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楊三兄弟跑出去看了趟熱鬧回來,臉上洋溢著不厚道的微笑。
岑榛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岑歡,還沒跑到岑歡門口就被岑楊和岑鬆一左一右的抓住胳膊,架著往房間走,“明天又不是天不亮了,回去睡覺!”
岑歡不知道這個插曲,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她簡單的洗漱後去廚房找到了一碗溫乎的苞米碴粥,就著鹹菜條吃了。
岑歡把碗刷了,去後院揪了一把小蔥回來做了些苞米蔥花餅。
今天岑楊他們要去公社買東西,肯定趕不上吃晌午飯。
這些餅給他們帶上,路上好墊墊肚子。
岑歡把餅放在鍋裏溫著,繼續回房去絮棉花。
現在手裏這件棉襖是她的,岑楊三個人的棉襖今天買了棉花回來再做。
這是岑楊三人集體決定的。
岑歡從善如流,她確實需要一身新棉襖抵禦嚴寒,小岑歡這小身板扛不住啊!
她彎腰拿棉花,眼角餘光發現枕頭邊的石頭,鬼使神差的把石頭揣進兜裏歎了口氣。
自己當初過來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拿點錢呢。
可惜她前世千辛萬苦收藏的那些大團結,第三版,第四版的加起來小一百張了。
對於行家來說,第三版大團結收藏價值不大,她才能弄到那麽多。
如果能拿過來,那簡直……
岑歡想到這裏,眼前出現了兩紮大團結。
她雙眼發光,顫抖著雙手拿起一紮錢,仔細看了一下版本。
這,這是她收藏的那些錢,岑歡激動得快要變形了。
她隱約明白了什麽,將石頭掏出來放到枕頭邊,繼續念咒語,“烈豔藍金999,YSL圓管12號,阿瑪尼紅管……”
岑歡等了足足三分鍾,麵前毫無動靜。
她把石頭拿回來揣在身上,又念了一遍。
曾經用過那幾隻口紅,刷的一下出現在她眼前。
原來必須放在身上才起作用,難怪昨天晚上對岑春蘭的懲罰沒有成功。
岑歡突然想起了高僧提醒她的話,貼身收藏!
她有聽,沒有走心。
石頭到手後扔進包包,後來讓她丟到了辦公室的抽屜裏。
她真是蠢啊,這麽多年自己錯過了多少個億?
岑歡心神一動,又開始念咒語。
幾分鍾後,岑歡發現,請來的東西都是自己曾經用過的,或者擁有的。
岑歡有點蒙圈,那些糧食是怎麽來的?
她沒有那麽多糧食啊!
岑歡突然想起那年某川地震,她向災區捐獻了很多糧食。
難不成,昨天的糧食就是捐出去的那些?
除了這個理由,岑歡想不出來別的解釋。
她鼓搗了一陣,怎麽都找不到把東西送回去的法子。
這個bug讓岑歡很無奈,以後得小心一點兒,別叫人抓著尾巴。
她小心翼翼的把保存著她全部身家的石頭揣進了褲兜裏,還壓了一下。
然後拿著一把小鏡子照見小岑歡,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岑歡。
小丫頭長得十分出挑,如果營養跟上絕對是十裏八鄉一枝花!
難怪老虔婆會看上小岑歡,連喪門星的名聲都鎮不住。
岑歡拿起粉餅往臉上塗塗抹抹,她要掩藏小岑歡的絕世美貌,降低危險係數。
大隊東西已經分完了,歡歡喜喜的村民陸續回家,岑楊三兄弟肩挑手提走在回家的隊伍中間。
“鬆兒!”岑恭媳婦從人群中穿過來,攔住岑鬆的去路。
岑鬆臉色一沉,拉著停下來的岑楊往旁邊走。
岑恭媳婦忽略岑鬆的冷漠,拔腿追上去,“鬆兒,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岑楊看看岑鬆,接過他手裏的肉,帶著岑榛走了。
岑榛輕嗤,一步三回頭跟岑鬆交代,“二哥,你快點,咱們今天還有好多事兒要去辦呢!”
“知道了!”岑鬆看著他們走遠,連正眼都沒看岑恭媳婦。
“你要說什麽就快點說,家裏還等著我呢!”
“鬆兒!”岑恭媳婦委屈得紅了眼眶,欲言又止。
又來了!她不累,自己看都看累了,岑鬆頓時火起,拿起腳就走。
周圍的人群心照不宣的笑笑,各自回家。
岑恭媳婦隔三差五的都要來這麽一出,沒啥好看的。
幾個媳婦翻翻白眼,岑老三家那娘們兒臉皮真厚,這麽多年碰了多少軟釘子還往上湊。
我呸,當年不養人家岑鬆,現在人家長大了上趕著,什麽玩意兒。
“鬆兒,你別走!”岑恭媳婦急忙追上去,拉住岑鬆的胳膊。
岑鬆一把甩開她,大步往前走,“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以後別來找我!”
岑恭媳婦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如果她能知道岑鬆這麽聰明能幹,當年一定會給他飯吃。
“鬆兒,我娘家有個侄女不錯,回頭你相看相看就定下來吧,明年正月把婚結了。”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岑鬆冷冷的看了岑恭媳婦一眼,一溜煙的往回家的方向跑。
岑恭媳婦心裏一哆嗦,強撐著高喊,“鬆兒,說好了啊,二十六我就讓她過來相看!”
岑鬆的話,大家夥兒沒聽見。
但岑恭媳婦這話,所有人都聽見了。
眾人咂咂嘴,岑家二小子要定親?誰家閨女那麽倒黴啊?
這邊岑楊兄弟回家,進門就去找岑歡。
岑歡回頭,三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一相遇,岑楊當場哭出來。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
岑歡嘴角一抽,這是咋啦?
岑榛眼圈紅紅的,走到岑歡麵前,“五妹,你,你疼不疼?”
岑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
“一臉的泡,都破相了怎麽可能不疼,我去請葛大夫!”岑榛著急忙慌的往外跑,跟走過來的岑楊撞了個滿懷。
兩人同時捂著肩膀,錯開身。
岑榛抹了把臉,放趟子往外跑。
“三哥,我真沒事兒!”岑歡跳下炕,光著腳追上岑榛,拉著他的袖子指指自己的臉,壓低了聲音嘀咕。
“這是我自己畫的,不是起泡,一洗就沒。”岑歡一臉真誠的看著岑榛,真的,信我,我讀書多不會騙你!
岑楊提起岑歡的棉鞋走過去,放在岑歡腳下,“五妹,把鞋穿上。”
岑歡就說怎麽感覺腳底板有點涼,原來是沒穿鞋啊。
她把鞋穿上,還是涼!
腳趾頭都出來見世麵的棉鞋能暖和到哪裏去,岑歡立即把棉鞋安排上了。
岑楊再次端詳岑歡的臉,感覺不像是畫的。
岑榛一臉‘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看岑歡,明顯也不信。
“你們等著!”岑歡鬆開岑榛,撒腿往廚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