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這樣,盡管他坐在那裏,沉默著不發一言,盡管他身邊沒有圍著一群人,甚至他隻是一個背影對著她。卻仍然讓人無法忽視,一眼就看到他,知道他霸氣無比,是這裏的上帝。
楚淵帶著蘇舒走上樓去,來到那個人的身旁。
“二哥!”楚淵親切地一聲稱呼,把這個叫楚睿灝的男子從痛苦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緩緩轉過身,蘇舒抬眸看清了他的容顏,著實嚇了一跳。他的眼,他的嘴,都和燁軒好似!
在蘇舒看他的同時,他的目光也轉向了她。
然而,他原本柔和的眸光突然變得暴戾起來,就連楚淵都似乎被他突然爆發的無形氣勢所壓倒,一言不發。
蘇舒不由地打了個冷顫,眼前的他和他太像,就連眸光也如此像!她忍不住想要逃,想要逃離他的氣息。
腳隻往後移了一步,他就欺身而來,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掐住她柔嫩的脖頸。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厚薄適中的嘴唇有些發白:“你是他派來的殺我的,對不對?”
莫名其妙!蘇舒並不掙紮,她此時萬念俱灰,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正好借他的手,一命嗚呼倒也是件好事!盡管這個男人說的話她絲毫不懂,但她也不想辯解!
她垂下眼皮,任人宰割!卻不經意地發現他的拾指上戴著一個特別大氣威嚴的戒指,戒指上的花紋她從未見過。很是古怪!更古怪的是,她腦海中居然冒出一個名字來:天神之戒。
注視著那雙波瀾不驚,絲毫沒有求生意念的雙眸,他倒是下不了手了!他找了她一年,她終於出現。他卻怕這是個陰謀的開始。
“二哥,她不是楚服派來的,他是弟弟我在半路上遇見的。當時她身受重傷,十分虛弱!”一旁的楚淵終是從楚睿灝的震怒中醒了過來,原來二哥也一眼就認出了蘇舒。以為蘇舒是楚服派來殺他的!
蘇舒不動聲色,雙眼如死水般毫無光華。但不爭氣的淚水卻總是不受控地奪眶而出,晶瑩冰冷的淚水滴嗒在他的手腕上。他內心一陣漣渏隨之蕩開!
他鬆開了手,她連連嗆咳了幾聲,氣才順了過來!
楚淵連忙過來扶起她,非常歉意地道:“對不起,是我二哥太敏感了!”
蘇舒轉眸看向過來扶住她的楚淵,他說這人是他二哥!對啊,剛剛一上來,楚淵就叫他二哥。怎麽可能會是燁軒,隻是兩人長得稍微有些相像而已。燁軒是貴為天宮的天君,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她終認為她真的很賤,明明他傷她那麽深,她的內心居然還那麽期盼著能再見上他一麵。突然,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蘇姑娘!”楚淵驚叫著,楚睿灝一個箭步衝過來把她奪入懷中,抱入廂房的床上。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上,微冷的指尖輕輕探著。眉頭緊緊的蹙起,她的傷雖重,但已經明顯好轉。
她暈闕的原因竟然是她的心傷!
抬手輕輕摩挲著她手上溫熱光滑的皮膚,心下竟然生出一絲憐香惜玉來!
“二哥,蘇舒雖然是一年前楚服安排獻舞取悅父皇的女子,但她並不是楚服安在父皇身邊的眼線。不然她也不會在要侍寢當晚就跑了!”楚淵站在一旁,見兄長緊皺著的眉頭,便知曉蘇姑娘病情不輕。
楚睿灝把手抽了回來,站起身走到窗前。“你又如何肯定當夜她的逃離不是楚服的另一計謀?”或許那晚他找人去父王的寢宮中想要把她救走時被楚服發現,所以楚服提前把她弄走,隻等今日和他重逢。讓他陷入她的情網中,不能自拔!
“不可能!”楚淵十分肯定的說道。“蘇姑娘絕不是這樣的人!”雖然隻短短的幾個時辰相處,而且兩人在馬車內並沒有說上幾句話。但他卻可以肯定,她絕不會是個壞人。她那般楚楚可憐,那般純心真情,絕不會是個滿腹心機的女子。
楚睿灝把窗戶關上,轉過身走到一張圓桌前。順手倒了一杯茶水遞於楚淵。“一路上辛苦了,事情進展得還順lì吧!”
楚淵走過去,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揚眉道:“放心吧,二哥!一qiē皆在你的掌握之中!”
“嗯!”楚睿灝頷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握在手中。抬眸卻看向床上躺著的蘇舒。“你留在這裏照顧她吧!我要回宮一趟!”
楚淵點頭,“二哥,放心吧!隻是蘇姑娘她並沒有承認她就是當日宮中獻舞之人。所以,我想她也不想再憶起當日之事。”
楚睿灝了然,不提,就不較!
楚睿灝再呆了一會兒,便回宮去了!
房間裏便隻剩下蘇舒和楚淵兩人。蘇舒雖暈迷中,但腦子裏卻一個接一個的夢魘,全是燁軒曾日對她的千般寵愛,萬般疼愛。
他的懷抱是那麽的溫暖,可以阻擋一qiē狂風暴雨。
能呆在他的身邊,安全感十足。
隻要有他在,一qiē煩擾皆不存zài。
可是,現在,一qiē皆成了空。懷抱沒有了,溫暖沒有了,安全感也沒有了!
他現在是魔鬼的象征,隻要一想到他,她的心就如同正在千刀萬剮,痛得她生不如死,連呼吸都嫌太費勁!
楚淵趕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疲憊,在楚睿灝離開後,他便趴在蘇舒的床頭睡著了。
見她眉頭緊蹙,燁軒伸手去替她撫平。她感應到,有一隻手靠近,很溫熱。有他身上的氣息,那種讓她迷戀,讓她沉醉無法自拔的熟悉氣息。