節目了,咱們快過去。”
靳以驍回頭看了岑歡一眼,跟著徐威離開了。
岑歡哀嚎一聲,以頭搶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